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媛媛又繼續憤憤,“可我沒想到他那麼惡毒,他說只是想和我談談,我就答應了,心想他也只是好心而已。
誰知見面之后他卻罵我沒良心,甚至還直接把我推下樓,哼,我是命大沒死,不然我孩子就得進孤兒院了。”
季云蘇立馬抓住了兩個細節點,“冒昧問一下,你現在是離異狀態嗎?”
馮媛媛對此倒是不在意,“嗯。”
季云蘇又問“我當事人說,你當時言語刺激他,稱他是多管閑事,甚至咒罵他孩子,有這回事嗎?”
“那不是多管閑事嗎?他自作主張闖紅燈,把我和我孩子置于危險的邊緣,我能不氣嗎?”馮媛媛盯著季云蘇,理直氣壯,“咒罵孩子什麼的我不記得了,兩個家長吵而已。”
季云蘇緩緩點著頭,旋又問道“孩子當時搐發病,你為什麼不是著急想趕到醫院,而是擔心路上出了車禍?”正常誰不是不得司機直接飛過去。
馮媛媛卻道“我孩子雖然發病,但不會立馬死亡,可一旦路上出了車禍,不是死就是傷,這點我還是分得清。”
季云蘇了然點頭,微微一笑,“你的這份沉著冷靜,是很多人沒有的。”
馮媛媛沒有再多說了。
季云蘇收起錄音筆和馮媛媛告別,等離開醫院后,也不急著回公司,而是轉去了馮媛媛的家。地址當然是從陳亮那里問到的。
馮媛媛住在一個老小區,小區稍顯破舊,到可見樹蔭下圍著打麻將或打牌的大爺大媽。
季云蘇找到馮媛媛的單元樓,爬上去。
六樓,再上一層就是頂樓了。
來到馮媛媛的家門口,季云蘇大概能猜到為何陳亮只是輕微推了一把,馮媛媛就能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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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因為房屋結構的關系,一層樓有兩戶人家,一戶開門即下行樓梯,一戶開門即上行樓梯,兩個門戶面對面,而樓道面積不足三平米,馮媛媛家門口一平米,對面人戶家門口一平米,就這麼點大。
季云蘇猜測,當時馮媛媛和陳亮就站在家門口也即樓梯口,馮媛媛應該是站在下行樓梯口的位置,而陳亮則是站在上行樓梯口的位置,他一推,馮媛媛倒也確實很容易就摔下去。
一切看似都很合理。陳亮雖不是故意,但他主找上門,結合當前環境條件,對方確也可以主張報復的故意傷人罪。
至于替陳亮的辯護,自然是主張意外傷人。當然,前提是真的可以確定、至能證據,證明陳亮傷害馮媛媛是意外。
這證據對季云蘇而言,并不難找,只要陳亮素日為人的證據,就可以佐證其人品好壞。
季云蘇打算去訪問陳亮的親朋好友,讓他們為陳亮出庭作證。
不過介于眼下已經六點多,只能把日程安排在明天,今日先暫時收工。
季云蘇回到公司后,很多人已經下班了,反正也不著急,索就先把今日的案子錄案件代理系統。
然后又給陳友兵和陳亮分別去了電話,詢問了兩份人際關系名單。最后,給這些人挨著打電話說明況并約時間。等忙完之后,竟然已經十點過。
季云蘇后知后覺了。
這才
注意到家政婦給發過消息,問怎麼沒回去吃晚飯,季云蘇忙得投,沒看到。
趕給家政婦回了個消息解釋了一通,季云蘇收起東西就匆匆打卡下班。
彼時公司幾乎沒有人了,季云蘇按了上行鍵,耐心等著電梯。
可電梯還沒來,一道悉的聲音卻從另一側大門方向傳來。
“云蘇,你也現在才下班啊。”楊飛有些驚訝。
季云蘇心頭咚的一跳,立馬按了下行鍵,然后才轉頭笑,“嗯,今天接了一個刑事案件,非訴部這麼忙嗎?你以前下班可快了。”
季云蘇所在的十五層,包含了兩個部門,左邊是訴訟部,右邊是非訴部,其他更細化的分支則在其他樓層。
楊飛笑,“我剛到部門,還在悉業務,不自覺加班不行啊。”
“叮~”電梯到了。
季云蘇正想往里走,楊飛卻制止道“那是上行。”
季云蘇頓了一瞬,才哦一聲,又退了回來,然后不得不和楊飛等著下行電梯。
下行電梯也來得快,楊飛率先走進去,然后擋住電梯門。
季云蘇騎虎難下,不得不步上電梯。
而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莊晏按下左側訴訟部的大門開關,寒著臉從里面走出來。
他來到電梯口,卻遲遲沒有按下電梯鍵,而是看著手機,繃著好一會兒,才單手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去哪兒了」
季云蘇剛剛和楊飛走出電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尷尬不已。
楊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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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公司福利房小區的對面,如果拒絕同行,楊飛肯定會誤以為是想避嫌。
大家都是年人,楊飛追的事已經過去,兩人也默契地不再去提,若還表現出一副避嫌的樣子,反而大家都尷尬。
但這種事,怎麼可能說呢,更不可能讓莊晏知道正被得騎虎難下。
這麼尷尬丟臉的事,只能一個人知道。
「在外面,我一會兒就回去」
模棱兩可回了一句,然后加快了腳步催楊飛,“我們走快點,明天我要早起外出去見證人。”
莊晏看到消息后,渾都散發著冰寒。
他眼底凝聚著風雪,發出去的文字,像刀鋒一樣鋒利割人。
季云蘇正腳步如飛,忽地又收到一條信息,猜想是莊晏發的,如所有收到心儀之人消息的子一般,也懷揣著喜悅和期待,忍不住角上揚。
解鎖手機,季云蘇點開聊天件,卻在看到聊天框的那句話后,整個人直接定住了。
「我不管你三個月后找誰,但三個月,希你守好本分,我不喜歡與人共,人更是如此」
楊飛見狀也停了下來,又見臉難看,擔心道“怎麼了?”
季云蘇呆滯的渾發麻,時而冷汗,時而熱汗,一一,心頭像是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在他眼里,就那麼不懂潔自好嗎?呵呵,也是,真若是潔自好的人,又怎會簽下那樣一份合約。
季云蘇笑的肩膀抖不止。
他可真是,輕而易舉就把踩進了泥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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