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等到心靜下來,才有點心驚,不確定向徑這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話。
如果是……那他是知道什麽了?
薑喜心跳很快,不過好歹還是平靜的看著他,把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給補充完了:“我是姐姐,我為什麽沒有資格替回絕不該收的禮?何況,甜甜要是不小心打出火傷到自己了,怎麽辦?”
向徑諷刺的扯著角:“這個打火機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打出火來,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做得到?”
何況他送禮,也不會不考慮狀況。真不安全的,他不會送,一個充電式打火機,熒,孩子也的確是可以當玩玩。
薑喜說:“萬一呢?”
他俯下來,在下上輕輕了一下,輕挑又輕蔑:“萬一?那你當初怎麽沒想過,萬一我也可能因為孩子不會對你們薑家做什麽?你那會兒怎麽就不想想萬一呢?”
薑喜心想,這天簡直沒法聊。
向徑每次開口,就非得往這個話題上去。
把他的手從下上拍下去。
“既然你不要,我丟了就是。另外,向總眼看著也沒幾年就要三十了,都猴年馬月的事了,總計較著未免顯得太小氣。”
向徑站直,冷冷的看著,五淩厲。
薑喜低聲音:“外頭還有人。”
向徑一頓,隨即又是涼涼薄薄的笑,眼梢吊著幾分漫不經心:“怎麽,怕你心上人看見啊?”
“……”
行,不說話。
向徑卻說:“施嘉裕十幾歲就來了,這會兒早就虧得厲害。你跟他一起,你確定你守得了活寡嗎?”
薑喜臉難看,他也太侮辱人了,施嘉裕以後可能是他大舅子,他這話竟然說得出口。
“連一個麻將,他都做不到在我麵前功放水哄你開心。有什麽本事?”
“夠了。”
“以後小三上門,他還不知道幫誰。”
“我說夠了。”
“你看你現在的眼,怎麽差這樣?”
薑喜忍無可忍的說:“我樂意,我樂意不?施嘉裕怎麽了,我覺得他好。我一個二婚的,要求那麽高做什麽?”
就不該還這個打火機,丟了多自在,何必來招惹他。
向徑臉很冷。
薑喜從他邊繞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頭的兩個人同時回頭看,施嘉楠說:“姐姐,向徑呢?”
“在裏麵。”薑喜笑了笑,對施嘉裕說,“送我回去吧。”
兩人很快到了停車場。
施嘉裕說:“向徑跟你說什麽了,臉差這樣?”
薑喜想,還需要說什麽?隻要跟向徑一麵,臉自然而然就差了。
施嘉裕:“不過向徑確實對自己人和外人分得比較清楚,今天麻將的事,你不要生氣。下次我們自己去玩。”
薑喜勉強抬了抬角。
好不容易回到家,薑喜抱著小甜甜哄了一會兒,就接到了趙文凱的電話。
“今天我在車上聽到了向總和施嘉楠的對話,說到你了,今天向總跟你說什麽了?”
原來是來八卦的。
薑喜把事的原委都說了一遍。
趙文凱沉默半晌,歎口氣,道:“當初向總在你走後一個月聯係你,你回來。你也同意了,他高高興興準備了幾天,就打算去接你了,結果你又反悔了,估計他心裏憋著骨氣。”
趙文凱:“你也知道,他心眼小,記又好。”
趙文凱:“這才過了兩年,這筆賬他肯定記得清清楚楚的。你說見到麵,他能不作點妖?”
薑喜提醒說:“趙助理,他可是你老板。”
“我知道。”趙文凱攤攤手,“背後說說壞話而已,哪個員工都會這麽做。”
薑喜:“那你以前怎麽不說他壞話?”
