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腦袋同時轉過去，眼咕嚕轉了一圈，然后差點沒淚奔。史今炸，立刻退出幾尺和陸懷劃開距離，“這種低級錯誤你也犯?”

陸懷面無表：“……”

池錚嗤笑，看了眼史今：“你倒是拎的清楚。”

“你說啥，哥們沒聽清。”

陸懷：“……”

七月的風從窗戶灌進來，池錚完了煙。陸懷恢復狀態，將擴展名改回‘html’。然后雙擊打開了網頁，瞬間滿復活。幾個人又忙起來，出了問題再解決，這是避免不了的。

史今嘮叨：“以后再犯，哥們直接扣錢。”

陸懷白了他一眼，直接上腳就去踢。史今賤賤的笑，“沒法子，誰讓哥們管這個。俗話怎麼說來著，上行下令，令行止。咱這公司雖然就咱仨兒，那也必須——”

話音沒落地，池錚將手邊的無線鼠標砸了過去。

史今欠欠的住了。

后來忙到深夜，都累得不行。史今翻出早前買的寬地毯鋪在地上，直接倒了下去睡了。池錚雙手撐在桌子上，了太。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什麼靜都沒有。

“還真懂事兒。”他低喃。

陸懷從電腦里抬起頭，“你不睡?”

池錚又開煙，“再等會兒。”

“我說這都幾天了，你那位怎麼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池錚笑哼了聲。

陸懷調侃：“不會是蒙哥們呢吧你?”

池錚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去杭州了。”

“一個電話都不給你打?”

池錚眼眸漸深。

“這可不是你作風啊，想當年可都是姑娘追著你跑。”

陸懷繼續‘雪上加霜’。

煙霧彌漫鼻翼，池錚狠狠吸了一兒。

“這回——”陸懷挑眉，“玩玩還是認真的?”

池錚‘嘖’了聲,煩躁的開口。

“我這樣兒像玩玩?”

陸懷慢作的點了三下頭。

池錚：“……”

陸懷嘿笑，“話說回來，到底誰啊能降得住你?”

池錚沒吭聲，不不慢的站起往浴室走。陸懷還在后頭喊，池錚玩世不恭的一笑。他腳步沒停，丟下背影和四個字兒：“自己猜去。”

陸懷：“……”

浴室里池錚關上門，沖涼水澡。花灑流在臉上，他胡一抹，黑眸盯著墻壁，一陣燥熱。他不耐煩的‘’了聲，重重的吐了口氣，隨便沖了幾下圍了浴巾出了門。

那倆一橫一豎躺在地上，他腳踢了踢陸懷，這貨睡得死死的。

池錚哼笑，拐步去了臥室。他松了勁倒在床上，拿著手機玩游戲。過了好大一會兒，煩悶的丟開手機，再也懶得睜開眼睛。夜深人靜，什麼聲音都沒有。那會兒已經凌晨一兩點，孟盛楠做了個夢剛醒，出了一汗。

起推開窗。

外頭黑暗，下著小雨。孟盛楠開了臺燈靠在床頭，睡不著了。翻開外婆給的佛經看，然后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剛找到號又頓住，都這時辰了他或許早已睡下。孟盛楠猶豫了半天，做了決定。

數三下，他不接就掛斷。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徹在黑暗里，池錚沒睡，暗罵了聲去看來電。他剛拿過手機就沒聲了，池錚皺眉撥了過去。那頭孟盛楠聲音小小的，池錚心底的最后一點焦躁都沒了。

“我還以為你睡了。”輕聲。

池錚懶懶的‘嗯’了聲，“被你吵醒了。”

孟盛楠心一提。

“那我不說了你睡——”

池錚攔住話，聲音低沉危險。

“你掛個試試?”

孟盛楠抿抿，不出聲了。

池錚笑了聲，“真乖。”

孟盛楠：“……”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他挑事兒。

孟盛楠握著手機的掌心松了松，池錚靠在床邊，看著外頭人夜，聽著耳邊吳儂語，這覺真他媽好。

“怎麼不說話了?”他問。

孟盛楠發現這男人有時候跟個小孩一樣，遲早得習慣。池錚問完那句話等出聲，孟盛楠慢慢平靜下來，輕道：“我聽著呢。”

池錚笑了笑。

“那你說說我剛說什麼了?”他又逗。

孟盛楠裝傻：“什麼呀?”

最后那個字尾音上揚，像羽一樣落在他心上。池錚覺著下那燥熱又上來了，他聲音帶著克制抑。

“孟盛楠?”

“啊。”

池錚：“你就跟我裝。”

孟盛楠：“誰裝了?”

“你不想我?”

孟盛楠閉了。

池錚：“你每天很閑麼?”

“還，沒什麼事兒。”

“那怎麼不打電話?”

孟盛楠不知道為什麼想笑，抱著枕頭，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窗外雨聲淅淅瀝瀝，襯得屋里頭萬籟俱寂。沉默了半響，輕聲說：“我是怕你煩。”

池錚有一陣兒沒應聲。

聲音很輕，“你在聽麼?”

池錚忽的。

“孟盛楠?”

“嗯。”

他名字的時候，孟盛楠總是覺得心底有電流經過，舒暢的厲害。屏住呼吸看著窗外，雨大了。

“我喜歡你粘。”他吊兒郎當一笑。

第46章 ○-4-6

池錚的那句話讓孟盛楠傻笑了大半夜，這麼多年他變化太大，唯獨這人的調調倒是沒落下多。他依然忙，偶爾得半日閑和說幾句。

在杭州待了些日子，孟盛楠該回江城了。

那天早上外婆帶去逛集市，菜市場人聲鼎沸。

或許是因為之前在學校的時候飽不定了涼，的胃一直不怎麼好。外婆說要喝白蘿卜湯，早起一杯溫水，小米粥放鹽。定時定量，忌辛辣刺激，忌涼忌燙。食多餐，了咬口嚢吃要慢養。

前幾日胃病又犯。

嚴重了喝水都反酸發脹，躺在床上說話的勁兒都沒有。

一個二十四歲的大姑娘，外婆每晚幫肚子。怕，邊疼邊咯咯笑。老人一口家鄉話親切溫，里念著好聽的經文，給講京劇，拍背慢慢睡。有時候特別難，外婆哽咽，眼眶會紅。擁著被子靠近老人，眼含熱淚說，沒事，一會就好了。

然后早晨醒來，貓躺在和外婆中間。

手去逗貓，咪咪去蹭的手指。

“它我。”孟盛楠驚喜。

外婆笑，去貓的爪，聲音蒼老。

“來，握握手。”

有一次和貓玩，往前走，貓立刻閃遠和隔著好一段距離。又往前走，貓又向前閃遠。不走了，回廚房和外婆說，“怎麼我一追它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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