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好恥!
趕忙收起手藏到被子里。
華姑端補湯進來,說:“殿下,這是侯爺特地吩咐的,許是要連日喝著補。”
常念輕咳一聲,起若無其事地喝了,待華姑出去,才抓狂地在被窩里滾來滾去。
現在十分懷疑江恕費盡心思要吃,又是嚴苛刻板地教騎馬、練五禽戲強,其實都是為了滿足一己私!
他壞心思多多啊!
誰知到了下午,常念才知還有更慘的。
二房次子江明帶著兩個小廝在朝夕院外等候,說是準備了禮要送給。
常念不太有神,本是準備春笙收下便不出面見這位堂弟了,可想起上回二房夫人過來做客,提了兩句江明準備這禮準備了好些時日,這才慢吞吞起來,請人在庭院候著。
午后的還算暖和,風也是溫熱的。
常念出來,不覺著冷,便將披風解下給夏樟。穿了桂子綠齊瑞錦襦,披帛是桂花朵的淺金,日下每行一步都似有澤浮,儀態大方,溫好,襯著絕姝容。
江明不太敢正視這位漂亮得跟天仙兒似的大嫂,匆匆垂頭,拱手行禮道:“二房江明見過大嫂,上回收下大嫂所贈見面禮,格外歡喜,便想回敬一禮,了表心意,這,這是我親手雕的。”
年郎的聲音帶著些許忐忑,隨后便示意兩個小廝揭開后用布匹蓋住的大件。
竟是一架刻有皇城宮殿浮雕的木制水車!
常念驚訝了一下:“好巧的手藝!”
江明靦腆笑笑:“聽大哥說您什麼寶貝都不缺,只格外想念宮中至親,我便尋思得了空就雕刻個宮廷樣貌的東西來,恰咱們西北干旱雨,這水車是民間件,不值錢,不過用可多,放在院中可以搖水以澆灌花草樹木,到了春夏時日,水流清澈,與綠意相呼應,頗有江南水鄉之景韻,您散步時又能看到悉宮廷,還大嫂喜歡。”
常念走近看看,看到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皇城宮殿,彎笑了笑:“當然喜歡,不過侯爺管教嚴苛,你哪來這麼多功夫雕刻啊?”
其實這都是江明了吃飯睡覺的時候雕的,水車也是他親手做的,不過他一本正經說:“大哥只是偶爾很嚴苛,許多時候并不為難我們。”
“哦?”常念驚奇地回來,不由得問:“他偶爾嚴苛是何時?”
江明想起今早,猶豫一下還是道:“……就今日,原本只要晨練半個時辰的,大哥一聲令下,加訓一個時辰,原本搏斗是由關將軍帶我們的,誰知大哥親自上場,他一出手,全軍上下沒人接得過五招,最后全營都被打趴下了,還挨了訓。”
到底是年紀小,心不夠沉,江明說著就激憤起來:“您不知曉,大哥不知何時多了件兵,是兩個大鐵錘,格外兇猛,他連荊棘劍都不用了,每每都拎著大鐵錘出來,面無表的,好生嚇人!像是要將我們捶餅!”
常念:“……”
今早、大鐵錘。
好像有被冒犯到。
況且,那明明是預備著對付敵人的!
江明看到臉不太好,驚覺自個兒口無遮攔、眼下又是跟誰說話,訥訥停下來,語氣弱弱地道:“大嫂,我就是說著玩的,您,您……”
常念同地看著江明,搖搖頭,溫聲寬道:“放心,本公主都明白的。”
江明那忐忑懸起的心才稍稍放下,“母親也總說您通達理善解人意,眼下將禮送到,我就先回去了,日后您若有吩咐,盡管差人來知會!”
“好。”常念和善地笑著,盡量端起長輩穩重的做派來,春笙送江明出去。
欸,回頭一想,貌似西北大營的將士們更慘?
-
翌日便是八月十五。
這是常念在西北過的第一個中秋,也是第一個沒有父皇母妃和哥哥嫂嫂的中秋。
侯府人多,雖然平時勾心斗角,到了大日子還是熱鬧的。晚宴仍舊由羅姨娘辦,這回準備充足,宴席比上次接風宴還要盛,是月餅便做了十幾種口味,用二夫人的話來說,便是做出花兒來了。
酉時,一家人齊聚一堂,其樂融融,江老太太起說了幾句團圓話,最后瞧瞧羅姨娘,難得夸一句:“辦事越發.漂亮了。”
常念也笑道:“日后有姨娘這樣盡心持府上事宜,是本公主之幸。”
羅姨娘全心全意綢繆的不過是未來的日子能不能好過,一要有權得下人尊敬,二要兜里有點閑錢打牌,滿足這二樣,各房再怎麼明爭暗斗都是不摻和的,雖然沒了庫房鑰匙,然常念旁的事不拘,譬如這管教下人忙前忙后,蘆嬤嬤把著關,羅姨娘持起來自然盡心盡力,眼下又得了兩位主兒的贊賞,那笑臉掩都掩不住,連忙起說著面話:“老太太,殿下,這不是見外了?一家人,都是應該的!”
老太太揮揮手,滿面笑容:“好好,開席吧。”
底下眾人齊聲:“是。”
秋后天涼,宴席上湯羹偏多。
常念先給老太太盛了碗銀耳蓮子羹過去,江恕給盛的魚湯正好放在面前。
老太太瞧著,將要給孫媳婦盛湯的手又默默收回來,笑著心想什麼時候有個曾孫就好了,然也知孫媳弱,老太太從來不會旁敲側擊提什麼,便轉為夾了個,笑盈盈道:“念寶,吃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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