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芽如常去公司。

當初親自接手公司，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什麼要去吃這個苦，讓職業經理人打理不就好了，雖說更進一步難，但也不至于倒閉。

但阮芽不想這樣在原地踏步。

因為這是封遲琰親手建立的商業帝國，不應該失去它曾擁有的輝煌。

“陶助理。”阮芽在文件上簽了字，抬起眸看著站在一邊匯報工作的陶湛，笑著說:“你還關心我的。”

陶湛無奈道:“小姐，你最近工作確實太忙了，所以我才會……”

阮芽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是對你工作認真負責的鼓勵，這個月給你加獎金。”

陶湛輕松口氣:“……謝謝小姐。”

手機鈴聲在辦公室響起，阮芽拿起來看見來電人，頓了一下，對陶湛道:“你先去忙吧。”

陶湛點頭，走出辦公室，心的帶上了門。

阮芽這才點了接聽。

對面是一個溫的聲:“阮小姐你好，我是……”

阮芽打斷道:“不用自我介紹，直接說你的目的。”

“好的。”人說:“是這樣的，013先生想要見你，你看下午有時間過來一趟麼？還是那棟別墅。”

封貽要見？

阮芽皺起眉:“我知道了，下午一點半我有個會，大概三點到。”

掛了電話，抿靠在椅子上，按了按眉心。

但很快站起，走出辦公室道:“準備開會。”

……

在封遲琰離開的雨夜后，阮芽又見過

封貽一次。

那是個晴朗的星夜，獨自一個人開車前往明朧音常住的那棟別墅。

深秋的夜，涼意浸骨髓，滿院子的石榴花早就不復存在，只剩綠油油的枝葉，襯著月，有幾分森詭譎在里面。

封貽看見來，有些訝異，而后又笑了:“看來封遲琰低估了你。”

阮芽的臉被冷風吹的雪白，沒有一，在封貽對面坐下，封貽心的給倒了一杯熱茶:“你看起來不太好。”

“他人呢。”阮芽問。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封貽慢悠悠的說:“不過……你們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吧，畢竟他的已經衰竭，很快就會死——你見過的，像是裴確那樣，在最好的年華，以最殘忍的方式死去。”

阮芽知道封貽在激怒。

這個人自明朧音死后就徹底瘋了，他還活著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所有跟明朧音之死有關的人付出代價。

首當其沖的，就是阮芽和封遲琰。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阮芽手指僵冷，握不住茶杯，于是沒有去捧那杯熱茶，輕聲說:“夫人為了我，為了封遲琰而死，你就要他為了我而死，如果我真的被鄭歲催眠忘了一切，你還會讓我想起來，讓我也會失去人的苦痛，是嗎？”

封貽笑著說:“你真的很聰明。”

“但這不夠啊。”阮芽看著封貽說:“就這樣，怎麼能夠彌補明夫人的死。”

封貽笑容慢慢消失，“

你想說什麼？”

阮芽道:“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你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