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出差提前回來嗎？”

小易點頭，“噓，小道消息！”

“聽說陸總出差順利，所以提前回來，還要請書部和行政部吃飯！”

顧言點點頭。

昨晚和他打過視頻，也一樣不知道行程，可見地位比小易還低。

話說回來，那更要趕工了。

以便臨到下班時間，一秒都不差，直接走人。

叢溫找的時候，工位已經空了，“顧書呢？”

小易轉頭去看，一臉詫異，“剛剛還在呢啊。”

叢溫看電腦都關了，包也沒在，顯然是溜了。

但是四爺都承諾了，今晚讓行政和書兩個部門聚餐，他隻能先通知其他人，下班後直接去餐廳。

然後試著聯係顧言。

發現電話一直不接，後麵是直接就關機了。

叢溫跟著陸聞檀這麽幾年，很覺得頭疼，這讓他上哪裏找人去？

一直到菜都上來了，叢溫也沒找到人。

陸的電話也打了，他說不知道他媳婦在哪，他自己在外頭浪著呢。

差不多上完菜，叢溫準備去門口接四爺，結果剛出包廂門，人就到了。

叢溫張了張口，想說的話沒來得及說。

倒是陸聞檀衝他頷首，“把東西發一下。”

叢溫往門口引頸看去。

四爺後麵是酒店工作人員，拉了個行李車，上麵整齊的碼著致的禮盒。

叢溫沒朋友，也沒給人買過東西，但是直覺，這全是人用的東西，像化妝品。

“這是？”

行政部和書部一群在知道陸聞檀出差回來帶了人手一份的禮後，就差給陸聞檀拜一拜了。

人手最低八千一套的化妝品啊，兩個部門加起來那也不是小數目。

何德何能？

尤其在公司呆了多年的HR，簡直是破天荒頭一回見這種事。

叢溫在一旁很公事公辦的解釋，“之前不是做了個職場危機的調查麽？”

“陸總覺得各位能數年如一日的為陸不辭辛勞，很值得激！”

HR代為回話，“陸總您真是折煞我們，是我們應該激陸這個平臺、激您才對！”

陸聞檀不接這些個客套的東西，“都坐吧。”

門口凳子上，還剩了一份禮品。

“怎麽多出來一份？”陸聞檀看向叢溫，“我出差半個月，有人被辭退？”

叢溫著頭皮笑了笑，“咱們陸兩個寶藏部門，我哪敢隨意辭退人？”

“是顧言，顧書沒來。”

至於原因，叢溫也實在是編不出來。

陸聞檀的視線在叢溫上停頓了一會兒，也沒太久。

但叢溫覺得出來，他的興致瞬間一落千丈。

他出差剛落地，直接來的這裏，但是截止此刻，叢溫並沒有看出來四爺上有風塵仆仆。

倒是在知道顧言缺席之後，他顯然深沉幾分。

再之後，沒坐多會兒，就和職員打了招呼，離席。

叢溫跟著離開，代HR：“陳姐，你招呼著，陸總舟車勞頓得回去早點休息，姐妹們吃好喝好，賬已經掛好了。”

從包廂趕慢趕的出去，叢溫老遠就能隔著車窗玻璃看出四爺心不佳。

他也不敢吭聲，著顧言的那個禮品袋放在副駕，然後繞到駕駛位，啟車子。

車子平穩後，叢溫看了後視鏡，四爺閉目養神。

“顧書可能是臨時有事，電話還關機了，要不要繞去住看一下？”

後座沉默。

兩分鍾後才聽到陸聞檀淡著聲：“先回。”

叢溫點點頭。

車子到泰河紅，叢溫把禮品袋拿上，帶進了別墅，放在了門口。

其實這送不送，叢溫覺得無所謂，因為陸總肯定還單獨給顧言準備了禮。

這一份嘛，隻是和公司行政們一樣，走個過場。

陸聞檀進門去洗了個澡。

頭發還沒完全幹，撥了顧言的手機號。

通了。

顧言買了藥膏，在藥店就借著鏡子塗抹了一遍，涼涼的。

出了藥店，找了個麵館吃飯，吃得很慢，還沒想好晚上住哪。

總覺得，陸聞檀可能會找去華裏裏租住的地方。

自己也覺得好笑，明明和陸聞檀沒任何關係，也絕對不是他的誰，但就是有這種直覺。

自不量力。

所以，在麵館坐了久。

也在麵館接的電話。

“陸總。”

這個稱呼，讓電話另一邊的陸聞檀沉默兩秒。

才問：“聚餐為什麽缺席？”

顧言蹙了蹙眉，“什麽聚餐？”

“可能我今天走得早，沒接到通知。”

這本來就是事實。

陸聞檀倒了一杯紅酒，薄微扯，“你走那麽早，回滿庭？”

顧言：“沒……”

回答得太快，一下子就後悔了。

說不定如果回答回了滿庭芳華，陸聞檀就不可能繼續和聯係，在爺爺和陸野麵前，他總要注意點形象？

既然都說出口，隻能繼續往下編。

“我今天有點事，所以卡著下班的點兒走的。”

不知道陸聞檀是不是不信，反正說完話，他不接話，就等著

顧言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我不太舒服。”

“哪不舒服？”平平淡淡的調子。

顯示著他的質疑。

“可能有點發燒。”

“地址給我。”陸聞檀突然道。

顧言連忙拒絕，“不用的陸總，我買點藥吃了就好了，你剛出差回來，應該很累，早點休息……”

“知道我提前回來？不是沒收到通知。”

顧言：“……”

真是言多必失！

“顧言。”陸聞檀語調終於冷了幾分，看樣子，耐心不太夠了，“地址。”

顧言閉了閉眼。

“我在外麵……等我回去了聯係你吧，但可能，手機就沒電了。”

聽到這話，陸聞檀似是笑了，“昨天也是沒電？”

“確實是。”

顧言也沒撒謊，但是被他說得好像是故意掛了視頻電話一樣。

以至於電話兩頭都安靜了。

陸聞檀先問了一句：“為什麽掛。”

那一瞬間，顧言想的是，陸聞檀是不是喝酒了。

因為在印象裏，既然說了是因為沒電自己掛斷的，他不可能再追著問。

但想了想，他顛覆認知的形象也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