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鬆口。

抑在心底的憤怒和不甘都隨著見到他的那一刻，緩緩滋生出來，直到嚐到腥味，才讓我有了一報複的快。

霍聿珩生生忍下來，他眸狠厲，俊臉幽沉，覆上了一層駭人的寒冰。

哪怕有順著手腕流下，他也沒坑一聲，隻是控製不住的，生理的抖。

我牙齒都咬得酸痛了，他才慢慢晃手腕，把手從我口中離，可牽著我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拇指在我手背上挲。

他嗓音微啞，滿是警告，“心心，別和我作對，別再和霍家作對，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你不是霍太太，你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擁有不了。”

“但是你留在我邊，你想要的都能擁有。”他微微一笑，風度翩翩，“走，我帶你回家。”

“心心，我會對你好的。”

他的溫，我覺得害怕。

一個人怎麽能用最溫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我腔不斷起伏，卻依然覺得呼吸困難。

我自認為我已經長大了，我已經步社會了，可是為什麽我還是不會分辨人心。

我現在隻想知道曾經讓我上的那個霍聿珩，是真的溫過，還是像今天一樣，都是裝的。

如果他表現出來的都是他和別人接時的偽裝，是因人而異的麵，那我這麽多年的青春算什麽......

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先進的技，可以把我這顆破碎淋漓的心髒挖出來，換上嶄新的一顆，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難過，不會覺得痛了。

趁他不備，我突然出手，雙手在他口上狠狠推了一把，“混蛋！”

霍聿珩腳步“蹬蹬”退了兩步，雙眸下燃出幽暗的火，“沒完了？”

我看著他大步向我走來，機械地扯了扯角，“要不然你殺了我吧。”

霍聿珩抬起的手臂頓住，似是沒聽清，“你說什麽？”

我清了清嗓子，聲音依舊沙啞難聽，“我賤命一條，無依無靠，你不是不想讓我再和你作對嗎，那你弄死我不就一了百了，你弄死我你的煙煙就會高興，我的心髒不會跳也就不會再疼了。”

我的眼淚續滿眼眶，瞬間就無法承載般滴落而下，隨著扭曲的表流得到都是。

霍聿珩的樣貌在我眼中從清晰變模糊，又從模糊變清晰，他舉著的手臂久久沒有落下，拳頭攥又鬆開，鬆開又攥。

他突然一把把我抱住，聲音都在抖，“說什麽傻話，我怎麽舍得。”

他的懷抱很暖，包裹住我搖搖墜的，他上的香是我悉的味道，清香好聞......

“霍聿珩，我寧可你殺了我，都好過你這樣溫地折磨......”

我寧可他蠻不講理和我大吵一架，或者直接把我綁回海苑別墅和他冷戰，也好過他用這種方式接我回家。

慢刀子割，痛是會隨著時間慢慢疊加的......

我心口一陣錐心的疼，他抱著我的每一寸都像是火燒般寸寸裂，我掙紮著推開他，克製住自己無措的緒。

“霍聿珩，我隻問你一句話，錄音筆你聽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