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珠想了一下，“明天后天大后天，什麼時候都可以。”

敘清克制地一眼，“明天，如何？”

“好呀。”明珠很快答。

敘清想，明日他會帶上所有家產，問明珠，還愿不愿意，倘若能征得明珠允許，他會攜禮登門，拜訪先生和師母，向們請罪。

明珠倒是沒有想太多，到了侯府，二人一起進門。

江恕見他們二人，出個若有所思的神，不經意問敘清：“不是說今日布防繁忙，特意過來做什麼？”

聞言，明珠又驚訝了一下，探究的視線打量著敘清。

他可是說有事要商議的！

所以不是嗎？是特意陪過來的嗎？

敘清皺眉，不明白素來言寡語的寧遠侯變得如此話多。

江恕一副了然于心的表，道：“殿下喝了藥，還沒醒。”

明珠把糕點給他，道：“那我不擾殿下了，這糕點重新蒸一蒸更松。”

明珠離開前，再看一眼敘清。敘清若無其事，也回去。

江恕回了寢屋，常念迷迷蒙蒙睜開眼，問他：“你去哪了？”

江恕難得開了個玩笑：“去瞧瞧我們小月老牽的紅線。”

常念腦袋暈乎乎，半響沒明白，只嘆了一句：“生病果真會變傻，唉，話都聽不明白了，以后癡癡傻傻，又病歪歪，被夫君嫌了可怎麼好。”

江恕蹙眉：“胡說什麼？”

常念嘟囔著，慢悠悠閉了眼睛。江恕才發現又睡著了。

可是藥還沒有喝，麻薯團子做好了，也沒有吃。

江恕耐心等了一會，才醒常念，先喝藥，吃兩塊糖去去苦味，過了會，才吃圓子。

常念就吃了一口，便放下了，依偎在江恕懷里，聲線沙啞：“侯爺，我好想回京城，再和母妃說說話。”

江恕說：“病好了，以后還有很多時間。”

常念搖頭，沒再說話。忽然想起來一件頂頂要的事：“已經兩天沒有練五禽戲了！”

這子，恐怕站起來都綿綿打踉蹌，也練不。

又頹喪下去，喃喃自語：“早知曉，我就不懶了，一日練個十回八回才好。”

江恕從這話里聽出些許苦和心酸，然他強壯，自便鮮生病，因而，很難會到病痛的折磨，眼下是他最親近的夫人，到底于心不忍，也無可奈何，沒法子替。

常念撥弄著他的手指，晃了晃：“江恕。”

“嗯？”江恕看向。

常念神認真，問：“倘若我有一日走了，你會續弦再娶嗎？也會……對別的人這麼好嗎？”

江恕徹底鐵青了臉，咬牙切齒地道：“常念！”

常念委屈扁：“嗚嗚，就是問問嘛，這麼兇做什麼？”

江恕便兇狠道：“不許問。”

“……哦。”常念打了個哈欠，歪頭睡覺了。

不問就不問唄。

哼，有什麼了不得的。

安靜睡著那時候，江恕卻覺察出一子前所未有的孤獨。

曠野荒原，繁華世間，都了無生趣。

第90章 臭臭 這要命的西北，咱們不待了！……

冬夜漫長, 江恕無眠。

常念卻是睡得很沉，也不知是不是藥湯的緣故，每一生病, 整日有大半時辰都是昏睡著, 醒來便是藥，也說不了幾句話，眼睛一閉又是幾個時辰。

華姑反復斟酌藥方，并未添過什麼助眠藥材。犯困昏睡這一點，從前在皇宮里, 太醫們也說不出個的所以然，每每解釋子太弱，力不濟。

春笙和夏樟照顧常念這麼久, 只明白一旦睡得久了，恐怕要醒不過來，們殿下, 便危了。一屋子宮婢和嬤嬤都害怕，早上估著到了辰時末，就要鬧出點吵嚷靜，一面讓人去喊殿下起。

江恕很早的時候去了趟軍營, 回來時人還沒醒。

春夏二人退下。

江恕拿了信回來, 放在小幾。他拍拍常念捂在被子里發熱的通紅臉頰，聲音沉沉, 連名帶姓地喚：“常念？”

沒有反應。

江恕想起上回常念醉酒后做噩夢, 夢里是被他喊起來學五禽戲嚇醒。他猶豫片刻，道：“阿念，該起了。”

“……學而不思則罔。”

常念秀氣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于是江恕把方才的話復述一遍。

那雙漂亮的眼睛終于迷迷蒙蒙地睜開，茫然又無助, 緩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五禽戲都已經學會了，江恕還嚇。

真壞！

雖是這麼想著，常念推了推被子，手出來要抱抱。江恕俯下來讓抱。

常念在他耳邊問：“今日不忙嗎？你怎麼還在府上啊。”

“軍中無事。”江恕淡淡答道，抱起來，梳洗穿。常念眼尖，一下看到小幾上兩封信。拿過來看看。

一封是虞貴妃送來的，上書“阿念親啟”，另一封字跡潦草，勉強看出來“時越”兩個字。

常念先拆了母妃的信。

母妃說已經給朝華了幾位合適的世家公子，都是脾氣溫和之輩，眼下斟酌著，尚未定下，不過父皇準許了，且還道朝華婚事給母妃安排。

常念慢慢笑了，懸著的心事勉強放下，神也好了些。再看看另一封信，沒有，笑盈盈對江恕說：“侯爺，你快看看這信里時大人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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