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失笑,“陸都做不了,我還做四太太?”
“不懂了吧?做不了,是因為頭上一群妖怪。做四太太,那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吆喝你?”
顧言當然懂,之前也這麽幻想。
可是。
“陸聞檀有喜歡的人。”
顧言很早就知道,他是不敢,也不能奢想的存在。
否則當初也不會答應跟陸野好。
現在陸聞檀又怎麽會看得上侄子不要的人?
“那他昨晚還睡你?”
“我睡他。”顧言糾正,又道:“你別說出去……我先掛了,有電話進來。”
看著屏幕上的號碼,是陸家老宅的,顧言不得不接。
“顧言,你昨晚沒回滿庭?”陸老爺不滿的聲音鏗鏘有力。
顧言門路的把手機拿離耳朵。
“為什麽陸野冒重得班都上不了?”
“你這麽大個人,怎麽連個人都照顧不好?”
“怎麽不說話?”
“我在聽,爺爺。”顧言麵無表,陸野可真會惡人先告狀,怕是玩了一夜沒力上班。
“別聽著,你現在回凰園。”
顧言皺眉,“我能改天去嗎?有點事……”
不想和陸聞檀麵。
“陸野都在凰園了,你還能有什麽事?”
顧言著手機,訂婚前,陸老爺子把當吉祥,訂婚後,陸家隻把當陸野附屬品。
以前覺得沒什麽,反正躺平了怎麽都是個。
今天突然特反。
顧言張剛要再說,那邊管家何伯跟老爺子說話:“四哥兒說公事走不開,今天不回。”
陸聞檀今天不回?
顧言聽到了,趕改口:“爺爺,我這就過去。”
婚約的事,確實要和陸家說開,過了今天,不好找機會了。
顧言從南都開走車的時候,賀白灼在。
陸聞檀自然也在。
賀白灼笑,“難得睡了個懶覺?”
陸聞檀轉上樓,助理叢溫一早候在這兒了,也跟著往裏走。
“有公事?”
賀白灼跟著上樓,問了一下叢溫,說陸聞檀今天在這裏談兩筆生意。
早上一筆。
晚上一筆。
談完早上的生意,陸聞檀在南都吃的午飯,順便午休。
叢溫幫他收拾晚上要用的文件,“四爺,華泰晚上想跟您再聊,我覺得今晚能直接簽字蓋章。”
陸聞檀折起手臂枕著腦袋,沒搭腔。
“哦對了。”叢溫無意識的多了句:“陸野和顧言都回了老宅,昨兒說分手,真是床頭打架床尾……”
“怎麽了?”叢溫見人坐了起來。
陸聞檀從煙盒裏抖了一煙出來,在桌上找打火機。
聲音從畔溢出來,“晚上的事推了,回老宅。”
叢溫頓住,“您不是說這兩天沒空,不回去?”
看他沒找著打火機,叢溫順手拿了自己的,給他打著火,湊過去。
結果陸聞檀眼眸深深,睨著他。
“我說了要?”
叢溫眨了眨眼,指了指他邊的煙,“那您這……叼著玩?”
男人神如是,讓他接著說。
叢溫也沒客氣,“再說了,今晚華泰這事要,二十億的資金流轉過來的話……”
餘裏,叢溫見陸聞檀把私章遞了過來。
叢溫手就接,手都出去了。
“這總裁,你來當?”陸聞檀不鹹不淡的溫沉。
聽到他的話,叢溫一下子頓住手。
他哪敢再接?
然後也反應過來了,給他點火的時候就在警告他管太寬了。
明白了!
叢溫點點頭,“那我給何伯再去個電話,晚上回老宅。”
陸聞檀自己點了煙,“下午回。”
叢溫:……
行。
陸家老宅。
顧言搬完家才過來,何伯掐準了點兒已經候在門口,“回來了?”
顧言聽著這稱呼別扭,說了句:“以後我名字就好。”
何伯不明所以,倒是那邊握著冰袋退燒的陸野挑著眸看來,“跟我鬧脾氣呢,甭搭理。”
顧言走過去,在陸野準備演戲前直奔主題,“爺爺,我和陸野的婚約取消吧,我們分手了。”
陸召徽頭都沒抬,似乎本不意外,敲著棋盤,“該你了,怎麽一點長進沒有?”
顧言皺眉,然後對上了陸野幾分探究的眼。
昨晚他下樓找人,沒見著顧言。
倒是遇著小叔了。
有門說,被一男的送走了,可他竟然查不到那男的。
有點煩。
“不玩兒了!”陸野悔棋,丟掉棋子,“老婆來了,我哪有心思陪你老頭下棋?”
沒大沒小!陸召徽瞪了他一眼,卻沒怒意。
“我是認真的。”顧言規矩的坐下,言辭真切,“很激爺爺看得起我,但這個我勝任不了,您再找別人吧。”
陸召徽這才不悅,“胡鬧,你和陸野八字最合,未來陸金融長盛,你的價可想而知,別一點委屈都不。”
果然,說話就沒半點分量。
下午不知道幾點,幾個人剛好都在客廳。
“老爺。”何伯在那邊了一句:“四哥兒回來了。”
陸召徽點頭,“我跟老四有正事談,你去廚房幫忙。”
說的是顧言。
顧言大腦有點空白,陸聞檀不是不回來嗎?
陸聞檀已經進了門,褪下的外套拎進門,何伯手接外套。
男人順手搭在了臂彎,何伯就把手回去了,也沒多想。
陸聞檀進了客廳,卻把外套遞給顧言。
顧言僵直。
平時來陸家,確實也是扮演的這種角,可是今天不一樣。
現在陸聞檀的外套躺在上,他剛剛的行為,就好像回家的男人很自然的把外套給了太太。
一下想到了華裏裏說的“一人之下”,腦子全是昨晚的畫麵。
聞著那儒雅的木香,顧言沒辦法把床上反問“做我人,什麽滋味?”的陸聞檀,和眼前的人掛鉤。
這會兒,想堅持取消婚約的臺詞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陸聞檀已經抻了抻西,落座,淡淡啟:“陸金融想合並瑞通也行,但得跟我姓。”
話是跟陸老爺子說的。
陸金融就是現在的陸氏,老頭子的爺爺那輩就創立了,所以陸家穩穩的京圈豪門。
瑞通,是目前國最大的投資銀行,陸聞檀的。
當初陸氏危機,陸聞檀從海外歸國,直接搬了一座投資銀行回來,危機迎刃而解。
關於陸聞檀的神話也是那時候開始的。
陸召徽聽完笑,“你小子也不怕消化不良?”
陸聞檀呷了一口茶。
瞧著他那篤定的樣子,陸召徽狐疑,“你昨晚幹嘛去了?”
陸聞檀目似有若無的掃過坐著沒的顧言。
“做了票大的。”
不疾不徐,沉穩有餘。
顧言卻一顆心提了起來,他昨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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