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澤眨眨眼睛,似乎是覺得此時的蘇青綰是在涵他。
“你不喜歡這樣嗎?”
蕭以澤秉持著有問題便是要解決的態度,果斷問道。
“嗯——”蘇青綰沉一聲,“倒也并非是不喜歡,只是這般事著實是不太現實,殿下您總有照料不到的地方,而那時我若是學不會自理,便是和三歲的稚沒有什麼分別,約莫著是會讓人欺負死。”
這絕對是蘇青綰的經驗之談、淚教訓!
若不是因為這般緣故,蘇青綰自然是喜歡那般安逸、甜的生活的,只是事事不可能奢求完,大多數的事都不可能是圓滿下去,終究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犧牲一些力、承擔一些風險,做到眼下這般地步對于蘇青綰來說是完全值得的。
“誰敢欺負你?”
“就是有人啊……”
“若是威懾足夠,即便是本王暫時離開,也不會有人敢去找你的麻煩!”
“……”
蘇青綰有些無奈,甚至于是有些頭痛。
發現蕭以澤在這種事上有一種奇怪的固執,或許是可以說是奇怪的自信,總是覺得自己可以事無巨細,不會發生任何的紕,多是讓人無可奈何。
如此看來,自己前世紅早逝的命運,蕭以澤至要背上四分之一的黑鍋。
蕭以澤似乎是看出了蘇青綰的不信任,一時間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索便是說:“好了,隨便你想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不是太危險的事,本王都不會阻撓的好不好?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氣勢洶洶的蕭以澤此時竟然是變得如此乖巧,以至于讓蘇青綰想要辯解些什麼都是做不到。
此時忽然是知曉了方才蕭以澤的憋屈,對方認慫的太快,以至于到底都沒有講清楚,總是讓人覺得對方是不是沒有理解這麼一回事一樣。
蘇青綰無語凝噎,最后幽幽一嘆,點了點頭。
算了,到時候若是再發生了什麼事再說吧……
蕭以澤想得便是簡單多了,對于他來說唯有保護蘇青綰是第一要務,至于蘇青綰能不能惹事,那是并不需要思考的問題,他總不能說著要去護好蘇青綰,實際上這種保護卻是在蘇青綰不惹事的前提下的吧。
*
蕭以澤想過很多種蕭以庚會做出的事,卻是沒有想到蕭以庚會直接讓自己的人去在朝堂上問蕭禮:
“陛下,何時立太子啊?”
蕭以澤:“……”
忽然是有些想笑。
蕭以庚腦子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難不是想要借由這種方式提出立三皇兄為太子,然后讓蕭禮拒絕嗎?
蕭禮定然是會拒絕的,可是背后是誰在控這些事,蕭禮也是會知曉的一清二楚,定然是會對此人極其的厭惡。
蕭禮想要養蠱、想要平衡,自然是不會允許打破平衡的人出現的,而蕭以庚如今是非要做那個打破平衡的人,這便是在自尋死路了啊。
這……簡直就是在將他推向那個眾人都求的位置啊,蕭以庚這般做,當真是讓他都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蕭禮面僵的看著眼前正在請命的員,一時間都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想要他滾出去。
然而此時還并非是僅僅只有他一個人,數十名員此時都是站在了他的面前,說得還是這同一件事,他們難不是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們實際上都是蕭以庚的人嗎?
