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學著做一個真正的一品誥命,收斂自己的小子,顧全大局,輔佐夫君, 為國為民。
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沉穩自持,卻不曾想在聽到他快要回來的消息后依舊久久不能平靜。
“夫人,您這樣會到孩子的。”文茵上前攙扶住奚蕊,擔憂道。
笨拙地向后撐起,本想趴向窗臺,可待剛想前傾時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彎不了腰了。
“那靠著罷。”奚蕊擰著眉,掌著后腰換了個姿勢側倚著榻,讓自己將院子里的風景看得更清楚些。
突然小一酸,倒吸了口涼氣,本能地想要蜷奈何彎不下腰,額頭瞬間沁出了冷汗。
文茵臉一變,立馬蹲下握住的小:“夫人可是又筋了?”
剛踏門的阿綾見狀也立馬放下手頭剛熬好的安胎藥趕上前來,一下一下地為著小。
奚蕊閉著眼,瓣略白,待到那陣刺骨的酸痛慢慢過去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深呼吸兩口,緩緩睜開雙眼,側眸瞧著放在一側的安胎藥,招了招手:“拿來吧。”
飲下安胎藥,奚蕊瞳仁孱,因疼痛浮上水汽的眸子瞧向窗邊院的一棵還沒開花的梅樹。
“阿綾,府的花草可有按時澆水修剪?”
阿綾接過空碗,點頭:“一直有按照夫人的吩咐打理著呢。”
聞言,奚蕊泛白的臉終于又起了一些笑意。
想當初種下那些花草的時候不過是婚之初閑來無事,現在算來都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
單手支著頭又將目移向腹部,眼神繾綣,不自主地又想到了祁朔。
等他回來了,一定要和他再去一次寒山寺,掛上一頁新符。
待到春日再臨,一家三口去那京郊叢林,再吃一次他烤的野禽。
還想在一切結束之后同他游歷北境,想看看他見過的塞外風雪,以及他自歷練的地方。
還有......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樣久,真的......好想好想他了。
......
不知不覺中,奚蕊靠著榻又睡了過去,文茵為蓋上了薄毯又升起炭火,阿綾拉上了窗幔遮住了外頭的亮。
直到快要酉時,外頭傳來了太皇太后前來的通報,奚蕊才終于睜開了眼。
“哎喲,早就別讓他們通報了,可是吵到蕊蕊了?”太皇太后進來便見著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責怪地掃視了后一眾垂頭斂目的婢。
“太皇太后莫怪,是臣婦讓他們通報的。”說著,奚蕊慢慢捧著肚子坐直了子,雙頰還有剛剛睡醒沒有褪下的紅暈,“在宮中叨擾這般久本就不合規矩,若還失了禮數,臣婦實在愧不敢當。”
太皇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孩子,還是這般見外。”
說起來也在宮里養了小半年了,這期間無論如何說也不肯荒廢這些規矩。
“蕊蕊再這樣,哀家這個老太婆都不敢來了。”嗔怪著瞧了一眼,太皇太后將目落到了隆起的腹部上。
“安胎藥可有按時喝?”
“不敢辜負太皇太后心意,自是有在好好喝的。”奚蕊垂眸淺笑,“肚子里的小家伙亦不敢辜負,都沒有怎麼折騰呢。”
當初因孕初暈倒,可是讓太皇太后記掛了許久,奚蕊腹中可是自己的第一個曾孫,是萬萬馬虎不得的。
因此,讓太醫院院正給奚蕊瞧了個通遍,棄了尋常宮妃喝過的安胎藥,按照奚蕊的子又配了上好的藥方。
而這藥奚蕊一喝就到了現在。
聞言太皇太后笑得眼角都起了褶皺,連聲說了幾個‘好’,忽而想到什麼又嘆了口氣:“你這一胎從懷孕到現在都八個月了,玄羿都還不知道,這......”
“夫君是為國出征,想來他軍中亦有男將家中有同臣婦一樣的妻兒,那些尋常百姓都可舍棄小家以衛家國,臣婦負誥命,自然更不能拖夫君的后。”
“唉......”
“太皇太后莫憂,臣婦能在宮中有您和知眠姐相陪,已然十分知足了。”奚蕊歪頭淺笑,又將視線落在后面嬤嬤手頭捧著的托盤上,“不知太皇太后今日又給臣婦帶來了什麼好件呢?”
經提醒,太皇太后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喚常嬤嬤走上前來,取下那擺了一沓的小裳展開笑道:“哀家如今老眼昏花,這紅屬實又數十年沒有過,總覺先前的都不盡人意,可瞧著那些珠寶什總覺俗氣,希我這小曾孫可莫要嫌棄才好哦。”
奚蕊:“......”
果然。
剛有孕三個月的時候小腹平坦,倒也看不出懷有孕,那時的太皇太后還算正常,只是日日前來看噓寒問暖,送些補品。
可直到第五個月的某一日,奚蕊面對太皇太后的日日前來實在過意不去,便起了個大早先行去了永安宮請安,而也是那一日第一次到了腹中孩子的胎。
當時的奚蕊愣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太皇太后樂得合不攏,竟直接從主位上走下來要自己的肚子。
只是孩子并沒有再,但也不妨礙太皇太后的心愉,后來就日日研究著孩子的東西。
初時只是挑揀著金銀珠寶,后又覺無趣,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又開始做起了紅,還讓常嬤嬤時時守在旁邊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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