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翁府待到傍晚才被翁孟津送了出來。
翁孟津笑著翁季濃盤的婦人髻:“我們阿濃是大人了。”
“大哥哥都把我的發髻弄了。”翁季濃有些害,嗔地說道。
翁孟津幫理了理披風:“回吧!天黑了,外頭要冷了。”
翁季濃眉眼彎彎:“明天再見!”
翁孟津笑了笑,朝側的元琛點了點頭。
回程的時候因著元琛吃過兩杯酒,翁季濃就拉著他一起坐馬車了。
車廂點了熏爐,是淡淡的人的幽香。
元琛半闔著眼,眼闊深邃,目落在翁季濃上,看著十分殷勤地給他倒茶。
這小娘子有事兒。
是想在翁府住兩天?還是什麼?
元琛挑了挑眉,眼里閃過玩味,泰然自若地接過茶盅,抿了一口。
翁季濃手指在他落在塌上的邊上,腦子里在組織著將要說的話,心道要慢慢來,清了清嗓子:“哥哥頭疼不疼呀?”
元琛:“我沒喝多。”
翁季濃回想新婚當日,他滿酒氣,神也是清明的,更不用說頭疼腦熱了。
這會兒他上連酒味都聞不到,肯定更沒有事了。
看竟然出失的神,元琛報復的了的面頰,沒好氣地道:“怎麼?希我頭疼。”
翁季濃趕忙否認,小腦袋搖得像只撥浪鼓兒:“哪里會呢!”
話雖說出去了,但難免有些心虛,小心覷了他的眼神,見他故意偏頭不看。
翁季濃勾著他的胳膊搖了搖:“哥哥酒量無敵。”
元琛被弄得沒脾氣,膛震出笑意:“說吧,是什麼事。”
“哥哥真是聰明,”翁季濃還在給他戴高帽,“三哥哥都得了兩匹駿馬呢!”
言下之意這個做他夫人的都沒有。
元琛知道也想要了,不過山丹馬場的馬都是要做戰馬的,馬高大,脾氣烈,不好駕馭:“那是戰馬,不適合你騎。”
翁季濃以為他拒絕了,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討要:“好吧!”
不過滿臉的失,眼里的求都要溢出來了。
“過幾日尋人給你買兩匹河曲馬,河曲馬子溫馴,你騎著正好。”元琛又道。
翁季濃一愣,隨即揚起笑意,激地摟著他不撒手:“嗚~”
“兩匹馬就歡喜這樣?山丹馬場里的馬你雖然是騎不了,但它們可都是你的。”元琛心舒坦。
朝廷雖每年都會給西府軍播下巨款,但西府軍共二十萬人,每人得的也就那些,所以他每年從長安來的流水般的賞賜,有一半都補到軍隊上去了。
山丹馬場培育戰馬用的費用更是全從他的賬上出,因此說馬場是他的,也是可以的。
翁季濃嫁給他后,自然也是的了。
馬車停穩,有元琛在,自然用不上別人扶翁季濃下馬車了。
等他下馬車,攔腰抱起翁季濃,穩穩落地,翁季濃小臉紅撲撲的,沖他傻樂。
翁季濃還沉浸在自己也得了兩匹馬的快樂中,咯咯笑得不停,拉著侍絮叨地說著話,安排著要如何安置馬匹。
元琛姿拔,穿著黑袍,悍冷冽,手里卻拿了一件海棠紅的薄披風,悠哉的跟在翁季濃后。
翁季濃走到門口,忽然轉朝他招手:“哥哥,快些。”
元琛不自覺的步子邁大,三步兩步的就趕上了。
翁季濃樂道:“等明日去送兄長們的時候,我說與他們聽,他們肯定很羨慕我。”
元琛沒回話,笑意都淡了些,沉默地聽說話。
翁季濃此刻又哪里會察覺到他的反常。
等到次日,翁季濃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門送人,才被告知,翁孟津他們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翁季濃眨眨眼睛,腦子一片空白,手里還拿著前幾日去街上買的小玩意兒。
昨日回門帶的禮品都是有定數的,這些東西不好塞進去,原想著今日帶過去的。
元琛看手上的東西,知道這是要送給的小外甥的。
說長姐家的小郎君很是活潑,最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翁季濃眼眶里蓄著淚,撐著不讓它掉下來,鼻尖泛紅,看著慘兮兮的:“怎麼就走了呢?”
都來不及同他們說句話。
這一別,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的家人。
頭一次應對這個場景,元琛也是手足無措,但常年征戰的經驗讓他越是張的時候,面上越是不顯,只冷著臉,看起來十分嚴肅。
侍嬤嬤們才來幾日,哪里見過他這個神,心里一寒,害怕們娘子說出什麼惹了這位不高興的。
宛嬤嬤溫聲勸說:“郎君們這樣恐怕也是怕娘子難過,這才代阿郎瞞著您。”
翁季濃現在哪里能聽得進去這話,固執地看著元琛,眼眶紅彤彤的,睫沾了淚水,粘一撮一撮的,可憐的。
元琛心里慌,不知怎麼寬,下意識眉頭擰起,黑眸沉沉,不經拿起在軍隊里對付下屬的那一套,喝道:“不許哭。”
這一聲,不是翁季濃,眾人也都是心尖兒了。
元伯站在一旁,不經扶額,阿郎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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