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商酌言理解蕭染的選擇,換位思考,如果自己在蕭染的位置上,或許做的事比還要危險,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如果,自己不是蕭染,蕭染也不是自己,所以從一開始商酌言就不愿意蕭染為自己冒險。
只是事已定局,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回到深城之后,商酌言要忙的事太多,蕭染沒了牽掛的事,整日留在家里修養,很多事不問,也沒什麼興趣知道,商酌言更是為了讓安心而不跟說這些煩人的事。但新聞里的消息也還是會跳躍到的面前來。
比如說白金玉和商祺到底是洗清了嫌疑,從拘留所里出來,比如說商家其他人都因為大大小小的案件被查證而面臨被起訴,比如說商酌言回到了商氏集團,卻依然將手中各個項目拆分出售,名下所持有的份也出售。
有評價,或許過不了多久,深城就沒有商氏集團這個名字了。
對此蕭染都不在意,知道商酌言也不在意,這原本就是他想要的,把所有的痛苦都抹去,以后才能好好的過日子。
回到深城的半個月之后,商酌言有天從公司回到家中,告訴蕭染:“蕭瑟今天去公司找我了。”
江鶴眠被逮捕之后,蕭瑟理所當然地恢復了自由,蕭染沒有特意去打聽去了哪里,會做什麼,但也實在沒有想到還會回來深城,又一次出現在了商酌言的面前。
但出現就出現了,蕭染也沒什麼特別的,是不重要的人,是以后都不會有任何牽扯的人,并不能讓的緒有太多的波瀾,比起蕭瑟出現在這里的目的,蕭染其實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嚇一跳吧?有沒有覺得站在你面前的是我?”
商酌言不太明白的意思:“我為什麼會將一個坐在椅上的人當作是你?”
這句話讓蕭染也有些詫異,便將蕭瑟沒有殘廢的事跟商酌言說了說,包括蕭功的事,蕭染痊愈之后,商酌言也忙了起來,關于榕城的事也沒什麼機會談一談,其實也沒必要談,人都好好的回來了,不是嗎?
如今提起來商酌言倒是詫異地挑了挑眉:“那這一次大概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為什麼?”蕭染問。
商酌言沉默了幾秒才說:“一條沒了。”
蕭染聞言眼睛眨了眨,有幾分鐘的時間都沒有說話,商酌言也沒問,任由自己想些事。老實說,蕭染也沒有多大的,只是沒由來的想到了一個薛定諤的說法,說人千萬不要裝病,否則裝什麼病,這個病就一定會去到的上。
蕭瑟騙了別人那麼多年,連最親最近的人都騙過了,或許又時候連自己都當了真,覺得自己是個殘廢。
如今有這樣的結局,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蕭染一直都知道江鶴眠不是一個正常人,很多事上來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種癲狂,蕭染讓江鶴眠帶走蕭瑟的時候其實并沒有想過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只覺得不會好過是肯定的,卻也沒有想過會落得這個結局。
江鶴眠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
即便蕭染自認為和蕭瑟之間沒有半點分可言了,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難免有些不適。
可再多也就沒有了,于是在短暫的幾分鐘之后,蕭染也只是淡淡的應了聲,說:“以后的生活想必也不會好過,就這樣吧,我母親離開的時候沒有將的事說給我聽,也沒有留下只字片語要我和好好相,想必也是看到了這樣的結局,不想我們互相傷害,卻也知道我們不可能相親相。”
蕭染怎麼理和蕭瑟之間的事商酌言都不會有意見,但也沒有應下這句話,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蕭染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問他蕭功怎麼樣了?江鶴眠倒臺,蕭功肯定也會被解救出來。
但商酌言不知道在想什麼事,竟然一直沒有回應蕭染,蕭染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回過頭去看商酌言,才發現他一直都在看自己,那個眼神該怎麼說的,心疼中帶著點憤怒和生氣。
蕭染不明所以,自己也不猜,直接問:“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蕭瑟告訴我,你懷孕了?”
蕭染:“……”倒是忘了這回事。
“沒有。”蕭染說:“我知道江鶴眠對我存在著什麼樣的心思,也知道這次過去榕城兇多吉,所以便想了個這個理由,讓他不了我,你會不會太張了?我要是真的懷孕,在醫院里住了那麼多天,醫生會不知道?更何況,你不是為我做了全檢查嗎?”