蕭禮皺著眉頭,顯出幾分不耐。
蕭以鵠察覺到了蕭禮的這番焦躁緒,低頭不語,心神卻是集中到了那些員的話語之中。
他也是想要知道蕭禮的心中所想,想著蕭禮的心中究竟是更偏誰一點。
中說著不在意、乃是陷阱,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看重蕭禮的看法,因為那般位置本就是蕭禮的意愿占據了大半部分的決定權。
至于依靠自己的權勢奪來,那僅僅只是很小的一個可能,幾乎是沒有什麼實現的可能,而走到那條路上,也是意味著走到了絕路上。
那群員與蕭以庚自然也不是什麼傻子,見到蕭禮的臉也已經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其實這也是蕭禮警告他們的一種手段,可是幾人似乎是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打算,今日就打算“舍生取義”了。
至于此時的蕭以庚也是看向別,似乎是覺得此間之事與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便是并未給予太多的關心。
蕭禮見狀似乎是也來了幾分興致,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幾位員,略有些好奇的問道:“朕還沒有這麼老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幾位卿有了這般的想法?”
其一人沉一聲,隨即便是開口說道:“陛下雖然已經是康健、力旺盛,不過為了國家安定,以防混,自是早立太子為好,多加歷練也是可以培養將來的繼承人啊。”
那人說得似乎是很有道理,只不過這般問題很久之前便是可以提出來了,此時才是說出口,那便是不由得讓蕭禮多想了。
“哦?”蕭禮笑道,“那卿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微臣舉薦九皇子,九皇子人中龍,平日里又是勤勉于政事,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話音落下,蕭以澤卻是眉一挑,知曉了蕭以庚心中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一般來說,知曉蕭以庚在做什麼的人應當都是會覺得蕭以庚的人定然是會舉薦蕭以鵠,從而讓蕭以鵠走到蕭禮的面前,引發蕭禮的不滿,可是蕭以庚卻是“自薦”了,這般行為就是略顯迷了。
然而在不知此事的人眼里這件事還是正常無比的,只是簡單的蕭以庚想要為儲君的“遂自薦”罷了。而此事還有一個妙,那便是如果蕭禮真的有這般想法,那麼蕭以庚也不算是錯失了這般機會。
蕭以澤正想著,蕭禮已經是問詢了其他人的意見。
不出意外,五位九皇子的擁躉,五位三皇子的“擁躉”。
這便是蕭以庚最重要的意圖了,混淆別人的視線,達自己的目的,若是有機會甚至于是可以讓蕭以鵠的人幫他完目的。
畢竟這般況下,指不定便是有哪個不開眼的以為今日真的是選儲君的時刻,準備迫不及待的站隊、表忠心呢。
果不其然,蕭禮問了另一人之后的確是得到了蕭以鵠的回答,而此人居然還是一個中立之人。
中立,其實也是說明了無人拉攏,這般狀態也已經是說明了一些道理了。
此人有些蠢,但是看出了蕭以鵠最近勢頭正猛,所以想要站隊,以謀求一些利益。
蕭禮似乎是覺得這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不斷的問詢著朝中各位員的意見,得到的也依舊是蕭以鵠與蕭以庚兩種答案。
他們或許是蕭以鵠的人,或許是蕭以庚的人,或許只是簡單的中立派,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說出了兩種答案之中的其中一種。
若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之的話,那便是他們都是不約而同的忽略了蕭以澤這個人。
對此,蕭禮便是看向蕭以澤問道:“肅王有什麼建議嗎?”
蕭禮似乎是在取笑他,取笑他不得人心,竟然是沒有一個人選擇他,也或許是在真誠的詢問著他的看法,畢竟這件事看起來與蕭以澤毫無干系。
蕭以澤眉一挑,說出的話也是極盡坦然。
“微臣沒有什麼好建議,微臣只是想建議自己登上儲君之位。”
蕭以澤輕飄飄的說著,整個人出一古怪的自信,聽起來卻是讓人覺得是在開玩笑一般。
蕭以澤在想什麼?
