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玖在一陣梵音中醒來。
覺得舒服,一切都很舒服,
氣味,環境,溫度,和聲音,一切都慢了下來,令人心靜如水。
睜開眼,覺得自己休息得極好。
上的那點氣的疲倦消失得干干凈凈。
剛一轉頭,對上一雙古井一樣深邃漂亮的雙眼,
“玖玖,睡得好嗎?”
沈之年一直坐在床邊看,不知道看了多久,像是惡龍守護著他最心的寶貝。
他的眼神侵略很強,垂眸居高臨下看的時候,像是一切盡在掌握。
林桑玖想打破這種氛圍,
于是也確實這麼做了——
坐起來,雙臂自然而然勾在了沈之年的脖子上,猝不及防地湊近,輕輕了一下他的耳尖,
“睡得不錯,這是哪里?”
明明是不曖昧的話,可是尾音上挑的時候,怎麼那麼魅。
沈之年的耳尖,瞬間紅了。
他結上下滾,想要說什麼,可是腦子卻一片空白,什麼都說不出來。
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沈三爺,只有在林桑玖的面前會這樣。
林桑玖舒服了,
從來就不喜歡任何人對自己出侵略的目。
環顧四周,“這是哪?”
沈之年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萬安寺,我之前的十多年,就是住在這里。”
也來是沈之年住的地方,難怪這張床這麼符合的喜好。
周圍的一切看似簡單,木制家偏多,沒有任何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貴的東西。
實際上都是低調的奢華,是墻角的那一個小小的墻邊柜,恐怕就能讓一個人一輩子食無憂。
林桑玖站起來,原來自己聽到的梵音,不是在做夢。
“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沈之年站在的面前,笑著將睡得有些發皺的領口整理好,
“之前玖玖答應我的,會和我來這里。”
林桑玖想起來了,似乎是在關于這串佛珠易的時候,說過。
確實在這里覺到了奇怪的悉。
對于寺廟,并不陌生,甚至非常悉。
前世的時候,為承平大師唯一的徒弟,在佛像之下,倒是念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經文。
不剃度,不苦修,明明驚世駭俗,卻頗得承平大師的喜。
沒有收過徒弟,師父的徒子徒孫倒是不,當初的時候所有人見到,都是要恭恭敬敬一聲師叔的。
“你要帶我去見誰?”側頭往外看了看。
現在日頭剛剛偏西,香火正旺。
準確來說,萬安寺從來就沒有香火不旺的時候。
甚至于每天都有人通宵在門口排隊,就為了早上去搶頭香。
“志宏大師,我師父,玖玖有聽過嗎?”
林桑玖搖搖頭。
沈之年垂眸,輕輕扣住他的手腕,“玖玖,這串佛珠,就是師父給我的。”
林桑玖臉上終于出了一點驚訝的神。
“他說,我和這串佛珠有因果業力,讓我保管。
“他也沒有和我說這串佛珠的來歷,可是玖玖你對這串佛珠非常悉,我想,或許你會愿意見見他。”
林桑玖指尖纏繞住佛珠,
此時此刻,沒必要再偽裝,
“這串佛珠本來就是我的。”
沈之年沒有說話,他目沉沉地落在的手腕上,輕聲開口,
“要出去走走嗎。”
林桑玖點點頭,帶上了口罩和帽子。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現在堪比國際最大的頂流。
現在香客很多,被認出來就不好了。
一點都不想高調,只想躺平,著自己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沈之年走在的側,垂眸,看著的指尖,心跳得很快。
他的房間周圍很僻靜,一陣風誰來,卷起淡淡的檀香,
第一次,他覺得這種味道并不能讓人靜心。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從來都無所畏懼的他,覺到了膽怯。
很久之前,他看到一句話,說是克制。
他對此嗤之以鼻。想要就得到,為什麼要克制,克制是沒實力的廢才會妥協的事。
現在,他卻真正會到了那種覺。
他的手背輕輕的指尖,終于,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牽住了的手。
林桑玖有些意外地轉頭看他,看到三爺居然又在臉紅。
沈之年沒有看,手上的作卻是霸道了一點,指尖一點一點侵的指,直到十指相扣。
好的手。
他沒有看,只是小聲道,“前面人多,不要走丟了。”
林桑玖忽然笑了一下。
這聲笑聲令沈之年的耳尖更紅。
“三爺,我允許你這樣了嗎?”
沈之年一僵,心里那點惶恐和煩悶再一次涌了出來,
他沒有松手,語氣帶上了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們那麼親的事都做過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林桑玖勾著角,明明比他矮上一頭,卻喜歡抬著頭垂眸看他,高傲慣了,
“一夜是一夜,牽手是牽手,誰說一夜之后可以牽手?”毫不留地收回自己的指尖,“三爺確實是很好的床伴,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僅此而已哦~”
看到沈之年的又出了那種森的毒蛇一樣的目,危險深骨髓,但笑得更加明艷,
“怎麼這樣看我?”
沈之年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真想掐死。
“沈師兄?”一道年音打破了這近乎凝滯的空氣。
林桑玖轉頭看去,是個看上去還沒年的小和尚。
年眼睛圓圓的,出聲來才意識到氣氛不對,瞬間僵住了腳步。
都是志宏大師的徒弟,但是所有人都只怕沈之年。
誰不知道,他是佛家子弟,卻是以殺止殺,修羅之道。
沈之年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一下,淡淡撇過去,
“怎麼?”
小和尚咽了一下口水,“師父說了這個方位,讓我來這里找人,我就來了,沒想到看到了師兄……師父應該是要找您。”
沈之年點點頭,“知道了。”
小和尚不敢抬頭,也沖著林桑玖行了禮,飛一樣跑走了。
沈之年再看向林桑玖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和以前一樣的溫潤笑意,
“玖玖,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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