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顧言心底的大石頭一瞬間落了地，整個人都不那麽沉重了。

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服，毫不糾結。

洗不幹淨就洗不幹淨，扔了就好。

“張媽，你家裏是不是養了狗，這服料好的，拿去墊狗窩吧。”

張媽看到那服，驚得瞪大眼，“這不是……四哥兒說不要了？”

顧言點頭，“咖啡漬洗不掉，小叔說重新買一件。”

那會兒，陸聞檀一步一步從樓上下來。

他一手著手機，另一手別在休閑的兜裏，目閑散的掃過顧言指尖拎著的服。

張媽瞧見四哥兒的眼神掃過來，出去的手，是怯怯的了回來。

“讓你拿著當狗窩，怎麽不要？”陸聞檀慢悠悠的語調。

張媽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瞧了瞧四哥兒的表。

平和的，洗完澡沒一會兒的人，看著也儒雅的。

“那我就收下……？”

張媽手過去。

陸聞檀走完了樓梯，轉腳進客廳，不鹹不淡的留下一句：

“改天帶來我看看，是什麽樣金貴的狗命能拿我服墊屁。”

“還是不收了吧？”張媽苦著臉，一句話截了兩段。

還是麻溜的回廚房忙活去，主人家的事摻和不得。

顧言把服放到了一樓大衛生間的洗盆裏泡著。

出來的時候，陸聞檀在客廳的臺，可能在回複郵件，回頭朝看來。

兩個人之間，還坐了個陸野在客廳的沙發上。

隻不過陸野這會兒在低頭打遊戲，正指揮隊友：“我我，順便扔個包……行了，出去放哨。”

顧言已經挪開了視線。

陸聞檀卻依舊肆無忌憚的目隨著的影。

“八倍鏡給我，爺帶你吃。”陸野依舊低頭忘我。

“給我倒杯水過來。”陸聞檀再次出聲。

陸野聞聲抬起頭，看向陸聞檀，“嚇我一跳，您什麽時候下來的？”

然後轉向顧言，“給小叔倒杯水吧，我撒不開手。”

顧言：“……”

用你使喚？本來想裝作沒聽見的。

顧言還是拿了那個杯子，給陸聞檀端了水，過去。

都想好了，他再挑剔，也直接放下就走人。

結果陸聞檀手，從手裏把水杯接了過去，優雅的抿了兩口。

同樣的杯子，同樣的水。

喝完之後，陸聞檀又把杯子遞給。

難免彼此的手會到一起。

顧言隻覺得陸聞檀的手溫溫熱熱，有略微的糲，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

那一秒，腦子裏浮現的，甚至是他出差前那一次親。

他們前前後後做了幾次，其中一次，陸聞檀用他的那雙手就讓到了。

依稀記得陸聞檀在耳邊啞著聲，問喜不喜歡。

是被迫回應的，渾渾噩噩的點頭。

然後他說“下次。”

顧言不走思緒，隻想迅速把自己的手回來。

卻聽到陸聞檀低低的、不疾不徐的提醒：“小心點，別把我杯子打了。”

於是，顧言不得不穩著心神，把手從他指尖回來的同時，拿好杯子。

剛要走。

陸聞檀又低低的開口：“出差回來給你帶了禮。”

顧言腳步一頓。

他到底要幹什麽？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他有心上人，還有個瞿豔青，還有個結婚對象，竟然也能這麽明目張膽，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陸野終於把注意力從遊戲裏出來。

先是看向他小叔，又看向顧言。

“小叔給言言帶禮了？”

顧言微微了手心，如果陸野追問底起來，在想要不要說是陸聞檀出差之前，讓他幫忙買東西，順便帶的。

結果，陸野問：“我有禮嗎？”

陸聞檀都沒搭理陸野。

衝顧言頷首，“放門口，玄關櫃上。”

那個禮品袋，陸聞檀確實特地帶過來了。

顧言隻得去玄關拿了那個袋子。

回來後，盡可能把不不願收拾起來，拿出晚輩對小叔以及上司的恭敬和激。

“謝謝小叔。”

陸野終於反應過來什麽，一臉好奇，“小叔怎麽突然想起來給顧言帶禮了？”

剛剛還稱呼為言言，這會兒已然換了稱呼。

陸聞檀豈能沒注意到。

但他也麵不改，“書人人有份，要不我把開了？”

陸野頓了一下。

然後一笑，“那別！”

“小叔對下屬真好，難怪陸發展這麽昌盛。”

陸聞檀一邊在手機上隨手打字，一邊淡淡的瞥了一眼陸野，“你對手底下明星這麽好，紫金傳也能長盛。”

陸野一聽，那就有說道了。

“我哪有小叔這麽富有？……對了，您瑞通銀行這個月又簽大客戶了是不是？”

“要不您給我支援一點，我給手底下明星也發發福利？”

陸聞檀的指尖繼續在手機屏幕上跳。

然後顧言覺到自己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條件反的看向剛發完信息的陸聞檀。

他也正好目掃過。

但話是在跟陸野說：“讓我替你養人，你敢想。”

陸野話沒過腦子：“您養顧言也是養……”

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勁了，及時打住，差點兒兩個人都得罪了。

老頭子回來了，手裏拎著的鸚鵡給了旁邊的何伯。

顧言第一時間幫老爺子倒了杯水。

然後去了廚房，看看能不能上菜了。

路上拿了手機出來。

居然真的是陸聞檀給發的信息。

【回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明天給我看看。】

顧言快速把信息記錄刪除了，當然是沒有回複。

剛在我是說了那麽多，他竟然沒生氣，反而跟沒事一樣。

吃飯的時候，陸聞檀看起來也是一切如常。

到快吃完的時候，陸聞檀才跟老爺子提了一句：“吃完飯跟您聊點事兒。”

顧言夾菜的作稍微頓了頓。

陸聞檀總不會瘋到真和陸老說讓和陸野分手，他接手？

想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太高看自己了，陸聞檀玩玩，圖個新鮮而已。

“什麽事？要帶朋友回來？”陸召徽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