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他嗓音含著笑，“說你脾氣大還來勁了。”

我拂開他手，“馮太太懷孕了，你不在家陪來瀾春灣干什麼。怕我跑了？”

他眼尾的笑紋愈加深邃，“你跑得了嗎。”

我又哼了一聲，“跑不了我自殺，你留著一尸嗎？”

馮斯乾臉一沉，他住我臉蛋，“你最好打消不該有的念頭，這世上有許多比死更折磨人的招數。”

我別開頭，不敢鬧了，也不服。

馮斯乾無意跟我怒，他見我老實了也松開手，將我耳鬢散的發開，整張面孔暴在蒼白的月深，“聽什麼戲了。”

我懶洋洋咬指甲蓋，“西廂記。”

馮斯乾那張臉在濃重的夜里形容不出的清朗俊，“張生和崔鶯鶯嗎。”

我沒忍住咧笑，“你也知道啊？”

他說，“殷怡母親喜歡，以前陪席過。”他掀開被子上床，倚著床頭的真皮墊，把我摟進懷里，“好看嗎。”

我回憶著那場戲，“還行，熱鬧的，戲服也漂亮，扮張生的演員是大長臉，比我倆腦袋疊起來都長。”

馮斯乾眼底的笑快要溢出眼眶，“你果然去看熱鬧，聽不懂唱什麼。”

我枕在他口，拉扯著他腰間的束帶，兩手指把玩，“裘太太約我周末到珠寶樓挑選項鏈，我能去嗎？”

馮斯乾沒回應。

我坐起，沒好氣向他下通牒，“你給個痛快話。”

他再次被逗笑，“你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重新躺下，蒙住頭，聲音發悶，“惹一肚子氣。”

馮斯乾開被子，出我漲紅的面頰，“誰惹你這只野貓了。”

我掙扎著搶過被子，又蓋得風，“看戲遇到馮太太的朋友了。”

馮斯乾何其明，肯定了解人多的地方閑言碎語多，他著我頭發，“當你面講了。”

我越說越別扭，“背地里講還不行，非要當眾我脊梁骨嗎？”我噙著眼淚，抄起枕頭砸他，聲嘶力竭哭喊，“你要是放了我，我至于委屈嗎？你把新聞下，但們長了，紙包不住火。”

馮斯乾僅剩那點溫和也然無存，他面容郁，平靜注視著我。

我意識到火候有點過了，緒立馬收住，溫熱的淚珠滴在他手背，我力氣，為他拭干凈，然后褪掉睡，著潔的脊背和雙。

馮斯乾明白我的意思，他糲干燥的指腹流連在我脊骨，及腰窩的一霎，我得輕，他俯下親吻背部的，掠過每一后，他停在我腰肢，鼻尖氣息滾燙似火，“傷沒好，睡吧。”

他抱住我，我等了七八分鐘，黑暗之中只有他均勻的呼吸傳出，噴薄在我后頸，馮斯乾果真沒，我繃的四肢終于慢慢放松下來。

對付馮斯乾要改套路，虛假意不管用了，他已經防備我了，表面越是順從他，他越是懷疑我玩謀，我真的不起他那事上折騰，我如今既要避免吃苦頭還要謀出路，先降低他的警惕，他松懈了我才有機會闖出籠子。我絕不認命當一個見不得的人，一旦殷怡未來生下孩子心態變了，開始捍衛婚姻，不可能讓我好過，他們彼此有顧忌無法撕破臉，怒火百分百撒在我上。

馮斯乾好像吃我現在的這套，他原則是我犯子沒事，騙他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