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幾乎變得一片空白,隻知道攥著手機,卻不知道要把電話打到哪裏去。
機場的廣播“叮咚”一聲,我回過神來,找到王藝穎的手機號就撥打過去,聽見的隻是一個冰涼的聲。
電話已關機。
王藝穎的父母,常年都不會通過電話聯係,我在通訊錄裏找了半天,才想起來給他們備注的是什麽名字。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我顧不得問好,幾乎有些崩潰地問道,“阿姨,嚶嚶呢!”
“嚶嚶......哦,你說我家小穎......”強忍著的哽咽變哭腔,“心心啊,你跟我家小穎從小關係就要好,阿姨,阿姨求求你,能不能幫幫呀......”
王藝穎的母親我見過很多次,大學教授,說話不快,向來知優雅,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給人很親切的覺。
可現在,卻在電話裏泣不聲。
“阿姨,您別哭,您和叔叔在哪?我馬上就過去!”
我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一定要在嚶嚶不在的時候,替照顧好父母。
聽筒裏突然傳出一陣“嘩嘩”的噪音,下一秒電話的主人顯然換了人。
“安心啊,我和王藝穎的父親,我們家小穎沒什麽事,我和你阿姨都能解決的,放心。”
我放心不了,指甲焦躁地扣在地板上,電話裏又傳來爭執,“都到現在了,你還要你那麵子幹什麽!安心能幫咱們,能幫小穎!把電話給我!”
阿姨的聲音堅決。
我隻能安。
當我從兩個老人的口中聽明白事大概的時候,我眼前一黑,頓時陷了絕。
王藝穎在他們兩人最後一次學研討會上,持刀傷人,現在已經被拘留了,怪不得聯係不上。
可本就是律師,更不會知法犯法,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我還不知道的事,我相信絕對不會做出這麽不計後果的事。
怪不得這幾天心中總是不安,原來是王藝穎出事了,我看了看航班,最近的班次正好可以趕得上沈平安落地。
焦躁的心稍微緩解了些,有人陪在邊最起碼不會讓我太過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乘坐沈平安那趟航班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從出站口出來,我卻始終看不見沈平安的影。
給他打電話,關機。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我找了服務臺確認,說所有乘客均已經下了飛機,可我還是打不通沈平安的電話。
平穩的緒再度焦躁起來,眼看著我要離開的航班時間越來越近,我隻能一遍一遍地撥打沈平安的電話。
直到機場的廣播催促我登機。
我甚至還抱著最後一期待,不停地回頭看著空曠的大廳,期沈平安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從某一個角落蹦出來......
偌大的機場,沒有一個人像他。
我閉了閉眼,深深了呼了口氣,一個人走進登機口,任憑飛機把我懸著的心拉到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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