“以前你們好的裏調油似的,我總不能明晃晃的找死吧。”
薑喜有些無語,沒想到趙文凱竟然是這種人。
小甜甜坐在地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薑喜。
沒一會兒,站起來要薑喜抱抱。
薑喜已經把電話掛了,將從地上抱起來:“以後你最好不要見你那個父親,指不定就把你給帶壞了。”
但薑喜不知道,小甜甜在季顧仁給向徑打電話的時候,就坐在一旁聽,興致的,聽著那邊的悉的聲音。
幾天後,拿到了季顧仁的手機,看了幾眼,撥了那天看到的悉的號碼,眼前一亮,把電話給向徑撥過去。
向徑一看是季顧仁的號碼,沒打算直接接,但季顧仁”這回卻一點分寸都沒有,一直打一直打。
他不耐煩,最好還是接了。
“喂?”
小甜甜有點張,不會說話。
“季總,有事?”
小甜甜敲了敲聽筒。
向徑了眉心:“要是沒什麽事,我就直接掛了。”
向徑掛了電話,小甜甜繼續打。
一連幾次,向徑按耐不住火氣,那天薑喜的所作所為,讓他對這一家早就沒有一好,接了幾次,終於道:“季總,合作沒可能,以後就不要打擾我了。”
小甜甜有些疑。
再打過去,打不通了。
……
薑喜和施嘉裕,眼看著越來越好。
但兩個人見麵的機會越多,見到向徑的次數也越多。
不過從那天以後,他心平氣和多了,一般不會開口跟說話,隻跟施嘉裕或者是施嘉楠凱凱而談,而薑喜被他給無視了。
四個人也還是一起經常打麻將,薑喜永遠都是輸的最多的一個,向徑堵著,而後來也開始反擊,偶爾也去堵施嘉楠,讓施嘉裕為了最大的贏家。
日子也就這麽一天一天過。
久而久之,薑喜找到樂趣,打麻將的意義在於讓施嘉裕贏。隻要他贏,薑喜的心就會很好。
直到九月過去,恒央那邊有一個會議需要薑喜去做決定,不得不短暫結束這麻將人生。
回到衢城,見到薑之寒時,也發現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沉穩了下來。
笑著喊了一聲:“表哥。”
薑之寒的眼底有些複雜,不過最後也隻是說了一句:“好久不見,還好嗎?”
薑喜也看得出來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這個時候,不回應裝作不知道大概是最好的辦法。實在是沒法去回應他的。
薑喜還記得小甜甜生下來的那天,薑之寒是第一個來看的人。
那會兒所有人的醫護人員都覺得他是的丈夫,都在恭喜他。
虛弱的笑,“表哥,給你添麻煩了。”
薑之寒卻是猶豫了好久,很看見他有這麽躊躇的時候,過了好半天,看了眼幹的小甜甜,對薑喜說:“喜兒,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過日子?我會把小甜甜當我自己的孩子來照顧的。”
薑喜當然沒有同意,雖然他們沒有緣關係,可是對而言,他就是的親表哥,薑喜怎麽可能拋開幾十年認為的緣親,去接這麽一段關係?
何況薑之寒那麽優秀,薑喜也不希他的一輩子荒廢在自己上。畢竟他們要是一起,就算沒有緣關係,那也是在外頭要盡流言蜚語的,不能讓恒央到波瀾,也不願意害了薑之寒。
這份注定不會有結果。
從那天以後,就沒有再見到過薑之寒,這是兩年以後的第一次見麵。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好不好。
薑喜心底不容是不可能的,因為薑之寒是這個世界上極數對好的人,並且生下來時起,他就對很好。
“表哥,其實你何必我回來呢,恒央的事你做決定就好,你知道的,我很放心你。”薑喜歎口氣道。
薑之寒淡淡說:“我也想見見你。”
沒有再說話了,很快就開始召開會議,不敢呆太久,薑之寒看的眼神讓有些害怕。
會議召開的很順利,最後企業季度目標就按照薑喜和薑之寒討論的計劃定了下來。
散會時,薑之寒看了好幾眼,最後問:“你跟施嘉裕在一起了?”
