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澤瞥了他一眼,看著此時的蕭以鵠就像是在看待一個傻子一樣。
“靈華是本王的人。”
蕭以澤冷聲說著,話了似乎是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勁,重新補充說。
“靈華是本王的線人。”
有些事誤會了,可是不好解釋的。
蕭以鵠愣了一瞬,隨即輕笑一聲,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他終究是太相信靈華了,居然對于沒有毫的懷疑,以至于最后還是被蒙在鼓子里面,說不上是稚還是愚蠢。
以至于毒都是讓人換了還是不知道。
蕭以澤看著蕭禮,了那個位置,輕聲說著:“好了,可以蓋章了,今晚準備準備吧,明日便是可以準備退位了,等到皇位更迭完,本王自然是會將解藥給陛下,陛下最好還是不要拖太久。”
蕭以澤淡然一笑,隨即便是轉離去。
不過即便是這般時候他也是沒忘記補上一句:“對了,陛下那毒是本王特意將南北疆毒藥混合在一起制造出來的慢毒藥,否則您不會一直沒有覺,若是懷疑大可以找太醫探查一下,不過最好還是不要服藥了,容易死得更快!”
蕭以澤殘忍一笑,轉眼間便是消失在了明德殿之中。
蕭以鵠見狀,也是忍不住嘲諷著蕭禮:“父皇您看,七弟與您心目之中的繼位者那是一模一樣,您栽培的多好!”
是啊,能爭而且敢爭,與蕭禮心目之中的繼位者簡直是一模一樣。
*
第二日,蕭禮便是公布了這般消息:
蕭以鵠造反,已經是被制服,剝奪爵位貶為庶民,流放邊疆,為戴罪之。
當今陛下念及于此,念自治國治家有缺,因此退位,禪位于太子蕭以澤,擇吉日登基。
蕭禮自然不是不想再掙扎下去了,而是沒有什麼掙扎的余地了。
他已經是查過了自己的,的確是如同蕭以澤所說的那般,而且對此太醫也是束手無策。
對于自己的兒子會毒死自己這件事,蕭禮毫不懷疑。
蕭以澤此后甚至還可以將這件事推到蕭以鵠的上,他自己清清白白的坐上皇位。
因為蕭以鵠下毒之事是眾人都聽到了的,是蕭以鵠親口說出來的,而蕭以澤說出的話卻是只有兩人聽到,眾人是會相信蕭以澤還是相信蕭以鵠這件事的結果很是顯而易見。
蕭以澤已經是立于不敗之地了。
蘇青綰剛剛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是愣住了,本是沒有想到過的晉升之路居然會如此的順利。
來回三個月不到,便是從肅王妃即將變皇后了,雖說都是預備的,不過和板上釘釘也是差不多了。
更是沒有想到蕭以澤謀劃了這麼久的事,會在昨日的雷厲風行之下置完了。
不過別說蘇青綰了,其他人更是對此一頭霧水,一朝變天,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蘇青綰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是明白了蕭以澤的意思,知曉了那“國婚”是個什麼含義。
蕭以澤也是在不久之后將婚服所需要的面料送了過來。
蘇夫人一邊幫蘇青綰挑選著面料,一邊看向旁邊神恍惚的蘇青綰,笑道:
“怎麼了,看起來還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什麼。”蘇青綰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突然便是要嫁人了。”
雖說并非是第一次了,可是心中的那種鮮明的悸卻是無論多次都無法避免的況。
蘇夫人安的挲著蘇青綰的手掌,輕聲安著:“你不必想太多,不過事確實是著急了一些,但是又考慮到國婚和登基大典要一起舉辦的原因,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我知道,他已經是同我說過了。”
蘇青綰點點頭,不再去想這些事,轉眼看向了布料,看著那相似的紅,頓時便是頭暈眼花起來。
“這看著實在是差不多啊……”
“那就索隨便挑一個吧。”
“也行!”蘇青綰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看起來頗為喜歡這種省事的方式。
蘇夫人看向蘇青綰的眼神頓時是有些無語,狠狠敲了一個栗,無奈的呵斥著:“清醒一點,不要鬧了,這可是大事。”
“好好好。”蘇青綰連聲答應著,心思卻是飄到了別。
也是不知道送給蕭以澤的回信蕭以澤看到了沒有,那可是大事呢。
正經的大事。
而蕭以澤是看到了的,只不過蕭以澤看著卻是長長久久的沒有什麼反應,以至于一旁的宋知書都是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陛下,怎麼了嗎?”
