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是真的上頭了，眼眸微闔，意識有些恍惚與迷離。

男人的骨架大，骨骼重，這般倒下來，將砸得不輕，太后娘娘忍著痛，可也舍不得對他有一點不好，畢竟人是自己灌醉的，無論發生什麼今晚得負全部的責任。

他上都是酒氣，伴隨呼吸，繾綣而曖昧，徐徐噴灑在的頸窩，被酒氣所熏染的皮，如火針般扎著，又刺，又發燙。太后不住這，皮輕輕地發著栗。

這是只有兩個人的野外，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安頓好了一切，今夜，不會再有任何人突然地闖，打攪到他們。

姜月見的手掌托著他的腮，低頭凝視搭在自己肩上的俊，聲道：“你是不是醉了？”

回答的，是鼻尖溢出的一點點哼聲，帶著厚重的鼻音。沒了平日見的清寂端方，反而生出一脆弱可。

姜月見笑著，像哄楚翊一樣，抱住他的，輕輕地拍了拍。

在的安之下，男人放松了下來，呼吸變得均勻。

末了，垂落眼簾，審視地看著他不斷合攏又打開的睫。

“你什麼名字？”

作者有話說：

楚狗：我真的快把持不住了……好會，我好。

第43章

小皇帝不適應旻山扎營的生活, 雖然因為疲累眠很早，然而夜里鬧蚊子，蚊子飄進帳篷里來, 禍害得陛下不得不一直手抓。

一來二去, 陛下撓醒了。

醒來后，就著燈和菱花鏡一看，兩臂和臉、脖頸的地方到都是被他抓撓出來的大鼓包, 小皇帝氣咻咻的，立刻就想到找母后告狀。

兩只小腳丫才一點地, 母后旁的翠袖便進來了, 笑盈盈地端來了驅蟲草，“陛下？”

將東西放下，對陛下道：“城郊野外, 思慮不周, 所以東西準備晚了一些……”

言罷, 又張地驚呼：“陛下的臉上被咬了這麼多包？”

楚翊哼了哼, 憂愁地道：“母后呢？朕今晚不要自己一個人睡了，朕要找母后睡。”

他說著就要往外去，翠袖心里直咯噔，想太后娘娘今夜肯定是不想和陛下睡的，說不準娘娘已經和太醫睡了, 這會兒陛下進娘娘的王帳, 只能撲一個空, 還令他起疑, 翠袖萬不敢讓陛下下了床, 忙慌地便要阻止。

“呃不！”

楚翊驚怪地皺起了眉。

翠袖忙地替他點燃驅蟲草, 對陛下道：“娘娘今夜歇下了, 上不好，陛下去和睡的話……不太合適？”

楚翊納悶：“母后怎麼了？”

翠袖沉默片刻，將一把驅蟲草在火缽子里燒干凈了，了掌心的臟灰，謹慎地回道：“娘娘來癸水了，陛下應該知道？”

托他母親的福，小皇帝作為一個男人，還這麼小，就已經知道人的月信是怎麼一回事了，因為娘親每次來月信都痛得翻來覆去，而且拒絕他睡在旁邊。

可為人子，明知道母后有這疼痛的病，怎麼能一點也不關心？

楚翊立刻更要過去：“朕要去看看母后。”

他這會兒蠻牛似的拉不住要往外走，眼看著人就要到簾門了，翠袖無計可施，登時“哇喲”一聲，人跌在了地上，若無骨地爬不起了。

陛下腳步一頓，睖睜地走回來，將從地上拉起，“怎麼了？”

翠袖哀哀道：“太后娘娘今夜發了脾氣，不讓奴婢伺候著，好不容易歇下了，誰若是再過去，驚擾了娘娘的好夢，太后娘娘便要治奴婢抗旨不遵的罪過了。”

哭得悲戚，愁容滿面，陛下停在耳朵里，不由得心生同，不舍得因為自己罰了。

他抓了抓手背上的，嘆了口氣，重新走回去，坐上了自己的行軍床，看向淚眼婆娑的：“朕不過去就是了，你去吧，好好服侍母后就行了。”

翠袖急忙跪下謝恩：“謝陛下。蚊蟲已經被奴婢熏走了，陛下安心睡吧，明日一早，娘娘便無事了。”

“嗯。”

等離開自己的王帳，小皇帝嘆息著看向自己的帳頂，上得他睡不著，噼里啪啦地又打了一陣兒，好不容易才不覺得耳邊有蚊蠅的聒噪了。

他模模糊糊閉上了眼。

母后不舒服，得了很嚴重的病，一直在對自己瞞，他這會兒若是不識趣地過去，不是拆穿了麼。既然這麼想騙自己，那就讓騙好了。

他滿心愁怨地睡了過去，這一夜再沒有醒來過。

*

“告訴哀家，你什麼名字？”

太后娘娘抱著懷中的人棲息在郊野夜覆蓋下的馬車里，手掌憐地拍了拍蘇探微的面，循循善。

人半睜清眸，醉霧如地看著。

“蘇探微。”

姜月見“嗯”了一聲，“好像還沒醉，記得自己是誰呢。”

蘇探微的有些發熱，額角上有筋在不停跳，每跳一下，就仿佛帶心臟也跟著跳。

太后娘娘溢出了一笑音，聲音微弱而短促，在黑暗的夜之中彌散開。

“只是一壇梅子酒，你不會酒力這麼弱，竟起不來了吧？”

“不會，”男人似乎是真的醉了，對有問必答，亦無君臣大防，“臣歇息片刻就好。”

太后柳眉蹙波，瞧著心急：“哀家得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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