薑喜和施嘉裕,其實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可是為了讓薑之寒死心,也就沒否認。
薑之寒卻沉默了很久,最後在薑喜直接走出去時,有些痛苦的說:“為什麽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喜兒,我明明可以對你,比他對你要好很多很多,對甜甜也可以很喜歡很喜歡,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是我呢?”
薑喜聽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薑之寒給的印象一直是一個不懂得談的男人,以為不近,沒想到他隻是得太深,了一個不該的人。
薑喜希他幸福,可是又是一個阻止走向幸福的人。
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後說:“表哥,對不起,我做不到,希你尊重我的決定。”
薑喜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是恒央這邊,還沒有完全把事理完。
全部解決,是在半個月以後。
薑之寒再沒開口提過那些事,隻是在離開的那天,他也跟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應該做一個好哥哥,把這件事埋在心裏,永遠不讓它影響你。”薑之寒說,“可是你什麽時候萬一想找我了,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薑喜千言萬語如鯁在,最後隻匯一句:“保重。”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薑喜也終於想通,為什麽葉秋開始變得不聯係了,那麽喜歡薑之寒,得知了他心底的人,又怎麽可能一點都不介意?
可是一直是一個大度寬容替別人著想的姑娘,所以就自己藏著。
怕說錯話,就斷絕跟的往來。
人長的一生,代價永遠都這麽大。那些曾經陪伴你一起長的人,都將一一遠去。
越長大,總是越孤獨。
……
薑喜在飛機上的一路,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
夢到了什麽過往,可醒來時,早就什麽都記不清。
飛機在幾個小時以後,終於在青城落地。施嘉裕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竟然已經在機場外等著打算接回去。看到時,大老遠的就在跟招手。
薑喜上了車。
施嘉裕吩咐係好安全帶,說:“今天向徑跟我們家裏人一起吃飯,你要不要一起跟去?”
薑喜說:“會不會不太好?”
跟他沒有真的,這種見家長的飯局,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參和。所以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在委婉提醒施嘉裕,不能去。
“沒關係,我們家裏的人都比較開明,你就當跟去玩好了。”施嘉裕卻直接講車子往約定好的地方開。
……
施家人和向徑約定見麵的地方,是在青城一家高檔酒店。
度兩天假,順便吃飯。
薑喜從門口垮進去時,酒店兩旁都是茂的樹,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樹林。
“在裏麵。”施嘉裕給指路。
薑喜點點頭,一邊給薑之寒報了平安,一邊抬腳往裏走,還沒進去,就聽見熱鬧的嬉鬧聲,兩家人顯然聊得正熱鬧。
進去時,不知道為什麽第一眼看到了蘇蓉。
蘇蓉也看見了,表變了變,然後衝笑了笑。
“這位是薑喜,我們嘉裕的朋友,今天正好吃飯,我就讓嘉裕帶著一起過來了。”
施媽媽一邊解釋,一邊朝薑喜招招手:“喜兒,過來,來阿姨邊坐。”
施媽媽是真的喜歡薑喜,一來長得好,家世好,學曆也高,這是大家夢寐以求的兒媳婦的模樣,二來,施嘉裕本來是一個浪子,現在願意安定下來了,這點怎麽樣都讓施媽媽高看了薑喜幾分。
畢竟自己的兒子是哪塊料,是最清楚的。
薑喜也不好駁了長輩的意,就這麽走了過去,而後的施嘉裕也跟在後,一起上了桌。
“蘇阿姨好。”薑喜還是跟蘇蓉打了招呼。
蘇蓉道:“沒想到這麽巧,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你。”
但對於施媽媽的態度,蘇蓉也猜的出來幾分薑喜和施嘉裕的關係了,有些擔心,偏頭去看了向徑幾眼,卻發現他正和施嘉楠聊得開心,似乎並不在意這邊的景。
蘇蓉歎口氣,如果這就是真的不在意,也算是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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