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龐濤開著一輛新到的小轎車,行駛在通往家鄉的公路上。憑借著弟弟的恤金,龐濤不僅在縣城買下了一套夢寐以求的大房子,還和暗多年的班花領了結婚證,人生如此,夫復何求?昨晚還聽到小妹龐蘭花說答應了婚事,要讓他回來帶小妹去見一見未來丈夫,這下皆大歡喜了,自己那位這幾天經常板著臉的漂亮媳婦,晚上終于可以用那櫻桃小了吧?
一路上,璀璨笑容不斷浮現在龐濤臉上,證明他現在很是心神舒暢,轎車速度都提升不,很好詮釋了那首《登科后》的名句——春風得意馬蹄疾。
龐濤所在的縣城離村子并不遠,屬于去趟洗間小解的用時就能走完一小半路。
進村子,龐濤看到往常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的村民,齊刷刷投來了嫉妒目,心里更加快活愜意。你們平時不都說我游好閑嗎?都嫌老子種不了地,放不了羊,現在呢?你們照樣扛著鋤頭看天吃飯,老子不僅在縣城買車買房,還娶了個如花似玉的漂亮閨,看看現在誰的日子過得好!這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窩囊玩意,注定抱著皮比樹皮還糙的娘們睡一輩子,自己的媳婦不止瞧著水靈靈的,還是大學專科畢業,比起斗大字都不識一籮筐的村婦們,強了一百倍都不止。
想起以前高山仰止的妻,晚上像只待宰羔羊被自己肆意,龐濤屁蛋子一,打了個激靈。
龐濤瀟灑地邁步向家走去,可剛進村口,就被幾個神不善的爺們堵在了路央,個高大漢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尤其是個頭一米九多的大個子,胳膊上出的腱子,比自己大都上許多。
價倍增的龐濤可不愿意招惹這幫兇神惡煞,自己不是一窮二白的莊稼人了,命金貴得很,犯不著和惡人賭氣,于是彎下腰想從旁邊繞過,不料被領頭相貌最溫和的家伙一把抓住領,龐濤嚇了一跳,急忙要掙對方束縛,可對方不算健壯的臂就跟鐵鉗子一樣,怎麼也掙不開,龐濤徹底慌了,結結道:“…天化日,你…你們想干啥?!”
“跟我過來。”趙聲懶得和他打仗,揪著他領走向一個偏僻角落。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啥!大白天你們敢搶劫?這可是我的村子,信不信我幾百個人把你們揍的連你娘都不認識!唔……”
龐濤被人擒住后嚇得不輕,這貨來路不明的人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于是想占著主場之利趕出言威懾一番,可沒等他嚷嚷幾句,就被嫌呱躁的大剛了臭子塞進里。要知道桃園街火槍的腳臭是出了名的霸氣,號稱只要他一拖鞋,能從北街傳到南街,滿街飄起臭豆腐的味道。
龐濤被一只臭氣熏天的子塞進后,鼻涕眼淚全都嗆得流了下來,就連劫匪同伙趙聲和傻小子都掩住口鼻,沖著罪魁禍首大剛滿腹哀怨。
也不知是龐濤人品太差惹得天怒人怨,還是此地的村民生涼薄,這個典型的犯罪場面,并沒有引起旁邊圍觀群眾見義勇為過來幫忙,反而都把雙在袖口蹲在那里看熱鬧,還有位頭發花白的大爺臥在躺椅,著旱煙袋,用本地俚語罵了句:“崩個咋球球,活該!遲早下油鍋滴貨。”
趙聲挑了干枯的草垛,一把將龐濤丟在蓬松的枯草上,拍了拍,開門見山道:“我是龐巍的戰友,也是他的上司,你揮霍龐巍恤金的事已經被我們查明,我們這次來,就是代表組織找你要個說法。”
龐濤跌坐在草垛上,雙眼滴溜溜轉,著眼前的個男人,除了趙聲依稀像個部隊里出來的軍人,花臂刺青的大剛和憨憨傻傻的周奉先,橫看豎看都不像是軍伍里的正直漢子。龐濤也不是沒心眼的傻貨,被人一嚇就魂飛膽喪,大聲嚷道:“你說是就是?我憑啥相信你們!瞅見沒,邊上幾十口人都在那看著呢,你們要是敢我一下,休想走出村子!”
啪!
迎來的是脾氣火的大剛一個大子。
“狗幾把玩意,就你這樣的,老子恨不得一天干你回才消氣,生子,別跟他廢話了,直接弄殘了算了,就當為民除害了。”大剛聽聞了龐濤干出的劣跡后,恨得牙,這種拿著兄弟賣命錢揮霍、扔下老娘妹妹不管不顧的家伙,實在是讓人想把他大卸八塊,恨不得挖個坑直接把他活埋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龐濤聽到對面要下狠,頓時嚇得肝膽裂,不得不說面目猙獰的大剛在威懾力上,要遠遠超出趙聲一大截。
“和你弟弟的證件一樣吧?”趙聲掏出了一個鮮紅小本,在龐濤面前晃了晃。
心驚膽戰的龐濤仔細看了看,特殊鋼印和晦稱呼做不得假,總算相信了這人是弟弟戰友的事實,聲問道:“既然是小巍的朋友,那是一家人啊,有啥事咱都可以商量,你說是不,兄弟?”
趙聲沉聲道:“你的事已經被我們部隊調查清楚了,那筆錢本來是給你母親的贍養費,可全都被你拿去揮霍,這樣的行為已經構了犯罪,因為涉及金額巨大,罪刑很重,想進監獄里過下半輩子,還是在外面踏踏實實活著,你自己決定。”
龐濤終于弄清楚了對方所來的目的,面糾結道:“可是……那筆錢俺已經花掉不了……怎麼還的上啊?”
“變賣家產,補上窟窿,這是你現在唯一能補救的辦法。差多錢,判多年的刑,不懂的話你可以咨詢一下。我在這里住著,只給你一周的時間,一周后,就不是現在和你客客氣氣說話了,要不是我和小巍不錯,直接把你抓進去判刑了,還和你費什麼話!”趙聲蹲下,面容冷峻,給龐濤把利弊全部點明。他沒想到用強段把錢收斂回里,對付龐巍這種人,監獄的震懾力比他拳頭管用。
龐濤面呈苦道:“我,我盡力。”
“還有,你強迫你妹妹去結婚,屬于強迫未年從事易,這是強罪,這事如果捅出去,能讓你把牢底都坐穿。”趙聲不忘給他潑上最后一盆涼水。
“啊!我們這都是十幾歲結婚啊,那咋還強罪了?!”龐濤愕然道。
“,老子去大保健都不敢對小姑娘下,你他娘的有沒有點法律常識,真幾把蠢,咋死的都不知道!”大剛拍了下龐濤腦門,怒氣沖沖道。
“那俺趕退了這門婚事!”龐濤著生疼的頭頂,急忙承諾。相比于妻的嗔怒,還是自己的安危比較重要。
趙聲努了努,輕笑道:“現在就去籌錢吧,我會一直跟著你,別想著玩貓膩,我這倆兄弟脾氣可不好。”
大剛和傻小子很配合地齜牙咧,扭臂。
龐濤癱倒在草垛,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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