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胡笳的分析,萌肯定是來試探梁應章死亡的真假。在看來,呂青青應該第一時間知道梁應章的死亡,可是呂青青卻穿得一碎花。
這不合常理。
“那時候我是真不知道梁師傅已經沒了。”呂青青到了對方靈前才發現在辦喪事,很是尷尬。
“還好你去了靈前。”聽完呂青青的話,胡笳連呼好險。
這不讓呂青青奇怪了,什麼還好我去了靈前?
胡笳神的一笑,“因為梁師傅本就沒死。”
啊?
呂青青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梁老夫人干嚎這麼久,原來一切都在做戲。
歐文一臉得意。他說,就在那兩天,梁家附近總有人在晃,他們推測是對方來看梁應章死沒有,如果沒有對方很有可能會手。
但是他們又不能二十四小時派人在這守著,于是便想了這麼一個招。
假死!
“那現在他人在哪?”呂青青迫不及待,很多的是一種輕松,畢竟,人沒死。
“藏得好好的。”歐文說,只是現在人還沒醒,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一回。
“謝謝!”呂青青真誠地說道。梁應章沒有死,呂青青心里總歸好一點。
歐文其實是有點悸的,但是他很好的掩藏了起來,反而一挑眉:“那是,畢竟我才是這個屋里最棒的人!”
呃……
切……
胡笳白眼:“你可以回家了,別耽誤我和青青休息!”
嗯?
……
這個年過得很快樂,大年三十那晚,上半城煙火絢爛,整個城市都沉浸在歡樂之中。而下半城雖然是貧民區,但是小孩子追逐的歡笑同樣讓這個夜里滿是幸福。
“來嘍!”呂青青端上一盤糖醋魚,樂得呂多寶直拍手。
小屋,四口人。
“我印象里的春節仿佛就在昨天,沒想到這中間已經過去七八年了。”胡笳多有點慨。
“那年春節你是怎麼過的?”呂青青知道胡笳說的是1921年的春節。
“鴨魚,啥都有。我下廚,他洗碗。”歐文笑笑。
“你也在?”呂青青吃驚,那時候胡笳和歐文的矛盾已經凸顯,他還以為胡笳是一個人過年。
“在的,團圓飯是我們家的傳統,不管我們怎麼鬧,這段飯也不能掉。”胡笳說完便看著歐:“后面幾年,我不記得的幾年,大年三十你在哪?”
歐端著酒杯,示意胡笳一下:“這杯酒,沒有一年斷過。”
聞言,胡笳一笑,了歐的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胡笳一口喝掉手中的酒水,歐很是慨。這些年,每個大年三十都只有他和胡笳兩人。兩人總是相對無言,能夠做到不吵不鬧就是對這頓團年飯最大的尊重。
記得有一年,好像是六年前吧,有一個大年夜胡笳回來得很晚,而且一酒氣,明顯就是在外面吃過飯。
當時歐很生氣,他們兄弟之間一年也就只有那一晚可以不吵不鬧的坐在一起吃飯,可沒想到胡笳竟然在外面先了筷。
“我去哪了?”胡笳笑問。
“我怎麼知道?問你也不說。問多了,你還要發火。”歐問語氣里帶著埋怨。
“哈哈哈,但我還是記得回來陪你吃飯。”胡笳晃著腦袋。
“算你小子有良心。”歐文沒好氣:“在外面喝得迷迷糊糊的,回來抱著我哭,還說著什麼姐姐辛苦了。我是你姐嗎?是嗎?”
呃……
胡笳很是尷尬,呂青青則笑彎了腰,就連呂多寶都在喊著。
剛想端著就被賠兩下,胡笳腦中就始終有個聲音在回響。
“來,小子吃菜。”
“這是姐最難的燒白,嘗嘗,而不膩。”
恍惚間,一些片段還在不斷地閃爍,他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也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很明顯,那就是個人。
哐當,胡笳就被失了手。
頭好疼!
還帶著一種眩暈。
“小笳!”歐文一下子扶住他,呂青青也趕湊了上來。
“沒事!”胡笳甩了甩腦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趕跑進臥室。
筆記本,對,他在翻看筆記本。
一定有什麼事是今天要去做的,他雖然忘記了,但是筆記本不會忘記。
一頁、兩頁……
找到了,去看牟春芽?
胡笳在筆記本里記得很清楚,提醒自己今晚要去看牟春芽,還要帶上吃食。
難道那個人就是牟春芽?
胡笳匆匆瀏覽了一遍里面的容,記得并不詳盡,但是字里行間都在著自己對那個人的愧疚。
這次醒來因為臨近春節,胡笳很多以前的備忘事項都沒關注,這也導致他忘記了這一茬。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趟。”胡笳順手收拾了幾盤菜。
“你去哪?”呂青青跟了上來。
“我很快就回來,別跟著我。”胡笳知道,不管是呂青青還是歐,都會尊重自己,他并不擔心會被尾隨。
而再次站到牟春芽的房間,那一點微似乎并不能照亮整個房間。
敲門!
胡笳鼓起勇氣敲門。
他對牟春芽沒有什麼印象,但是他知道能讓自己開口姐的人,絕不是什麼陌生關系。
“是你?”牟春芽是驚喜的,沒想到胡笳會來。
“姐!”胡笳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這麼稱呼。
“哎!”牟春芽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真好,真好!”
也不知道牟春芽口中的真好到底是指的什麼,但是那種驚喜和激全都被胡笳收在眼底。
他有點后悔,自己為什麼不先看看備忘錄。
他有些懊惱,自己失憶的病到底給多人帶去過失?
一盞油燈,幾盤菜肴,桌上還溫著一壺白酒,而酒瓶子旁邊擺著的正是兩個空杯。
牟春芽拉著胡笳,端起其中一個杯子:“這杯酒,你遲到六年來了。”
胡笳頓時如鯁在,他沒想到牟春芽還給他準備著杯子,想必每一年的春節都有這個杯子吧。
“那是繼宣的,來,我們姐弟三人喝一杯。”牟春芽手都在抖,盼這一天盼了好多年。
終于盼到了。
席間,牟春芽還跟胡笳重復了一遍他們曾經的故事。講到,牟春芽還紅了眼眶。
胡笳在一旁附和,不時也勸一勸,一杯又一杯,胡笳喝得有點猛,嗆得咳出聲。
“你呀,和繼宣一樣,做事還是這麼。”牟春芽笑著給他拍著背,“那年他冒了也是這麼咳,還是你去山里抓的草藥回來煎藥。”
胡笳笑笑:“城里到都是藥鋪,我還去山里摘啊?”
“所以你們傻唄,還說什麼花園的草藥最好!兩個小鬼頭,竟然還有花園。”
“砰”一聲,胡笳站了起來,同時,牟春芽家的房門也被推了開來。
“花園?”
走進來的是余悅,手里還拿著一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