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賽能夠暢通無阻駛別墅，不代表后面兩位鬼鬼祟祟的人能夠隨心所，出租車被阻擋在欄桿外面，充當攔路虎的小保安抖著大，一臉傲慢，似乎瞧不起打車前來的乘客。

“這里是私人會所，閑雜人等不能進，你眼睛有病麼？”小保安正了正貝雷帽，態度倨傲。

豪車見的多了，自然而然養挑剔眼，雖然他自己連托車都買不起，可宰相門前七品，有位大富翁做老板，別說出租車，哪怕是剛才進去的奧德賽，小保安都不放在眼里，才二三十萬，連主人小弟的小弟都開漢蘭達，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心想著是哪家快遞前來送貨，本沒往客人那方面聯想。

“小姑娘，人家不讓進，你看是通知你們朋友一聲，讓他出來接，還是咱們按照原路返回？”出租車司機看著三位數的計價，衷心期盼兩個孩選擇后者。

“小眉，咱們回去吧。”商楚楚肯定不愿意驚趙聲，一來怕影響自己淑形象，二來擔心耽誤趙聲辦正事。來到別墅，尋花問柳的意圖已經剔除，要麼是談生意，要麼是跟朋友喝酒，商楚楚可不想在男人忙碌時刻扮演八婆，尤其是在傾慕已久的趙聲面前。

“狗眼看人低。”

白小眉冷笑一下，從包里翻出一張燙金請柬，用力丟到小保安懷里，“仔細看好了，老娘到底能不能進？！”

小保安撿起請柬，眼睛越掙越大，今天的客人非富即貴，萬萬沒想到坐出租車的人能夠拿到邀請函，假的？小保安忽然生出不安想法，可翻來覆去也瞧不出一偽造印記，核對無誤后，小保安彎下腰，出一個公式化笑臉，“士，不好意思，沒想到您是郭總的貴賓，請進。”

付錢下車，白小眉大搖大擺走到小保安旁邊，突然一矮，高跟鞋不偏不倚踩到小保安腳面，順勢還反復挪幾下。白小眉故作驚慌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這個閑雜人等眼神不太好，沒把你踩傷吧？”

以彼之道還施彼，白小眉向來討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安話，有仇，當場就報。

“沒有沒有，是我腳的太長了，沒把您給絆倒吧？”小保安清楚自己犯錯在先，對方又是老板客人，即便腳趾頭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強忍著疼痛淚水，努力微笑。

“這事鬧的，醫生早就勸我把一萬度的近視眼給做了，可惜忙著生意，不是去中東談石油，就是去非洲開采鉆石礦，哎！一直不出時間，害得我那輛阿斯頓馬丁只能放在家里落灰，只能打車赴宴。小帥哥，不好意思，沒把你踩壞了把？”

白小眉經歷將近半年的職場生涯，早就領略其中三味，業務能力不見得有多大提高，演戲和吹牛的本事那倒是信手拈來，唬得小保安一愣一愣，石油？鉆石？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圍之，完全判斷不出這兩位士是哪座廟里的菩薩。

“小眉，你怎麼有請柬的？該不會是假的吧？”等兩人踏別墅區，商楚楚摟著閨肩膀悄聲問道，一步三回頭，害怕作假被人家揭穿，心里還有點小忐忑。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今晚a的郭總有個局，地點就在青年路5號別墅，咱這請柬真的不能再真，是郭總書親自給我送來的。活該那小子倒霉，撞到老娘槍口上，要不是急著進去，我才不會那麼容易饒過他。”白小眉回頭盯著小保安惡狠狠道。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急忙規避鋒芒視線，轉過，打了一個激靈。

“這麼巧？”

商楚楚終于松了一口氣，實在沒有做賊天賦，當初連說句謊話都被趙聲一眼看穿，更別提逢場作戲。幸虧高考時報的是心理學，如果聽從別人建議，報考藝表演類專業，肯定是班級墊底的存在。

“走，捉去，看看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在酒會傍富婆呢，到時候我揭穿了他，你可別吃里外啊。”白小眉趾高氣昂說道，仿佛才是前來捉的正室。

“真拿你沒辦法。”商楚楚搖頭輕嘆道。

“柿子一個，你對誰有辦法？”白小眉指尖勾住有著天然弧度的尖俏下，直視水汪汪的眸子，有些恨鐵不鋼的味道。

“我……”商楚楚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理由。

“走吧，我的二貨癡傻丫頭。”白小眉腰肢一扭，恨天高在石板路上踩得極富韻律。

……

……

周奉先扛著兩個碩大登山包走出車門，里面裝載的是今晚易時的毒品，五十公斤一個包，兩個包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公斤，傻小子一手拎起一個，毫不費力，兩個登山包跟他魁碩的材相比，倒也沒那麼明顯，像是拎著倆痰盂一樣輕松。

趙聲給他說過今晚的危險，傻小子聽得時候還頻頻點頭，但老白山之王跟野豬和熊羆都赤膊較量過，哪在乎小了好幾號的大活人，傻小子臉上依舊浮現著標志傻笑，沒把即將面對的毒梟當一回事，沖著旁邊豪奢建筑認真打量，贊嘆著老白山啥時候能有這種大房子，甚至有心豎起耳朵查找蛙鳴的來源，想要辦完事抓幾只青蛙打打牙祭。

老陸下車后，眉頭鎖，背部微駝，指尖夾著十塊錢一包的黃金葉，將院的布置盡收眼底。

小郝走下車門時差點摔了一跤，幸虧傻小子用腳尖一勾，才阻止他來了一個狗啃屎，經過一個小曲，小郝終于按捺住發抖的雙，心略微平穩，對傻小子致以激笑容。

“走。”趙聲第一個邁步上樓。

傻小子抓著兩個登山包隨其后。

接著是小郝，老陸殿后。

看似很隨意的順序，其實早在幾天前就商議過，倘若遭遇伏擊，這樣的安排最為科學。趙聲眼睛和耳朵超乎常人，走在前面充當斥候，傻小子積大，又有兩個包裹阻擋敵人視線，方便后面的小郝和老陸開槍擊。

當趙聲踩到鋼架搭制的樓梯，心臟猛地提起。

這是敵人設置埋伏的最佳地點。

只有樓梯震聲響。

一片太平。

二樓。

三樓。

相安無事。

“趙老弟，終于把你給盼來了。”田浩出現在樓梯拐角，雖然里說的熱，但一丁點想過來攀談的意思都沒有，雙方距離保持在十米之外。

趙聲緩緩朝著對方靠近，余打量大門鎖的屋子，走到田浩一米位置，那張猥瑣下流的長相近在眼前，趙聲駐足停下，冷聲問道:“錢呢？”

田浩無所謂一笑，出右臂，“老弟，路上風寒，先進去喝杯茶，咱們慢慢談。”

趙聲突然往前一竄，一把掐住田浩咽，仰起頭道:“錢都沒有，你玩我呢？”

“有有有，就在屋子里。”田浩九十多斤的軀幾乎懸空，蜷著五艱難說道。

“開門！”趙聲放下枯瘦脖子，繼續扮演著惡人相。

田浩來不及勻氣息，乖乖走在前面帶路，走到一房間，推開大門，強烈束立刻照出來。

趙聲側，瞇眼，試圖躲避有可能存在的埋伏，順便適應線反差。

一間足有上百平米的客廳，幾個男人零零散散遍布在房間四周，不像臆測中那樣整齊，或蹲，或坐在桌面，或者靠在墻壁吸煙，雖然材不一，年齡也相差懸殊，但面部狠神如出一轍，一看就是刀口的辛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