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初垂眸看著那手指又了,片刻后說了句。
“這段時間忙過了,再去買一對?”
“買對更漂亮的。”裴行初把的手放下。
夜晚悠長而靜,顯得他輕聲說出的話像一個綿長的。
“當圣誕禮。”他說。
......
裴行初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對方跟周揚的哥哥關系很好,饒是這麼晚了還在等他。
事談到一半,中間休息時,裴行初的手機響了下,他看了眼,備注顯示的是江晚。
跟對方打過招呼,裴行初拿著手機出門,走到遠一點的地方接了起來。
江晚睡不著下來泡茶,看到了裴行初剛忘拿走的醒酒藥。
怕他們會喝酒,提前從醫藥箱里拿了出來,裴行初卻忘了帶。
裴行初這邊信號不好。
接起來除了第一句外,雙方都沒再聽到回音。
那邊茶壺響了下,提醒水已經煮好。
江晚無奈放了手機,先去拎茶壺,倒水時不小心弄灑在桌面,拿紙巾完再收拾好出來的茶葉,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
然側頭瞥了眼,發現還在通話中。
電話拿起來,試探著“喂”了一聲,沒想到那側竟有回音。
“嗯。”對方溫聲答。
江晚微微怔愣,一瞬間的恍惚,像是想起什麼事。
見江晚愣著不回話,那面語調微微上揚,提醒了一句。
“說話。”
江晚連忙說:“我沒事,就是想問你藥是不是忘拿了。”
那側人想了一下,隨后輕笑:“忘了。”
“那沒事了,你快去忙吧,事不是還沒有談完?”江晚有點懊惱,“剛剛以為信號不好,我去燒水了,怎麼一直等我。”
對方輕緩地笑了:“怕你有要事。”
事多,時間張,周揚已經來催過一次。
但裴行初不確定是信號不好,還是江晚那邊出現了什麼意外況,便多等了一會兒。
確認沒事,這才掛斷電話。
折回去,事又談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結束。
因為是平安夜,店家過來清賬時送了小禮。
手工編織的線背包,只有掌大,一看就是孩兒的東西。
很湊巧,遞給裴行初的是淡藍海星的樣式,裴行初拿著看了看,想著帶回去給江晚。
往外走時,周揚遞過來煙,裴行初沒接,推開了。
他其實并沒有煙癮,只有煩的時候才會上一兩支。
走到門口,等泊車員把車開過來的間隙,裴行初突然想到事。
“今年端午,我家的家宴你是不是也去了?”
他當時在加拿大,缺席了。
周揚低頭煙:“對啊。”
因為裴行初要求,陪林芝華他們去的。
“我爸媽是不是跟裴建元他們吵架了。”
周揚抖煙的作一頓:“你怎麼知道?”
吵得厲害,但不是什麼好事,怕裴行初擔心,林芝華沒讓周揚告訴他。
“都吵什麼了?”
周揚提起來就皺眉頭:“還不是為集團那點份,宋宛霖那人說話太難聽,真不要臉。”
裴行初聽周揚說了個大概,接著頓了兩秒又問:“有沒有提過我和江晚。”
時間過去太久,周揚想了幾秒,忽然想起當時宋宛霖提到的那幾句。
“那人真是瘋了,當時說你和江晚,我草我真的服了,罵得太臟了,你不知道把你爸氣的。”
“都罵什麼了?”裴行初問。
周揚回憶了一下,簡單復述了兩句。
“但其實說叔叔阿姨說得,江晚是真的被罵得慘。”
一側的人皺起眉心:“江晚?”
周揚眉一斜:“對啊,宋宛霖還是有點怕你爸媽,我靠那話全在罵江晚,十句里面八句都往上招呼,我都聽不下去,而且人家小姑娘沒干什麼啊,你們倆怎麼可能......”
周揚一句兩句都在說宋宛霖和裴建元兩口子不是東西。
但裴行初的思緒卻停在周揚的上句話沒再往下走了。
涼風從后刮過來,蹭得人臉生疼。
前幾天江晚跟他說這些事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過這些。
所以他以為,宋宛霖當時更多的話是砸在他爸媽上的。
來得晚,車停的位置也遠,等了有好幾分鐘,泊車員還沒有把車開過來。
周揚胳膊上挎著剛店家送的那個背包。
廣場上立了很大棵的圣誕樹。
氛圍太濃厚,周揚一時被染,胳膊撞了撞裴行初:“你說談是好啊,還能過圣誕節,我今天下午來的時候,這廣場好多拍照片,小姑娘一個個都特別開心。”
旁人像是不太想搭理他,淡淡應了一聲。
周揚也不嫌尷尬,自己說自己的:“我要是有朋友了也得這樣,電視上總說全世界搬面前什麼的,太酸,但確實得對人家好點,出來過過圣誕,逢年過節給買個禮,得寵著。”
旁邊人又是一聲“嗯”。
周揚急了:“你老嗯什麼嗯,能不能說點別的?”
“確實要寵著。”旁的人回了他一句。
裴行初難得順著誰說話,周揚下意識偏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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