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嬋沒想到陳莞還記得那曇花, 并且真的一直養著,還在今日帶過來了, 連忙道:“見的見的,快請過來。”
侍往外走了幾步,忽然鬼使神差道:“若是韓二小姐無事……也、也請來說說話……”
這一句聲音越來越低,好在侍聽清楚了,“誒”了一聲去請人了。
李輕嬋坐著發起了呆, 不想讓鐘慕期與韓絮薇見面,就把人流喊過來,好讓兩人完全錯開。
實在是太險了……
可飛鳶說了,鐘慕期本就還沒有定親, 也沒有走得很近的姑娘, 只是宮里有給指婚的意思,但都被他拒絕了。
那自己這麼做, 其實算不得壞心眼搞破壞的。
李輕嬋雖這麼想, 還是愧地揪起了手指, 然而當侍來問要在哪見人時,又立馬道:“在小花園里。”
這一日還算好, 陳莞與韓絮薇過來時, 小花園的亭子里已擺好了茶點, 輕紗帳鉤起,李輕嬋正坐在亭中,見二人過來,急忙出來相迎。
侍把那株花苞閉的曇花收回去,陳莞就問起李輕嬋的狀況。
“好多啦,現在很暈倒了。”李輕嬋喜歡這個圓臉姑娘,對也笑瞇瞇的。
陳莞年紀小,但是活潑機靈,來之前特意被娘叮囑過,要好好與李輕嬋相,不能再惹平公主不悅。
看著周圍一圈嚴防死守的侍,再想著能來見李輕嬋還是平公主特意差人來問了,李輕嬋愿意見,才被帶進來,就知道平公主看重李輕嬋,陳莞心中也就越發謹慎。
再說那表姐方念,自從上次推得李輕嬋吐了,就再也沒能出過門。
們這些京中閨秀們或多或都有自己好的友,可自從那事那后,再也沒人與方念來往了,連提及都沒有了,仿佛京中本就沒有這個人。
娘私下與說過,方念以后的夫婿怕是也不好找了。
陳莞腦子活,這會兒盡說些有趣的事來逗樂,只是想起婚事就好奇起來,也不知道李輕嬋有沒有婚配,若是沒有,依著平公主對這樣子,說不準直接收做兒媳……只是不知道平公主對的好能不能越過家世這道檻……
都是十五六歲的姑娘,上不好說,但夜深人靜時也是想過自己以后可能要與哪家年郎結親的。
陳莞膽子大,再者說有了共同的關系才會更好嘛,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打著邊角試探問:“你們府上是不是馬上又要辦喜事了?”
這話問出口,韓絮薇眼眸閃了閃,也是想把話題往婚事上引的,被陳莞搶先了。
“有嗎?”李輕嬋迷糊去看侍,譽恩侯府人口眾多,但有接,人都認不全更是不知道府中喜事。
“已定了日子,八小姐年后正月出嫁。”侍道。
李輕嬋對這位八小姐是聽都沒聽說過,有一點尷尬。
但陳莞本就是隨口一提,只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聲音低下去,幽幽道:“嗯……好多都定親了呢……”
李輕嬋微一愣,順著這話去看韓絮薇,……應當不知道有人想把許給鐘慕期吧?再說上次與鐘慕期見面了,一句話別的話都沒說過,應當是沒什麼好的。
可門當戶對,郎才貌,表哥那麼好,萬一有了想法呢?
正看著,韓絮薇忽地臉一側,迎著視線看過來,李輕嬋躲避不及,牽著角了個僵的笑。
三人各有所思,但都想順著這話題聊下去,可周圍侍太多。
裝模作樣地說了會兒別的,李輕嬋借口悶,讓侍離得遠了些,這才得了機會。
依舊是陳莞先開口,巧笑著挨近韓絮薇,悄聲道:“我可聽我娘說了,你家里正在琢磨你的婚事呢。”
韓絮薇面薄紅,睨了一眼沒說話。
李輕嬋卻因為這反應,心提到了嗓子眼,盯著問:“可、可定好了?”
兩人都盯著韓絮薇,后者看了眼陳莞,純碎是湊熱鬧的,再轉向李輕嬋,見角繃,兩手抓著袖口,雙眸落在自己臉上,明顯十分張的樣子。
韓絮薇緩緩搖了頭。
可李輕嬋還是不能放心,萬一父母給選好了還沒告訴呢?
“國公大人和夫人肯定要給你挑個最出眾的。”陳莞笑嘻嘻道,“到時候記得先告訴我,我得提前備好賀禮。”
李輕嬋上一次見韓絮薇還很輕松愉快的,這會兒卻連笑都勉強了,道:“是,肯定是最好的……”
只說了這麼幾句,挽月急匆匆過來在一旁候著了。是得了平公主的命令,怎麼都趕不走的,必須得近距離跟著李輕嬋。
幾個姑娘默契地說起別的話來。
午后不久,陳莞就被娘喊了回去,寧國公夫人還在平公主那里說話,韓絮薇也就繼續留著了。
李輕嬋總是多想,為什麼平公主要單獨留著寧國公夫人說話呢?怎麼偏偏是寧國公夫人呢?
一心二用,與韓絮薇漫無邊際地說著話。
到了傍晚,嘈雜聲漸息,前面有人來喚韓絮薇回去了,李輕嬋這會兒滿心小心思,怕回去路上又撞見了鐘慕期,慢聲道:“我送你去前面吧。”
韓絮薇微笑點頭,兩人并排走著,到了前院花圃小徑,果然遠遠看見了正與人說話的鐘慕期,李輕嬋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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