蕭以澤眉一挑,抬起頭來,笑道:
“你的稱呼改的倒是迅速。”
“那是自然。”宋知書全然沒有被調侃的臊,理所當然的說道,“現在本就是可以這樣稱呼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蕭以澤輕笑一聲,隨后便是不再理會,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眼前的信件上。
宋知書看著也是頗為的好奇:“誰的信啊,專心致志這副樣子?”
“子的。”
“果然如此。”宋知書看起來早有所料,“不過也不至于看這麼久吧,話當真如此令人沉迷嗎?”
“不是話。”
“那是什麼?”宋知書疑。
“是告信。”
說罷,蕭以澤便是將自己手中的信件舉了起來,出了那頗為令人吃驚的消息。
“蘇絕可能叛國,可能很大!”
信上的容不多,這也就是全部了。
蕭以澤已經是看了很久了,不過如今也依舊是不敢置信,回不過神來。
哪有這樣的,自己舉報自己的兄長有可能反叛,蕭以澤也是沒有想到蘇青綰會做出這種事,即便蘇絕只是蘇青綰的庶兄。
不過這也是在另一方面證明了,蘇絕反叛的可能是真的很大,否則蘇青綰也不會特意提醒。
宋知書見了,也是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最后悠悠一嘆。
“到底要怎麼理這件事啊,如果事屬實,蘇家的名聲也是會遭到不的打擊的。”
宋知書顯然也是知道蕭以澤重視蘇家,才會說出這番話,否則這方面的事本就不需要顧忌,這本就是他們應該承擔的代價之一。
可是,蘇家的確是不一樣。
“沒事。”蕭以澤輕聲說著,“好好調查便是好了,子既然是告知了我這件事,自然是不必擔憂這種事的。”
“若是蘇家的名聲需要藏污納垢才是可以保住,那蘇家也是沒有什麼好的名聲了。”
“也好。”宋知書點點頭,“畢竟還是叛國這件事更嚴重一些。”
*
數日后,登基大典。
蘇青綰穿著冠霞帔站在蕭以澤的后俯瞰眾生,心逐漸的穩定了下來。
改號乾元,隆化年間的舊帝已經為了如今的太上皇,讓蘇青綰頗為在意。
因為無論蕭以澤和蕭禮愿不愿意,徐賢妃都是當今的母后皇太后,沒有皇后的蕭禮甚至將來要和徐賢妃合葬。
蘇青綰如今便是開始擔心起了這兩位的晚年生活,而且按照蕭以澤的格來說,約莫著這兩位掐了起來,蕭以澤都是不會理會的。
蕭禮瞥了一眼徐賢妃,隨即便是頗為嫌棄的將眼神挪開了,輕輕吐出一口氣,頗為的不耐煩。
煩躁!
自己一介帝王難不真的拿這個放的人沒辦法了嗎?
徐賢妃如今看起來倒是顯得頗為開懷,眉眼帶笑,心十分舒爽,蘇青綰那是看得嘆為觀止。
蘇青綰頂著沉重的首飾,看著腳下的百俯首稱臣,一時間心十分的沉重復雜。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
蕭以澤聲音落下,隨后的景便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蘇青綰眼前晃過。
紅墻綠瓦,冠霞帔,齊聲高喝,一切都好像是前世的景,卻又是逐漸和現世重疊,恍惚著,振著,最后重歸于現實。
“想什麼呢?”
龍床上,蕭以澤解著蘇青綰衫的手忽然是頓了下來,皺著眉看向下的蘇青綰,頗為不悅。
哪有誰在房花燭的時候溜號的啊?