商酌言聞言松了一口氣,他太過張了,倒忘了這回事。蕭染瞧著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忘了,笑笑剛要開口說他一兩句,卻不想先一步被他擁抱住,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這麼親,更私的事他們也做過,但不知道為什麼,蕭染覺得商酌言此時的這個擁抱,卻很重要。
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了,抬手輕輕擁抱他,問:“怎麼了?”
“我怕死了。”商酌言說:“也后悔死了,回來的路上恨不得弄死自己,又弄死你,如果你真的懷孕,還讓你為我做這種事,我真的就是罪該萬死了。”
蕭染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看得這麼重,但又想到兩個人之間有過一個孩子,雖然沒能留下來,但商酌言當時也的的確確是想要的,并且在那個時候蕭染就已經很相信商酌言會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的孩子。
只是當時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太適合要一個孩子,而蕭染不相信他,也不喜歡他。
“不怕。”蕭染輕輕地拍著商酌言的后背:“我又不傻,如果知道自己懷孕了,我就乖乖在家等你自己去理這些事了,我不會冒險,不會讓你擔心的。”
“你已經讓我很擔心了。”商酌言的聲音都悶在的脖頸里:“我到現在都不敢去想你一個人在榕城的事,蕭染,你膽子真的是太大了。”
商酌言沒有說話,這段時間蕭染因為的原因,也因為很多事都塵埃落地,晚上的睡眠很是安穩,很有醒來的時候,所以不太能知道商酌言在這些天里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時常因為噩夢驚醒,急切地去確認邊的蕭染還在。
一個晚上說不清多次,他都已經快要習慣了。
他太害怕失去蕭染了。
“我錯了。”蕭染認認真真地道歉:“以后我再也不會了。”
蕭染在他的懷里笑:“也不可能有以后了,以后的我們只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不會再有任何波瀾了。”
蕭染說得沒錯,他們以后都會順順利利的。
兩個月之后,商元杰因為故意殺人罪而判死刑,商家其他人也都獲刑幾個月到幾年不等,蕭瑟在短暫的出現之后不知所蹤,蕭功因為詐騙罪被緝拿歸案等待審判。
至于江鶴眠,或許是有些阻力,一直沒有判決,江鶴清的事因為輿論斐然而很快查清而定了罪,有期徒刑15年。
這些人得到應該有的結局的時候,商酌言和蕭染早已經不在深城,而商氏集團也早已不復存在,沒人知道他們的去,好像他們從未來過一樣。
有人知道唐佳和商酌言之間的關系,商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免不了有些人來跟唐佳來打探消息,問:
“商總現在在哪里?難道真的和自己的侄媳好了?”
“聽說他們結婚了,是不是?”
“不對,我聽說他的侄媳都已經懷孕了,肚子都老大了。”
“我怎麼聽說他們已經分手了?說是這個人就是商家人派到他邊的眼線,商家覆滅之后,也早被商酌言一腳踹開了。”
關于商酌言和蕭染的消息,說什麼的都有,可不管有什麼消息被唐佳聽到,又或者誰拿什麼消息來跟唐佳證實,唐佳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說什麼。
他們兩個人的故事不必被所有人知道,他們兩個人幸福就已經很好。
他們當然很幸福,商酌言做到了曾經答應蕭染的,帶著先去環游了一圈世界,去過挪威看極,也在南極過企鵝,最后他們在一個景怡人,四季如春的小島上住了下來。
島上倒沒有蕭染以為的那樣不方便,有不鄰居,民風淳樸,蕭染很喜歡這里。
每天都會跟商酌言去海邊散步,拍拍照片,累了就會回去別墅被商酌言投喂,他做飯越來越好吃,蕭染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胖了,讓商酌言不要這麼寵自己,商酌言卻只是笑笑,依舊把蕭染照顧得很好。
他依舊把蕭染當一個孩子在哄,將所有的溫都留給了。
他們曾經那麼多那麼多的疼痛和傷痕,都在平淡也溫馨的日子里被慢慢平。
這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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