他在想若是此時只有蕭以鵠和蕭以庚兩種答案,那麼他看起來就像是這一切的幕后推手,為的便是讓這兩人來到蕭禮的面前,讓蕭禮認為他們別有居心,從而保全自己。
此時蕭以澤最好的選擇便是以一種玩笑的方式把自己暴在眾人面前,讓眾人不會以一個正經的態度來關注此事,那麼他便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從此事之中摘了出去,也符合他一貫的預期。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蕭以澤也是有些奇特的想象,他想著蕭禮會不會在此刻忽然叛逆,就將這個太子的位置推到了自己的手上。
思來想去,若是這麼做了,對于蕭禮的好也是有不的,至打破了所有的人的預期,讓眾人都是變得措手不及了起來。
畢竟眼下的這件事已經是發生了,蕭以庚這個超出他預想的人已經為了棄子,那麼最后便是蕭以鵠和他的爭鋒。
既是如此,那為何不將他們二人的權勢都是推到一定的地位,讓他們二人鷸蚌相爭,從而得出一個最優解呢。
雖說這般與他的計劃有所相悖,不過蕭以澤越想便越是覺得有可能發生,甚至為了這般可能不由自主的到興了起來。
蕭以澤的話音落下不久,整個朝堂都是陷了一片詭異的沉靜之中。眾人詭異的看著此時得意洋洋的蕭以澤,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果真不愧是肅王殿下,做出的事從來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古往今來哪有自己舉薦自己為太子的,至蕭以鵠和蕭以庚永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生怕讓蕭禮認為他們有謀逆之心。
可是蕭以澤偏偏就是這麼做了,看起來好像是毫不擔心蕭禮會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一般。
整個人自信又張揚,仿佛蕭禮問他的并不是誰適合為儲君,而是誰敢去和邊疆勇猛作戰一般。
蕭禮也是驚訝的角,隨機恍然一笑。
見到蕭禮笑了,其余之人自然也不會抱有什麼古怪的心思,此時朝堂上的眾人似乎都是擰了一繩子,紛紛替蕭以澤解釋了起來。
“呼呼呼,肅王殿下真會開玩笑。”
“呵呵呵呵,肅王殿下真是幽默。”
……
眾人尷尬的出聲,直到蕭禮一句話,再次將之熱絡的氣氛給打擊的沉默了起來。
“朕覺得肅王說的便是不錯,肅王的確是做儲君的不錯人選。”
蕭禮莞爾一笑,頗有些看熱鬧意味的看向了蕭以鵠和蕭以庚。
只見到他們二人此時都是低下了自己的頭,心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可面上始終保留著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模樣。
這表管理的還算是不錯。
蕭禮頗有些惡趣味的想著。
但如果是再添一把料呢?
蕭禮掀起自己的角,再次輕飄飄的說出了一個重磅消息:“那便是如此吧,今日之后肅王便是吾大燕王朝的儲君了,朕的兒子可不要辜負朕的期才是好啊。”
蕭禮笑著看向蕭以澤,而蕭以澤亦是沒有任何別扭的直接領旨、謝禮。
“微臣謝過陛下。”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蕭以澤也是依舊沒有出父皇這兩個字,不過蕭禮卻是心愉悅。
那兩人不在乎嗎?
或許以為他之前只是為了攪渾水、只是為了試探,然而此事甚至都已經是下了旨,他們還會覺得此事不過如此嗎?
蕭以澤話音剛落,便是有人急忙出聲。那模樣甚至比此時的蕭以鵠和蕭以庚還要焦急得多。
“陛下,請您三思啊!這般做豈不是太魯莽了?”
“你在說朕魯莽?”蕭禮收斂住了自己虛假的笑容,眼神危險,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那人也是愣住了,意識到了自己急之下的不當措辭,當即便是跪下請罪:“請陛下恕罪,微臣急之下口無遮攔但是并未不尊重陛下的意思。”
“若真是這般那自然是最好的。”蕭禮嗤笑一聲,“別是有些人別有用心想著違逆朕的意志便是好了。”
“你們朕早立儲君,朕已經是立下了。”說到此,蕭禮還是指了指蕭以澤,“如今若是還想對朕的選擇指手畫腳,那就將你們背后那收買人心的家伙推出來便是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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