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有獵獵風聲，還有同樣的嘈雜聲音。

傅修北的聲音淡淡，“青云山。”

“我沒看到你……”

“大雄寶殿。”

他說完便掛了，留下黎歌站在人群里茫然，夜風吹起的長發，看了看四周。

大雄寶殿的位置在整個寺廟的最中心，此刻人群正在疏散，不約而同往外走，有人討論：“今天怎麼這麼早閉寺，往日要九點。”

“誰知道呢？”

黎歌心里那點不好的預漸漸發酵，看見杭蕭站在原地等候的影，在人群里格外不同，躑躅片刻，還是逆著人流朝大雄寶殿走去。

寺門開了半扇，供奉的香火味道幽幽傳出來，微弱的線里，男人跪在團上，調弱化了他的斯文溫潤，放大了他的野蠻任。

他跪在這里，沒有任何謙卑尊重，一手握著電話，“傅南州想堅持，必須要過鼎力風控這一關，你通知負責人，如果讓他過了，那他這輩子也就過去了。”

前巨大的佛.像氣勢都弱了三分，靜靜俯視著這個戾氣十足的男人。

“傅修北。”黎歌跪在他側，輕聲喊。

他摁滅了手機，丟在一旁。

“競標會順利嗎？”

“這麼大的事，你連關注都不關注，就這樣直接問我嗎？”他沒看，語氣淡淡的。

黎歌聽出來了，他不高興，脾氣犯了。

不了解原因，耐心說：“我看到了方文雄的發言，好厲害啊傅董，字字珠璣，傅南州的臉很難看吧。”

偏頭看他，拉拉他的袖，“雖然關注了，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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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順利嗎？”

對抗鼎力，他心里不會順利。

不聲解釋清楚了。

男人終于，一抹視線在幽暗里格外清晰。

“怎麼約我在這里見面。”

方才無法支開杭蕭，黎歌怕他突然到來打一切，隨口說的地點，哪里有為什麼？可現在就算沒有也要說個所以然來。

“聽路人說，青云寺求姻緣最靈驗，我想拜一拜。”

聽到這個回答，傅修北拉著要起，“那我們去。”

黎歌的笑容僵在臉上。

就是這遲疑的片刻，傅修北抿：“怎麼不走？”

“要閉寺了。”

“我安排的，可以隨時讓他們營業。”

“這麼大的架子，怎麼，我們傅董在這里也有份？”黎歌半開玩笑，試圖緩解氣氛。

他只是看著，眼神冰冷，威嚴閉人。

黎歌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看到什麼了？”

“我應該看到什麼？”傅修北沒有表的臉驟變，“我的朋友，和別的男人在姻緣靈驗的寺廟，參拜求簽，我似乎不應該看到。”

黎歌的一顆心直直往下墜，但確信自己可以解釋清楚。

“傅修北，我跟杭蕭不是那樣的關系，他幫同事求簽，我與他順路走了一道，沒有任何牽扯。”

無法再細講，可蒼白的解釋并不能滿足傅修北。

“杭蕭，又是他。”

他幾乎有些自嘲的笑了。

“第幾次了，黎歌，我是你的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