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趕到的時候,霍司霆帶著顧安安回到了半山別墅。
顧安安半靠在床邊,額頭上著紗布,白皙的著幾分蒼白,咬著潤的瓣,雙手攥著被子蓋在上,神帶著幾分心虛張。
男人垂下眼眸,坐在顧安安的旁,半摟著的肩膀,指節修長的大掌穿過一頭黑亮的發輕輕,視線落在額頭上的傷口,一語不發。
“先生,太太,醫生來了。”王姐在門外說道。
霍司霆頷首,陳澄這才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朝著顧安安點了點頭,“顧小姐好,我姓陳。”
“陳醫生。”顧安安喊了一聲。
“這是怎麼了?”陳澄走了過來,看到顧安安頭上的傷口,剛要揭開看一眼,就被霍司霆手擋住。
“你小心點,不要,怕疼。”
“……”陳澄一臉復雜,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專業的。”
“你只是個心理醫生。”霍司霆面冷靜,帶著些許質疑。
“那你我過來?”陳澄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霍司霆,“你故意找茬是吧?”
“那你就說能不能看吧。”霍司霆淡淡說道。
陳澄無語了片刻,只好坐下來說道:“來都來了,我倒是想看啊,你倒是給我個機會啊,不給看病又讓看病,嘖嘖,顧小姐,不是我說,你這位家屬,就是神醫華佗在世也頂不住他這麼胡攪蠻纏。”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又開始犯病了。
陳澄知道自己管不了,只能朝著顧安安看去。
顧安安也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搞什麼,不就是看個病嗎?說這麼一大串的頭都更暈了。
顧安安還是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聽醫生的話,推了推霍司霆說道:“你先出去。”
霍司霆的神一僵,“我出去?”
“你不出去難道是我出去嗎?”顧安安又用力推他,可惜自己的力氣小推不,忍不住捂著腦袋說道:“我頭更痛了。”
男人的下頜繃,視線有些
危險地掃了陳澄一眼,顯然是不滿他故意挑撥離間。
他不愿讓顧安安離開自己的視線,看著蒼白的臉,卻還是只能站起來往外走去,在陳澄邊經過的時候,只丟下一句警告的話。
“記住,你只是過來看病的,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陳澄當然知道霍司霆的意思,抱著醫藥箱點點頭,“當然,我還是有這點醫德的。”
房門很快關上,霍司霆在門外等待,哪怕只有一門之隔,他卻依舊覺得不安心,點燃了一煙。
臺外的風呼嘯而過,吹散了繚繞的煙霧。
男人的領被吹得狂,那雙漆黑的眸子里面的緒洶涌,看似平靜的外表,實則撐著臺的手臂青筋繃起,用了極大的力量才勉強克制下去。
屋,陳澄終于坐到顧安安邊,語氣帶著些許慨。
“沒想到他這麼聽你的話。”
“陳醫生跟他認識很久了嗎?”顧安安有些好奇地問道。
聽陳澄跟霍司霆說話的語氣,這兩人不淺。
“是很久了,差不多十年了。”陳澄說道。
“那你們關系真好。”顧安安有些羨慕。
“一般。”陳澄補充一句,“對他來說沒有什麼關系很好的,這人一向單薄。”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
陳澄不由得多打量了顧安安幾眼,就是霍司霆唯一的例外。
他揭開顧安安額頭上的紗布,看到傷痕的那一刻挑了挑眉,說道:“這傷?”
顧安安抿了抿說道:“打高爾夫的時候不小心磕劃傷的。”
“是嗎?”
陳澄看出并非簡單的磕劃傷。
不僅僅是因為傷口已經結痂淤青了,不像是剛剛才落下的傷口,還因為顧安安的眼神下意識有些閃躲。
不過,他只是過來看病的,顧安安沒有什麼大礙就好,他沒必要繼續深究背后的原因。
將顧安安額頭的傷口重新消毒蓋上了紗布,又問:“除了傷,還有什麼其他癥狀?”
“頭暈嘔吐,
可能是曬太久,中暑了。”
“還有呢?”
“沒其他的了。”
顧安安忍不住紅了紅臉,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自己的質弱,風吹日曬久了就容易難,今天之所以反應這麼大,一方面是打高爾夫球的時候曬了有一段時間太,一方面肯定也是被葉霆鋒跟孟梟給氣得。
本來只打算好好休息休息的,沒想到遇到霍司霆,還那麼張來了醫生,讓顧安安總覺得有點小題大做的覺。
陳澄觀察顧安安的況,的確不像是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只不過,霍司霆疑心病太重,更何況涉及到了顧安安的安危。
“我給你把個脈吧。”陳澄說道。
顧安安驚訝,“你還會把脈?”
“都有學一點。”陳澄說道。
他給顧安安把了個脈,脈象虛弱,氣不足,說道:“你不太適合吃藥,我剛剛來的時候看王姐還在煲養生的湯,不過你的質其實不太適合進補,最好還是用平緩的藥調養,等會兒我會跟王姐開點中藥,現在還是先促進胃口為主。”
“啊?”
顧安安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小聲問道:“我能不能不吃藥?”
的表小心翼翼帶著試探,自以為語氣很平靜,實際上表都皺到一起去了。
陳澄說道:“放心,不會很苦。”
不會很苦。
那就是說,還是會苦。
顧安安又繼續說道:“我其實胃口也還可以,要不還是不吃了?”
陳澄也無奈了,“的確,不吃也沒什麼關系,不過……”
他朝著門外看了一眼,“不過可能有的人比你還不太放心。”
顧安安這才想起,自己的天敵除了吃藥以外,還有一個霍司霆盯著不放。
“我跟他說,他會放心的。”顧安安保證。
陳澄收拾藥箱,“那這樣是最好的。”
顧安安站起來,要出門找霍司霆,卻又被陳澄住。
陳澄若有所思,“對了,我有件事問你。”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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