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蕭禮勉強扯出一僵的微笑。
“有知之人告訴兒臣說貢士之中有人造假自籍貫,分明是江南富商世家子弟,偏偏說自己是塞北貧苦出,似是犯了欺君之罪。”
此話一出,蕭以庚的臉則又是一變。
這人聽著怎麼這般像是樓霆呢?
果不其然,聞聲,蕭禮亦是如此問道:“你說的是……樓霆?”
他方才瞧見的那十張佳卷之中便是有此人的命,文章之中他更是坦言自出自塞北貧瘠之地。
“父皇,正是樓霆。”
蕭以澤一錘定音。
蕭禮顯然也是并沒有相信蕭以澤的一家之言,隨后便是問道:“可有證據?”
“自然。”蕭以澤應答一聲,便是將口袋中的三張地契拿了出來,呈了上去。
“這便是證據。”
“兒臣走訪數家,終于是找尋到了與樓霆易宅院的三戶人家,地契之中白紙黑字的寫著樓霆的大名。而那三戶人家也是坦言,與他們易的乃是江南的一介富商之子,其名下資產厚,更是曾與九皇子攀上過親戚。”
“樓霆的姐姐如今正是九弟王府的侍妾。”
蕭以澤無聲無息的扔下重磅炸彈,又是從懷中掏出一沓文書。
“這便是那三戶人家所有人的口供。”
蕭以澤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不像是蕭以鵠、蕭以庚那般突然被抓來,劈頭蓋臉的被訓斥一通,直至被訓斥前還對皇威一無所知。
當然這也得益于蕭以澤只是失職的罪名,遠沒有他二人那般“罪大惡極”。
蕭禮一手地契一手證詞,眼中怒氣更是洶涌。
看來這科考的蛀蟲當真是要比想象之中來勢洶洶的多啊!
“所以你懷疑你九弟可能想暗中縱科考,扶持他選之人上臺?”
蕭禮看著蕭以澤,蕭以庚也是看著蕭以澤,此等待著審判的蕭以鵠亦是看向蕭以澤。
而見蕭以澤搖了搖頭:“兒臣并未說過這番話。”
“……”
他說過這番話嗎?
還真沒說過。
可是蕭以澤話里的意思不就是這般嘛,難不還偏偏就這個時候知道不能輕易得罪蕭以庚了,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不?
扯呢!
此時即便是與此事無關的蕭以鵠也是頗為落寞,總是覺得聽著蕭以澤說話那是相當的不爽利。
蕭禮心中一梗,更是不愿意多加搭理蕭以澤,只是轉而看向蕭以庚,面對著這個自己頗為寵,如今卻是罪證確鑿的兒子,狠心道:
“蕭以庚!如今證據確鑿,朕便是罰你足三月,罰俸三年,我看你有閑錢去做這般事,想來也是不會死!”
蕭以庚低頭叩首:“兒臣領罰。”
正此時,殿外有人匆匆趕來。
“陛下,全部供詞在此,唯有出題之人供詞符合,其余之人則是各執所言,未有相似論斷。”
隨著供詞呈上,蕭以鵠更是心懷慨,熱淚盈眶。
“父皇兒臣沒有騙您,兒臣雖然鬼迷心竅,卻還不至于鬼迷心竅、大逆不道啊,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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