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貝拉,把目前在工作室的男模都過來,一一試了試。
“好像是比剛剛好了很多,但是……”
克伊閉了閉眼,又一一翻過剛才的片子,抬頭詢問貝拉,“這里還有沒有手部線條和青筋更明顯一點的男工作人員?”
貝拉扭頭,用目搜索,想現場選一個出來并不容易。
“那什麼……”
景明悄悄來到兩人之間,清了清嗓子,“我倒是有個人選推薦給你們,保證符合要求。”
兩分鐘后,貝拉出現在正在理工作的寧一宵面前,生生把他拉到棚。
“干什麼?”
“行行好幫個忙。”
貝拉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狀況,又拿出景明教給他的殺手锏,“卡在這兒eddy就太累了,是這個發他就耗了六個小時,快點結束他才好休息。”
果不其然,一向鐵面無私的寧一宵搖了,半推半就接了這個極其臨時的“合作”。
寧一宵在別人面前幾乎從不摘下手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現在被拽過來,又不不愿換上貝拉給他拿的黑襯。
出來的時候,他只是著一雙手,并沒按照要求將袖子卷起來。
但這雙手的確不一樣,克伊當下就對景明點了頭。
“我沒騙你吧。”
景明頗為得意。
但當事人之一的蘇洄卻很難堪,他的工作搭檔突然從陌生的模特,變了正在鬧別扭的前任,狀況急轉直下。
寧一宵按照要求站到蘇洄后,將手搭上去。
“不對。”克伊指揮道,“shaw,袖子卷起來,我需要小臂線條。”
寧一宵不為所,很不配合。
見他不,蘇洄抬頭了一眼。
“你要是不想拍,可以拒絕。”他輕聲說。
始終保持沉默的寧一宵終于開口,“換作其他人我當然會拒絕。”
蘇洄愣了愣,心率一點點上升。
他不確定他說的是自己還是別人,所以沒有回應。
克伊直接走了過來,但寧一宵不太愿意別人自己,收了手,“我自己來吧。”
他解了袖口的紐扣,將袖子卷上去,按照的要求出手臂。
寧一宵的手繞過來時,蘇洄才第一次發現,他的手腕和小臂都有傷疤,面積不小,看上去是舊傷。
“你們后期p掉這些疤。”
寧一宵語氣很冷。
克伊卻意外地非常滿意,堅決不允許后期改,“不,這樣很好,是目前為止最好的。”
蘇洄有些心不在焉,始終低頭盯寧一宵的手臂。
重逢后,寧一宵始終把自己裹起來,連手套都很不愿意取下,就算他們已經有過幾次親舉,寧一宵也不愿意下自己的服,坦誠相見。
原來這就是原因嗎?
蘇洄的心泛起酸,和細微小的痛,這些傷仿佛在蔓延,令他害怕。明知道沒立場,應該忍住不要關心,可最后還是沒能克制住。
“怎麼弄的?”
寧一宵并沒有回答,而是將問題拋給他。
“蘇老師這是在關心我嗎?”
蘇洄不吭聲了。
“不生氣了?”寧一宵追問。
蘇洄還是不說話。
克伊試著拍了一張,又給出新的指示,“shaw,你試試用手握住eddy的脖子?”
寧一宵并不習慣暴在鏡頭前接展示,“不會拍到臉,是嗎?”
貝拉打消他的顧慮,“放心,如果你不想,出鏡表也可以匿名,不過還榮幸,你算是我用過價最高的模特了。”
寧一宵的手從垂著的姿態,變握住他的脖頸,青筋繃起,和手臂上的傷疤錯。
他的小臂帶一點麥,和蘇洄雪白纖細的頸部產生極強的反差。
“我可能會稍微用一點力,不舒服就喊停。”寧一宵低聲道。
蘇洄能到他的指腹、收。
指關節上的細小傷痕著他的皮,跳的脈搏困于寧一宵的手指與虎口之間,呼吸和生命仿佛都由他掌控。
[可以掐住我的脖子做嗎?]
他不可控地想到過去,想到還在一起時他對寧一宵提出過的無理的要求——他很病態,痛與強烈的,想要人帶來難以控制的窒息。
“很好。”克伊吩咐助理將點好的香煙遞給寧一宵,“shaw,夾在另一只手上。貝拉幫忙調一下風,讓煙霧飄到eddy臉上。”
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在本能的驅使下,蘇洄的微微張開,半仰起臉,眼神是矛盾的掙與沉淪。
香煙,迷離燈,破碎的蝴蝶,傷痕與管,脆弱到仿佛能被得碎的面孔,和懸殊的力量差距,全部被克伊的鏡頭收集,呈現出一種渾然天的張力,抑的、亟待發的。
煙霧喚出夢與幻境,那些艷麗旖旎的記憶浮現在眼前,蘇洄很想擺,但一切都囿于寧一宵掌中,無可躲。
每一個上的刺激都在捶打蘇洄的心,反復提醒他有多寧一宵,這些記憶有多難忘。
“很好,非常好,shaw的手再往上一點,eddy抬頭,看這里。”
克伊終于滿意,放下相機,“我覺得第一組可以了。”
蘇洄覺寧一宵的手松開來,他繃的神經也隨之松懈,重獲氧氣與自由,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抵抗的空虛。
剛剛的一切就像個夢,一就破,一如他們短暫的過去。
“蘇洄,你臉紅了。”
寧一宵從沙發后走出,坐到蘇洄側,低頭整理自己的袖子,不聲問,“想到什麼了?”
“沒想什麼。”蘇洄沒辦法看他,用手背了臉,的確很燙。
工作人員來來往往,貝拉和克伊正在挑片,景明和助理孩兒搭訕,朱利安就站在棚外盯著他們。
可寧一宵似乎毫不在乎這一切,扭頭,表很淡,但說出口的話卻很直白,“你今天很漂亮,生氣也漂亮。”
蘇洄微微出怔,臉越發燙了。
忽然,寧一宵將手到他面前,手掌向上攤開。
蘇洄不明所以,看了寧一宵一眼。
“干什麼?”
“雖然你這樣很可,但生氣對不好。”
寧一宵看向他,“我的錯,你可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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