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讓他都這般謹慎的事……不免有些擔憂。

“別多想。”祁朔手掌按住扭過來的脖子，一下一下著，“還冷嗎？”

男子沉沉的低音帶著天然的心安，奚蕊自知多問無用，他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蹭了蹭他的肩胛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怎得像只用不完熱氣的湯婆子？”

疑慮好久了，每當不適之時他的大掌來便有這種熱氣傳，初時只當是他要比尋常人熱乎一些，可現下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倒是有點像話本子里寫的那什麼大俠……？

祁朔睨一眼，云淡風輕道：“一些尋常功夫。”

奚蕊眼前一亮：“那我可以學嗎？”

祁朔：“……”

“這樣就不必日日麻煩夫君哎呀——”

“你該沐浴了。”

話正說到一半奚蕊便覺子倏然一輕，方才蓋住的大氅被拿開，男子的手開始輕車路地解起了的袍，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僅剩了件肚兜與被帶到了凈室。

沒過水面的剎那，的眼底瞬間盈聚上了氤氳水汽，昨夜留下的紅痕還未褪去，在此時的霧繚繞中落祁朔眼底更像是無聲的邀請。

奚蕊一見他這模樣便覺得有些害怕，昨夜的強度使得現在都還覺得雙泛酸。

今日又是風塵仆仆趕路的一整天，若要再折騰人都要沒了。

祁朔雙手撐在桶邊俯朝下，覆上暗的瞳孔盯著。

他與距離極近，清甜的氣息縈繞到鼻尖，只是小姑娘眉梢間吃不消舟車勞頓的疲態卻掩蓋不住。

結上下滾，他微闔起了眼簾。

如此孱弱，還是得好生養養。

奚蕊咽了咽口水，又往水下了，紅抿了再抿，并不知道他在思量什麼。

祁朔沉當頭，卻見到那萬般警惕的模樣，忽而輕笑一聲，又用指尖了下的額頭： “多泡會，驅寒。”

奚蕊怔愣一瞬，又瞧見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再略過水面試了溫度，然后收回視線邁步朝外走去。

過朦朧著他漸遠的背影，那在浴桶中的滿繃驟然松懈，霧氣蒸紅了的兩頰，輕輕靠上了桶沿。

方才真是多慮了，這般趕路，他定也是累的。

……

翌日。

隅中之時他們從林府啟程，今日依舊小雨淋漓，昏暗的煙雨給整個蒼穹覆蓋上了一層影。

奚蕊整個人都懨懨兒的，著了湘妃，又用胭脂點綴了面頰才看上去有點氣，可依舊覺得南方的雨季十分難捱。

趙家人早在卯時便開始準備著，見到他們前來便立馬上來邀進了上座。

奚蕊隨意打量了一番周遭陳設擺飾。

鎏金異紋銅兩只各擺置于室角落，氤氳了滿室淡香，堂桌上設置的皆是瑪瑙、白玉、翡翠等件制，就連吃食也堪比京都高家的一席盛宴。

有些驚嘆，這趙府要比錢府更加奢華，卻并不是所有值錢件全數擺上，其中順序種類還頗為講究。

“早先便聞林公子年有為，如此年紀輕輕便執掌了林家，如今南下從商也帶著夫人，當真是如傳言所說，與夫人鶼鰈深哈哈哈哈……”

趙老爺一見來人便笑得合不攏，只是那笑意卻并未達眼底。

奚蕊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只見那趙老爺約莫是四十左右的模樣，一雙眼睛雖小，卻看起來極為明，一見便知是常年從商之人。

“老夫寒舍不比林家奢麗，還公子莫要嫌棄。”說著他又抱拳以示敬意。

祁朔微勾角，同樣抱拳還禮：“老爺謙遜，趙府家大業大，許多稀奇件林某在林家也未可得。”

一語落，趙老爺小眼睛微亮。

雖說他對眼前人還有十足的警惕，但林家的家勢人脈擺在那里，說不眼饞便是假的。

如今竟然能得林家大公子的肯定，自是更甚欣喜，便又拉著他好一通介紹自己剛從南洋淘回來的寶貝。

奚蕊在一旁見著祁朔游刃有余地一一應對著心中微有詫異。

沒想到他這生在京都又常年在北境的人竟對南洋這般了解。

“林公子不愧是大家出，連義父這顆夜明珠都能看出門道，兒好生傾佩。”

忽有一聲弱弱地自門外傳來，奚蕊下意識蹙眉，便見著一道倩麗的翠影蓮步移至正堂。

只見那子姿婀娜，眸如秋水蒙蒙，白玉吊墜襯得那掌大的小臉娟秀出塵，湖綠紗著纖細的腰帶勾勒出那不盈盈一握的腰。

金海棠珠花步搖斜云髻鬢邊，款步珊珊，舉手投足間皆是教養極好的大家閨秀風范，淺淺福，兩頰的紅暈盡顯小兒的：“小子見過林公子。”

頓了頓，又抬眸瞧了眼奚蕊：“還有林夫人。”

趙老爺見著來人哈哈大笑兩聲，朝祁朔道：“林公子，這是小趙兒，”剛說完又覺不妥對趙兒道，“兒今日怎得來這般遲？不知家中有貴客？”

趙兒見狀方才還含笑的眸閃過一惶恐，急急又福解釋：“兒來遲該罰，只是......只是早聞林公子神俊朗，一表人才，兒一直心向往之，如今能得以見上一面十分不安惶恐......這便......便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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