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嬋還沒來得及赧,跟前人腰腹間一道猙獰的舊疤已映眼簾。
雖早就聽飛鳶說過鐘慕期上有疤,但乍一看這長長的丑陋的疤痕,李輕嬋還是心猛地揪了一下。
這麼長的疤,當然得流多,得多疼啊!
李輕嬋最怕疼了,代了一下這疤在自己上,就已經疼得想發抖了。
但鐘慕期上可不止這一疤,使勁眨了眨眼,視線終于舍得向上看,這回看見了那被襟半遮著的、可怖的、依然冒著水的新刀傷。
“怎麼這麼深的傷!”李輕嬋愕然,下一瞬眼中蓄起了淚,什麼局促不安都沒了,纖細手指往他肩上去,將中徹底掀開。
這時才發現鐘慕期上的中已被跡洇了一片,只是他方才側著,自己又不敢抬頭,這才沒有發現。
李輕嬋悔得幾乎要落淚,明明早就知道他了傷,還扭什麼!白白讓表哥多遭罪!
“表哥,你疼不疼啊?”
鐘慕期被水汪汪的眼眸看著,答非所問道:“怕表哥疼,你就給吹一吹。”
只是這回他失算了,李輕嬋噙著淚瞪他,道:“你還想哄我,明明這都是假的,就算吹一百次,該疼的還是會疼的。”
鐘慕期笑了,“表哥只是不想你擔心……真的沒有多疼的。”
李輕嬋覺得他,又瞪了他一眼,再也不理會他了。
小心地拿帕子去拭傷口冒出的水,因為是站著的,一頭濃烏發垂了下來,隨著的作堆疊到了鐘慕期大上。
后者的視線從那張寫滿張心疼的芙蓉面往下,沿著細長的脖頸落那疊著的領口。
微松的領口因著躬的作低了,出一片雪的。
他明目張膽地盯著看,同時嗅到了姑娘家上的馨香,那味道從鼻尖到肺腑,又摻進流遍全,引人熱沸騰。
過了會兒,將視線扯開,繼續往下,被那纖細的腰肢吸引住。
李輕嬋側對著琉璃燈,腰一半在影中,一半在暗,隨著手上的作微微搖著,晃了人的眼。
鐘慕期左手慢慢了起來,先是捧住那細的長發掂了掂,覺沉甸甸的,不留手。
忍不住又了一把,覺得這捧長發就和它的主人一樣,甜乖順,讓人想在懷中欺辱。
他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了。
驀地抬手扣住那在眼前搖晃著的纖腰,猛地拽近,將人大力地按在了上。
第55章 換藥
李輕嬋腰被往前拽, “哎呀”一聲毫無防備地跌坐在了鐘慕期上,剎那間就白了臉。
“……表哥……”被那一拽,著傷口的手隔著帕子直接狠狠按了上去,才干凈的患再次冒了, 水津帕子染到李輕嬋手指上。
打著哆嗦將津了粘稠的水的帕子從傷口上移走, 話都要說不好了, “按、按到傷口上了……”
舉著帕子的手停在兩人之間, 上面的水過指往下流,在微開著的掌心留下一片紅艷粘稠的狼藉跡。
因為手是抬著的, 袖口的綢耐不住的膩,往下在手肘堆積起,出了一截伶仃賽雪的手腕。
跡從掌心往下,像是一只猙獰的毒蟲,拖著長長的尾向下進擊, 在細白皓腕留下一道蜿蜒著的、艷麗的痕跡,紅艷艷的,與腕間青管糾纏,出詭異的。
直至那黏黏的自顧自地緩慢向下, 爬淺綢袖中, 不復得見,鐘慕期才將視線移走, 落回李輕嬋慘白的臉上。
“不妨事, 表哥不怕疼。”
他不怕, 可是李輕嬋怕,紅了眼圈指責他:“你不要再了表哥……”
坐在鐘慕期上, 腰上纏著的是他的手臂, 方才的確是被他的作嚇到了。
但冒的傷口比鐘慕期的作更讓害怕, 急忙丟了手中帕子去換新的,手忙腳地重新捂在他傷口上。
然后抬著紅紅的眼眸看著鐘慕期質問道:“表哥,你做什麼要突然我?”
“傷口,沒忍住。”鐘慕期隨口說著謊話,他是覺得,但并不是傷口。
又溫聲道,“坐著是不是更方便些?”
“不方便。”坐著是方便,但也讓李輕嬋不自在,口是心非地想要起來,但腰上的手不肯松,“放開我了……”
李輕嬋本以為鐘慕期不會輕易松開,可他只是用深不見底的雙眸定定地盯了自己一會兒,就松開了手。
腰上驟然自由,李輕嬋忙扶著圓桌站起,放下手中帕子去取止藥。
“是這個嗎?”不曾見過外傷,更沒給人換過藥,完全不認得外傷藥,還得一一問鐘慕期。
得了肯定回復,李輕嬋拔了瓶塞要往傷口傾倒,細碎的藥甫一落到猙獰傷口就被水黏住。
只是手有點抖,不時將藥散落,簌簌落在剛坐過的上。
“止藥只有這麼多,灑完了就沒有了,外面正在查刺客,也沒法出去買。”鐘慕期的話讓李輕嬋匆忙停了手,擰著眉頭犯了難。
鐘慕期又道:“而且你是順著切口方向灑的,起不了作用。”
李輕嬋呆住,哪知道上個藥還有那麼多講究,問:“那、那要怎麼灑?”
“逆著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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