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修遠敲了幾次門，都沒人應。

他以為生氣故意冷落，所以便沒繼續敲。

隻在桌麵留了字條就拿著外套和車鑰匙出門了。

房間裏，陸漫漫還戴著耳機聽音樂，不多時陸淺淺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姨。夢夢想你了。”

季夢半大的腦袋出鏡，一開口就出兩個小虎牙，簡直可極了。

陸漫漫原本心裏還有些消沉。

一看就小姑娘胖乎乎的小臉蛋，立馬就笑逐開：“小姨也想夢夢了呢。乖乖告訴小姨，兒園裏好玩嗎？”

“好玩。”夢夢搖頭晃腦地回答：“李老師可好了，還給我紮小辮子。我，我還了新朋友。”

“我們夢夢這麽棒啊！真厲害！”

陸漫漫豎起大拇指。

不吝誇讚。

高興的小夢夢咯咯直笑。

不過沒聊兩句，的視線就被電視吸引走了。

任憑陸漫漫再逗，也無於衷。

“漫漫，你和妹夫最近怎麽樣？”陸淺淺接過手機，疲憊地倒在沙發上說道：“你們兩個要好好的啊，別走姐的老路。”

陸漫漫點頭。

話不知從何而起。

為了讓姐姐心，隻笑著回答好。

“那就好。”陸淺淺鬆了口氣，癱在沙發上又道：“這幾天我一直在諮詢浩辰轉學的事，才發現以我現在的況我們本就不備落戶資格。好幾家私立中學倒是說可以考慮，不過除了要考測驗外還要麵對高額的學費。以我現在在保盛的工作，本就沒有辦法支撐。”

“煩！”

陸淺淺毫不掩飾的抱怨。

覺自己未來的路太迷茫了。

早知道當時和季遠提離婚的時候，就該早點答應。

說不定還能拿個二十萬。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無所有。

“姐，你別著急。”陸漫漫有心無力，上也沒什麽錢：“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我現在上也沒有什麽存款，能幫的也不多……”

“姐沒有那個意思。”

陸淺淺怕想多，連忙打斷。

“妹夫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錢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別擔心。”陸淺淺歎氣，繼續說道：“我隻是，邊沒什麽朋友。好多心裏話除了你，也沒別的人可講。隻要你不嫌姐姐煩就好。”

“怎麽會呢！你是我親姐。”

妹妹的話，總算是讓陸淺淺心裏安了點。

但也隻有一點點。

缺錢。

特別特別的。

可是思來想去都沒有辦法開口，讓妹妹賣掉那套公寓把錢借給先安頓兩個孩子。

那是妹妹最後的退路。

做不到那麽狠。

姐妹倆又聊了會生活和工作上的事，陸淺淺就把電話給掛了。

原因無他，因為有人敲門。

現在住的地方離陸漫漫那套公寓不遠，雖然是在城中村但地段還算可以。為了把兒子也接過來，特地租得兩房一廳，每個月的房租也不便宜。

“大姐，還沒睡呢。”

陸博拎著水果上門，滿臉笑意。

陸淺淺一看就他，表就微微一變，連忙招呼著兒喊舅舅。

小夢夢也乖。

聲氣的幾句舅舅，就聽得陸博眉開眼笑。

“這丫頭在兒園還習慣吧。”陸博放下水果，在客廳的冷板凳上坐下，視線在房間裏掃了一圈，又補充：“姐，你這房子方位不錯。月租得上千吧？”

陸淺淺沒直接回答。

轉倒了一杯水遞給弟弟，隨即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心裏其實有數。

為了租房子給兒找兒園，在陸博那裏借了錢。雖然陸博上說都是姐弟，不要利息，也不告訴任何人，但自從借了錢後，就明顯覺弟弟的臉不一樣了。

“這麽晚你來找我有事？”陸淺淺主問。

“也不是什麽大事。”陸博喝了一口水，頭發梳得油發亮，像個暴發戶：“這不是你搬新家嘛，我不得來認個門啊。而且這幾天媽老念叨你，說我們住得這麽近你要有事就隻管開口。”

陸淺淺可不敢開這個口。

那個媽，不給找事就阿彌陀佛了。

“大姐。”陸博又道：“其實我心裏清楚，這些年媽背著我肯定讓你從季家拿了不錢出來。我陸博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幾天我想了想，上次你問我借的那筆錢就算了。不用你還了。”

陸淺淺心裏沒譜。

太了解自己弟弟的德行了，他絕對不是那種心地善良大大方方的人。

更何況，也不想欠他的。

免得被一輩子的脊梁骨。

“不行，錢我肯定會還的。等過些日子我發了工資，肯定會每個月都定時打到你賬戶上。”

陸博放下水杯。

表有點不高興。

皺著眉頭說：“大姐，你這麽說就太把我當外人了。不就是兩萬塊錢嘛，我又不是拿不出來。你這樣讓二姐知道了，該怎麽看我啊。你就聽我的，我說不用還就不用還。”

陸淺淺心思不定：“你有話，就直說。”

陸博嘿嘿笑。

也不繼續藏著掖著了。

了手道：“最近我打算開一家分公司，但是邊又沒有信任的人。所以想來問問大姐你有沒有興趣去幫我管理。你放心啊，隻要你點頭，那肯定是總經理職位，而且月薪五位數起步。年底分紅另算。”

陸淺淺被驚到了。

現在在保盛這樣大的企業裏，每個月的月薪也就五千塊打底，而且做的都是一些髒活累活，也不太想幹下去。而陸博的那個小公司，竟然開口就給上萬月薪。

這讓覺得不真實。

“小博，你坦白說。你們那個公司是不是在違貸？”陸淺淺不太了解貸款這一塊，但記得妹妹說過，陸博和人合夥搞的這個貸款公司，風險很大，稍不留神就容易遊走在法律邊緣。

“姐，你這不是在開國際玩笑嘛！”

陸博的臉一下就變了。

蹭的一下站起來，難看至極道：“我要是犯法那警方不早就把我抓走了。你不要像二姐一樣，聽風就是雨，見不得我好似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親姐的份上，我早把這個活讓給別人了。”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該來。你們離婚人，就真的是頭發長見識短。在這一點上，媽的思想覺悟都比你們高！”

“你啊，就抱著這種守舊的思想窮一輩子吧。”

“我看看到時候那個姓季的不笑話死你！”

他說的話就像一把無形的尖刀，紮得陸淺淺滿目瘡痍又心生不甘。

也不想窮一輩子。

更不想委屈自己的兩個孩子。

猶豫再三，在門口住了要甩手離開的陸博，咬牙問他：“那你總得告訴我，條件是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