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睡覺的時候,我聽見了有什麽撓門的聲音。
還以為是誰家的小貓小狗找不到家了,結果門外霍聿珩正微仰著脖頸,結上下滾著,雙眼通紅地看著我。
酒氣摻雜在漉漉的雨氣中瞬間把我包圍。
我退後兩步打開門,他的子沒了倚靠,的一聲砸到地上。
他像不到疼似的,麵無表看著我,一個字都沒說。
以前他從不會這樣不節製,煙酒沾得都。
我更習慣仰著頭看他,而不是這樣居高臨下,把他眼中的絕,委屈,迷茫,看得如此明白。
我聽見他說,“不是故意打擾你。”
他聲音低啞得不像話,掙紮著爬起來。
他讓自己靠在門邊坐著,始終低著頭,笑容蒼涼,“關門吧。”
我看不見他的表,隻能看見他還在滴水的發,他冷得發抖。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有些無奈道,“你回去吧。”
他聲音很輕,“開車了,走不了。”
“那你怎麽過來的?”
“開車來的。”
我怔了怔,有些氣惱地準備關門,門板卻被他單手抵住,“給我泡杯茶吧。”
我抓著門把手的手用力,“我讓高書來接你。”
他笑笑,眼中滿是傷,“我隻是想喝杯茶解解酒,喝杯茶我就走。”
“我這沒有茶。”
我沒有喝茶的習慣,一泡茶的本領也是為他練就的,如今他都不在了,我又怎麽會有那些茶,徒留傷嗎?
“那熱水,熱水就行。”他了鼻子,低沉的聲音多了委屈,“安心,外麵好冷。”
也許是黑夜讓人心敏,也許是我並不擅長拒絕他的請求,我隻覺得滿疲憊卻還是答應了他,“你在這裏等我。”
我並不想看見他。
我以為我不纏著他,我和他就不會再有集,可是他為什麽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裏,把我的心攪和得一團麻。
明明已經下過了決心,到底需要多久我才能徹底走出來,不被他牽緒?
裝著溫水的明玻璃杯遞到他手裏,他手冷得像塊冰,冰得我心髒一陣瑟。
我沒再和他多說什麽,飛快把門關上,我聽見他在門外說,“我想你了,但是你卻不想見我。”
是!
我不想見他!
我不得他快點走,快點離開我家!
多可笑啊,他爸爸康複了嗎?曲雲煙送出國了嗎?他和簡思雨不是還在恩嗎!他跑到我這來幹什麽!
我在門板上的手在發抖,睡意全無。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整晚,都沒有睡著,早上的時候有電話打來,竟然是業,說我家門口有人逗留,是否需要幫忙報警。
難道是霍聿珩還沒走?
我實在煩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像是為了印證什麽似的,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著腳跑到門口。
我站在門前,心髒控製不住的狂跳了幾下,一把拉開家裏大門......
霍聿珩似乎睡得很,連走廊的應燈亮了他都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我有些無奈地垂下了拿著手機的手,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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