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弦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酒壺,狀若無意般出聲說道:“應當不會是吧,看著不太像是什麼良善之輩,而且對庶妹更是兇惡。”
“嗯……”崔適有些語塞,提醒道:“南弦,你找的應當是個人,不是一個神也不是一個仙,蘇青綰所做的只不過是一個常人會做的事罷了。”
“我難道是一個壞人嗎?”他又是問玉南弦。
“自然不是。”迷蒙中玉南弦搖了搖頭,“你若是個壞人,我自然是不可能與你往。”
聞聲,崔適便是朗然一笑,取過一旁的酒壺,將其中的佳釀一飲而盡。
“這便是了,我對我的胞弟也是不好,在這宮闈庭院之中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過是人吃人、狗咬狗。在你玉家之中,你若是不這般對待你的同輩們,被咬下骨頭的便是你。”
崔適瞧著玉南弦,眼神深邃,意味深長。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世族,我以為你早該明白的。”
下一瞬,玉南弦無力一笑,微微嘆氣:“也是,是我總以為世間之人尤其是我心目中的那個人是個完無瑕的神了。”
說罷,玉南弦便是自嘲的笑了笑。
似是見到玉南弦心緒過于低沉了,崔適也是開口安道:“不過你也不必過于憂心,你找的那位姑娘定然不是蘇青綰。”
“即便是了,肅王殿下也是不會答應的,哈哈哈哈……”
崔適心舒暢的笑了一陣,自以為幽默,一抬眼卻是看見玉南弦眼神幽幽的瞧著自己,那般冷漠寂然以至于是讓崔適的笑容戛然而止。
“額……”
崔適有些語塞,只是看著眼前雖是半醉,卻依舊是目灼灼的玉南弦。
他雙手抱頭,一聲聲的嘆息之中盡是無可奈何。
在那一瞬間,一個希渺茫但是眼下卻詭異和諧的念頭充斥于他的腦海之中,令得他忍不住問出了聲:“不會真的是……吧?”
崔適的話傳到玉南弦的耳朵里,玉南弦只能是悶了一口酒之后沉沉點頭。
“對。”
話音剛落,崔適口中的一口酒釀差點就是噴了出來。
崔適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玉南弦,這才是知曉方才玉南弦為何那般惆悵。
這是……死局啊!
崔適忍不住搖搖頭,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勸誡道:“南弦,此時還是算了吧。”
“你知曉當初那人過得幸福滿便不是已經足夠了嗎,世間緣分大多萍水相逢,若是回憶滿,自然不必多加掛念。”
“可……似乎只是被肅王利用了?”
肅王想要借用蘇家與商家的權勢與地位,這是玉南弦一早便是知曉且認定的事。
“可蘇家知道、商家知道,甚至于說蘇青綰也可能知曉,蘇青綰已經是和肅王捆綁在一起了,你剛從江南歸來,突然便是要橫進去,不是那麼容易的。”
崔適苦口婆心的勸阻著,正是因為將玉南弦當做了朋友,才會說出這樣的肺腑之言。
“可能吧。”玉南弦只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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