殿外，慕容曜正要開口，卻見一抹深紫的影從乾坤殿走了出來。

蘇柳兒看見殿前的場景，腳步頓了頓。

慕容曜眼神微亮。

“母後！”

“你不是在被足嗎，怎麽能擅自出現在這？回你的睿王府去。”

“母後，兒臣想見您和父皇！”

蘇柳兒道：“你父皇已經歇息，你還是別來叨擾了。”

慕容曜向前一步。

“那兒臣有話想跟您單獨說說，母後，兒臣說完就回府！”

蘇柳兒沉默了一會，之後看向慕容珩，出一個有些疲憊的笑意。

“珩兒，本宮想單獨見見曜兒。”

“母後想見，是母後的自由。”

慕容珩語氣淡淡。

蘇柳兒朝著慕容曜微微頷首，慕容曜跟過去，二人走到了旁邊的偏殿。

一進去，慕容曜的臉便沉了下來。

“母後看見了吧？”

他聲音中是抑製不住的冷意：“慕容珩就是個暴君，魯丞相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他便當眾誅殺了他！”

“他對魯丞相尚且這般，若是兒臣落在他的手裏，恐怕下場更要淒慘百倍！”

蘇柳兒一直很平靜。

半晌，才開口問了一句。

“如卿怎麽樣了？”

慕容曜一愣，之後耐著子道。

“好一些了。”

“母後，您是真的不在乎兒臣的死活了嗎？”

慕容曜眼神灼灼的看著：“舅舅已經獄，太子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我，您就不擔心我嗎？”

蘇柳兒看著他。

麵前的年俊秀無瑕，眉目有幾分像當初的蘇晟。

緩緩手，溫的手指上他的臉。

“曜兒，珩兒答應我了，說願意讓你去京外選一塊封地，做個閑散的王爺。”

慕容曜一把住的手腕，力道緩緩加大。

“母後，您變了。”

他眼神沉沉：“您以前什麽都依兒臣的，如今卻連兒臣的命都不顧了！”

“母後怎麽會不顧你的命？你是母後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又是母後最小的孩子……你應當清楚，母後有多疼你。”

“那兒臣也希母後清楚，兒臣對皇位是勢在必得的，不是太子死，便是兒臣死。”

慕容曜聲音緩慢而堅定。

“母後定是要選一個的。”

“曜兒，你不能這麽我……”

“是母後先我的！”

慕容曜甩開的手，眼中有怒意。

他站在原地，僵持了片刻後，突然猛地跪在的膝前。

“母後，兒臣求您最後一件事。”

蘇柳兒心頭有種不好的預。

“你想做什麽？”

慕容曜低聲在耳邊說了些什麽。

蘇柳兒神微變。

“不，我不能這麽做……”

“母後，這是兒臣求您的最後一件事了，您若不答應，就是要死兒臣！”

慕容曜突然從袖中出一把短刀，橫在他自己的脖前。

“若是母後不答應，那跟要兒臣死也沒什麽區別了，與其落在太子手中盡折磨而死，不如自己做個了斷。”

蘇柳兒著心腸。

“你別用這招讓我鬆口。”

慕容曜冷笑一聲，手中的刀猛地舉起，朝著自己的脖頸刺了下來。

“曜兒！”

蘇柳兒一把握住刀刃。

手掌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但是卻不覺得疼，隻是覺得後怕。

對上慕容曜決絕的眸子，眸閃爍，半晌，才幹的開口：“我……我答應你。”

蘇柳兒垂著眸，低聲道。

“但是珩兒恐怕已經不信任我了，即使我答應你，怕是也沒辦法幫你。”

“太子是在乎母後的。”

慕容曜語氣堅定。

“他是您親手帶大，怎麽可能會對您沒有？”

他低聲音。

“而且……母後，太子已經知曉我並非是皇子的事。”

蘇柳兒猛然抬起頭。

“珩兒他……”

“對，但是他卻沒有當眾挑明，母後不覺得奇怪嗎？”慕容曜緩緩道，“若是他直接挑明，兒臣便是名不正言不順，為天下人恥笑，朝中原本的中立派，也定會倒戈在他那邊。”

“但是他卻沒有那麽做，母後覺得是什麽原因？”

蘇柳兒遲疑了一瞬。

“若是那樣做，那你們定會立刻兵戎相見，珩兒覺得時機還未到吧。”

慕容曜道：“這是一方麵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在乎您！”

“若是此事一揭，那母後您也會被千夫所指，死罪難逃。”

“兒臣認為，他是想保全您，因而才會選擇瞞下這件事。”

聞言，蘇柳兒的神有一瞬的怔住。

之後轉過頭，眸中有些難過。

慕容曜搭上的膝蓋。

“母後，你能對太子有養育之恩，這件事，就當他還給您一點恩吧。”

蘇柳兒緩緩閉眼。

“我知道了。”

“兒臣，謝過母後。”

慕容曜起，終於滿意的離開了。

蘇柳兒獨自在殿中坐了許久，之後才緩緩走出來。

一出去，便看見慕容珩站在不遠，目淡淡的掃過來。

蘇柳兒驀的有些心虛。

之後正了正神。

“珩兒，你怎麽還在這？”

“您的手傷了？”

慕容珩目落在的手掌，擰了擰眉。

“一點小傷，不要的。”

蘇柳兒將手稍稍藏在了後，出一個笑意。

慕容珩也沒繼續問，而是走過去：“兒臣是想過來告訴姨母，兒臣殺了魯丞相，是因為他有謀逆之心，並不無辜。”

“你為儲君，自有你這樣做的道理。”

蘇柳兒溫和道：“你不必跟我解釋的。”

“兒臣隻是不想姨母覺得，自己養大的孩子，是個嗜殺殘暴之人。”

蘇柳兒心髒一。

回過神時，慕容珩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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