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洄垂下眼,他想問之后呢,他們的訂婚禮結束之后,事又會怎麼發展。
要一直這樣假扮下去嗎?
但他問不出口。
“你真的替做好了方案?”
寧一宵忽然問。
蘇洄有些恍惚,點了點頭,“嗯。”
“那怎麼辦?”寧一宵勾著角,“我想取消訂婚禮。”
蘇洄皺了皺眉,“可是……”他覺得不對勁,想到剛剛寧一宵說的話,“你不是說訂了婚貝拉才能拿到的財產,你這樣不就是過河拆橋嗎?”
“是先找前友復合的。”寧一宵毫不掩飾,“我早就演不下去了。”
蘇洄莫名有些生氣,他一直被瞞在鼓里,傻傻為了他們做裝置藝,還單方面為了他著急,以為是貝拉背叛了他,還為了他的前途反復思慮,幾乎連覺都睡不著。
寧一宵盯著蘇洄的臉,毫無表道:“你現在一定在想,這個人怎麼這樣。”
蘇洄沒有回答,也沒有承認。
“你祝我新婚快樂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都是假的,可你掛得太快了,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寧一宵說。
他的聲音帶著暖意,蘇洄覺溫度一點點攀爬,逐漸上升,口涌起毫無來由的躁與不安。
寧一宵又問,“你在乎嗎?”
蘇洄沒辦法給他答案,垂著眼,到煎熬。
可寧一宵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他。
“看到們接吻之后,為什麼想告訴我?”
蘇洄的手心沁出一層薄汗,他拿下來,放在自己膝上,攥。
“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激你,不想看你被騙。”他給出違心的回答,又覺得太過勉強,忍不住解釋,“就算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至也能像朋友一樣,關心彼此吧。”
聽到這句,寧一宵忽然笑了,“朋友?”
“蘇洄,我們從來沒有做過朋友。”
蘇洄很清楚。
他們從遇到彼此的第一天起,就被裹挾著,誰都沒想過只做朋友。
“不過友好像比什麼都長久。”寧一宵看上去十分從容,語氣也很溫和,“如果你想,我們當然可以做朋友。”
蘇洄沒有回答想或是不想,眼前的寧一宵好像變了一個人。他想退回五分鐘前,收回自己說過的話,因為他沒有變,六年后依舊不想和寧一宵做朋友。
但這個份,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于是他點了點頭,什麼都不說。
寧一宵似乎并不在意,語氣很淡:“現在我們是朋友了,你還會不想見我嗎?”
蘇洄完全被他牽著走,只能就這樣著他。
“沒關系,如果你還是不想見到我,我可以繼續住酒店。”寧一宵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不過我可能要從家里拿走一些消毒用品,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你別出去住了……”
蘇洄終于開口,但也撇開眼,“這是你的家,你想住就住,不用管我。”
寧一宵手托著腮,“那你會天天見到我。”
蘇洄半垂著眼,小聲說:“沒關系。”
“那就好,正好我也確實不了酒店了,每天都不想摘手套,回家就好多了。”
“蘇洄,有護手霜嗎?”寧一宵故意將針織衫的袖子往上拉,手出來一些,又假裝只是不經意的舉。
“我的手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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