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眠了然點頭：“難怪蕊蕊這樣會做胭脂，只不過你若想砍下這諸人皆以習慣的高價，可并非易事。”

不是沒有想過去調整這天價胭脂，只是人在后宮，為了避嫌不可輕易出手，若是奚蕊去做便不一樣了。

奚蕊頷首，開口十分云淡風輕：“自是知道的，左不過是有人來找麻煩，屆時讓夫君遣幾支巡隊過來守著，量他們也不敢造次。”

林知眠：“......”

江予沐：“......”

這習以為常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

輔國公府。

這幾日府的氣極低，一眾下人皆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心里頭期盼著夫人趕回來。

書房中，祁朔翻著銘右呈上的軍報，一對劍眉擰得極。

啪的一聲，書頁合上，提心吊膽的銘右嚇得猛一個機靈。

“公......公爺？”

祁朔煩躁地了眉骨，只覺得口翻涌著莫名的悶氣，他不耐地揮手：“下去。”

在宮里住了這麼久，倒是真不想回來了？

并不知自家公爺在想什麼的銘右得令立馬告退，卻又在出門不一會再次折了回來。

他試探道了聲：“公爺，外面安世子求見。”

祁朔著眉骨的手指一頓，剛想說不見，忽然聽到了外面的靜。

約莫是蕭凌想要直接闖進來。

祁朔支著頭，斂下的眸晦暗不明。

改主意了。

“讓他打會再進來。”

銘右眉心一跳：“......是。”

......

大約一盞茶之后，蕭凌才終于踏了書房門檻。

此時的蕭凌一襲白袍略有凌，可盡管如此卻依舊掩蓋不了他立的脊背與修長的姿。

“看來蕭世子傷恢復得不錯。”祁朔斂眉，也沒看他，是笑非笑。

那日若非奚蕊攔著，恐怕他便不是點傷這麼簡單。

這一點蕭凌自然知道的。

他也不惱，回之一笑：“那日對尊夫人多有得罪，多謝公爺手下留。”

祁朔聽著他的虛與委蛇，手指挲著茶盞邊緣，并不想多說一個字。

蕭凌對此也不覺不妥，勾繼續道：“今日蕭某前來是想同公爺談個合作，能讓尊夫人早日回府。”

聞聲，祁朔作一頓，終于抬了眸：“說來聽聽？”

......

夜沉沉，萬籟無聲。

白日同林知眠討論了一番后，奚蕊越想越覺得可行。

可現在卻面臨一個重要的問題。

需要先回府。

“阿沐。”奚蕊日常著江予沐的小腹，忽而抬起頭喚了聲。

“嗯？”江予沐視線依舊落在手頭書頁之上輕應了聲。

“我這幾日覺得......蕭世子并非你的良人。”猶疑著，奚蕊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說實話，現在最擔憂的便是了。

江予沐聞言著書頁的手指收，連紙頁都帶起了褶皺。

奚蕊自然是沒放過這一細節，坐直了子，正道：“你告訴我，他到底對你好還是不好？”

江予沐眼睫閃：“......自然是好的。”

“你騙我。”奚蕊明顯不信，“他是不是喜歡那什麼裴青煙？”

可不是瞎子，那日蕭凌的維護之意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江予沐合上書頁，對上擔憂的眼：“蕊蕊你別多想。”

“我覺得分明就是......”

“蕊蕊。”嘆了口氣，“還記得我說的嗎？”

奚蕊疑：“什麼？”

江予沐：“這世上大部分夫妻都是相敬如賓度過一生，況且我們嫁世爵之家，若妾室安分，夫君諒，再能夠平安順遂，就已是福分。”

這句話奚蕊自然記得，還是婚前，江予沐用以寬自己之言。

“可......”

“所以他究竟心悅何人與我又有何干？我始終是他明正娶的妻，安世子的世子妃。”

奚蕊抿不語，不覺得江予沐又自己說得這樣豁達。

“阿沐，可他真的諒你嗎？在你的面前摟抱別的人，也算諒嗎？”

江予沐愣了愣，下心底苦，笑道：“為何不算諒？不過是喜歡旁人罷了，若他還看上了哪家良家子，我這做主母的還需要去采吉納妾呢。”

“倒是你，這些天躲在宮中真的只是想要陪我嗎？”江予沐歪頭淺笑，轉移了話題。

這下到奚蕊愣神，不由得再次想到了那副神畫像。

已知那人不是裴青煙，可也是旁人，若祁朔喜歡，自己豈不是......

“我......”抿抿，偏過頭，眼神閃爍，“自然是陪你。”

江予沐凝視不語。

許是的目似要將自己看穿，也或許是心虛作祟，奚蕊有些坐立難安。

“我......我先去沐浴。”

說罷，站起，逃一般地朝側殿另一方的凈室跑去。

江予沐手肘撐著桌案，單手支頭，瞧著的背影，含笑的眼眸逐漸黯淡。

突然室火燭驟滅，驚坐起，與此同時一道悉的男聲出現在后。

“你真這麼想？”

此時視線一片黑暗，江予沐心口的恐懼愈漸加大，試探著喚了聲：“世......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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