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就想過自己會怎麼死。”阮芽低聲說，“封琰琰，如果我死在你之前，你不要來參加我的葬禮。”

看著封遲琰的眼睛，那雙眼睛好漂亮，是此生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但這雙比星河還要璀璨的眼睛里，卻只裝進了一個人。

“太難過了。”阮芽抬手封遲琰的臉，“我不想你這麼難過。”

封遲琰道:“那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會來參加我的葬禮嗎？”

阮芽說:“是我先說的。”

“你做不到的事，不要要求我做到。”封遲琰道:“，你不能這麼霸道。”

阮芽撇，“你是不是不我了？你以前對我有求必應的，我說什麼你就答應什麼，但是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聽，還說我霸道。”

封遲琰低笑了一聲，“從前對你有求必應，是因為那時候家底殷實，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能摘給你，但是現在我很窮的，靠著包養費過活，就做不到有求必應了。”

阮芽:“……”

阮芽一把揪住封遲琰的領，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你說起這個，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了。”

“當時騙我簽字，你可是煞費苦心。”

說的是封遲琰騙在包養合同上簽字，其實那是一份同意書。

同意書上字一簽，再送去公證，封遲琰的所有家當就都屬于阮芽了。

封遲琰在那麼久以前，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那也不算騙你，是你自己沒

有好好看。”封遲琰說。

阮芽:“你敢說當時不是故意激怒我的？！”

他們對彼此太了解了，知道什麼樣的話說出口最能傷人，知道如何激怒對方，也知道如何安對方。

“……”封遲琰輕嘆口氣，道:“，我們現在見面很不容易的，你確定要跟我吵架嗎？”

“別拿這套來轉移話題。”阮芽說:“你現在不說清楚，我今晚上去找你，到時候就有時間留給你慢慢解釋了。”

封遲琰:“……”

他總是拿這個小姑娘沒有辦法的。

他按了按眉心，說:“那時候局勢其實不是很明朗，如果我注定會死去，還不如提前規劃好所有后路，這是我的習慣，你知道的，如果我不能陪著你，那我肯定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

所以那時候的封遲琰，機關算盡，夜夜懸心的在詭譎謀中為阮芽生生的選出了第三條路。

他把的朋友和親人都還給了。

那真的已經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結局了，是阮芽曾經無數次夢中的想。

“可是……”阮芽抱住封遲琰的腰，哽咽道:“沒有你的話，這些對我來說，只是活下去的意義。”

只是意義，不是快樂。

封遲琰抬手了阮芽的頭發，溫聲說:“，別哭。”

“明明知道，看見你哭，我就難過。”

阮芽:“就要哭就要哭就要哭！就要你難過！你不難過就不長記！”

封遲琰:“……”

他

向來是拿這個小姑娘沒辦法的，于是只好嘆口氣，抱住說:“好吧，讓我難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