“你最近怎麼了,似乎總是在恍惚?”
蕭以澤的作停了下來,蘇青綰也是稍稍打起了一神。
“就是很恍惚啊……”蘇青綰失聲說著,但是那種狀態自己也是說不清楚。
蘇青綰輕輕上前,抱住了蕭以澤,輕聲說著:“就是這樣,似曾相識的擁抱,但總是覺哪里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蕭以澤有些納悶。
讓蕭以澤這樣一問,蘇青綰也是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吧。
對于以前的蕭以澤與蘇青綰來說,擁抱只是代表了親昵,代表了尊重,代表了信任,可是卻好似從來沒有代表過意。
蘇青綰鼻尖一酸,低聲說著:“的確是不一樣了啊,以前我們是親人啊。”
蘇青綰在此刻才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曾經他們是親人,所以理所當然的守護著彼此,因為他們尊重彼此,所以從來不會朝著對方發脾氣,小心翼翼的溫和的維持著雙方的。
他們是天底下對彼此都很重要的人,可卻是止步于親,與無關。
可是,如今他們是人。
彼此的與覺也是截然不同了,他們親昵,甚至會偶爾發脾氣,或許和曾經相比有些許的矛盾,可那是因為的本質上出現了變化。
他們不在是親人,而是人。
以前你是我的丈夫,如今你是我的人。
蕭以澤聞聲也是愣住了,隨即溫的梳理著蘇青綰的碎發,溫聲問著:“那現在呢?”
“是人。”
蘇青綰眼眶紅潤,眨眼間便是上前吻住了蕭以澤。
那一瞬,萬般風從軀之中綻放。
看那玉無骨,千百,婉轉承歡,宛若夜鶯歌唱,低轉明。
看那健壯軀,似巍峨高山,似濺濺流水,似百年松木。
夜鶯在林間高歌,落深山林間之中,宛若星芒綻放于天地之間。
在那林間留下點點痕跡,山流不斷,鳴聲不止。
紅燭羅帳,萬般風、天地至極由此而生,乃是合之態,自是遵循古人之禮。
夜半,蕭以澤攬著蘇青綰說著些悄悄話。
“子以前不喜歡我?”
“不喜歡。”
蘇青綰誠實的點點小腦袋。
“為什麼?”蕭以澤看起來略有不滿,“我以前對你不夠好?”
“你以前喜歡我嗎?”
蘇青綰也是不解釋,只是反問了一句。
“不喜歡。”
“那我對你不夠好嗎?”蘇青綰也是學著他如此問道。
蕭以澤頓時語塞。
“所以啊……”
“事就是這樣的,好不好與不并無太多的關系。”
“并非是我同你或者你同我太好了,才是讓我們走到一起的。”
“那是什麼?”蕭以澤問。
“說不上來啊,你呢?”
“我也說不上來……”
春明城外,此時的玉南弦正接待著一個人,他未來的自己。
南弦法師看著那燦爛的星空,看著那絢爛煙火,眼中有閃過,令人一見便是會覺得頗為明亮。
“你還好?”
玉南弦問他。
“你也還好?”
南弦法師也是問他。
最后二人相視一笑,皆是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慕了這麼多年,以不一樣的心看待這一切,心中也是頗為異樣呢?”玉南弦如此解釋著。
“不會了,曾經的慕已經了執念,瘋狂過一次的人不會再偏激下去了。”
“倒是你,承的住嗎?”
“承的住。”玉南弦點頭,“若是一無所知可能會到不甘,而今唯有慶幸,還好我沒有走到你那一步,也算是好事了。”
南弦法師笑笑:“我從江南來到這里便是為了這一幕,為了讓自己知曉幸福的一如既往便是足夠了。”
“就是不知道九皇叔還好不好?”
“他?”玉南弦輕笑一聲,“約莫是在心底里面罵咱們的當朝陛下呢,覺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他那眼神我一看便是看出來了,看著蘇青綰跟看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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