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白說完又痛恨自己的多，就算在沈律言面前怪氣又有什麼用呢？

他顯然就不是個會心疼人的。

沈律言這兩天給江稚發的信息石沉大海，至于電話號碼則早早就進了黑名單，很久沒有打通過的手機號。

難怪這兩天沒有在小區里見過了。

原來是進醫院了。

連一個走都不屑于給他，若不是從許聽白這里聽來一點消息，他還什麼都蒙在鼓里，都不知道。

沈律言對肚子里那個孩子什麼時候出生，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能安然無恙的生下來就行。

至于什麼時候生，都一樣。

果真，孩子就是麻煩。

“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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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本來也和你沒有關系，你繼續留在這里好好照顧你的初白月就行了。”

許聽白話中帶刺，說的難聽。

哪怕沈律言是得罪不起的人，也不想再對他和悅的。

男人一猜就猜出來了，“樓下的婦產科？”

許聽白一聽就慌張了，急匆匆怒道：“你別去打擾！”

沈律言嗤了聲，居高臨下投過來的目是毫不遮掩的諷刺，他淡淡開口說：“既然是托我的福，我怎麼能不去看看？”

許聽白給氣壞了，以前接的不多，更沒有和沈律言說過幾句話，沒想到這人刻薄起來真人無力招架。

也不甘示弱，忍不住嘲諷道：“你忙得過來嗎？”

“這就不勞許小姐心了。”

沈律言說完就走，許聽白跟在后，隨他一起進了電梯。

沈律言竟然還記得婦產科在幾樓，他邁開大步，許聽白著頭皮追了上去，阻止不了也要當個電燈泡，使勁給他添堵，好讓他知難而退。

許聽白是一萬個不希江稚和沈律言再續前緣的，不過看沈律言現在還百般照顧江歲寧的樣子，兩人復合的希不大。

而就是要把最后一點火苗掐滅在搖籃之中。

房門敲響，江稚還以為是許聽白回來了，說去醫院門外買點水果，去了很久還沒回來。

門被推開，病房里開了空調。

消毒水的氣味沒有那麼刺鼻。

窗微開，吹著白紗窗簾。

江稚乖乖靠坐在病床上，興許是吹著暖和的空調，氣紅潤，也抿得紅紅的，抬頭，眼睛里如斐的漸漸黯淡，又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似乎很不愿看見他。

沈律言拖了把椅子坐在的病床前，“什麼時候手？”

江稚不想回答他，也就真的不回答。

沈律言看得出來不是很想搭理自己，“你不告訴我，我照樣可以去問醫生。”

“醫生是不能夠出賣病人的私的。”江稚反駁道。

“你拿著個騙自己也行，不過這個世上沒幾個人有職業守。”

沈律言覺得早點手也好，這個令他心煩的孩子出生之后，興許他就不會覺得那麼不順眼了。

他沒有問為什麼忽然又進了醫院。

從懷上這個孩子開始，就是醫院的常客了。

沈律言不合時宜的想起他和江稚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忍不住在心里做起比較，倒不是他覺得自己的基因有多好，但是他的孩子總比現在這個崽種要好看。

沈律言很快就回過神，知道喜歡吃蘋果，順手拿起水果刀幫削了個干干凈凈的蘋果。

江稚沒接，一點面子都沒給他。

臉上就差寫著你給我滾四個字。

看見沈律言這個人就忍不住想起舅舅那天脖子上的傷，沈律言上說得好聽，背地里干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深深呼吸，不能再繼續想了。

不能再被負面緒縱。

江稚冷冷推開了他的手，“你能離開這里嗎？我需要養。”

沈律言低頭，裝作沒有聽見這句話。

不吃蘋果，沈律言便自己輕輕咬了口，味道很甜，水充足，沒吃真的是可惜了。

“許聽白說是我害的你，你就當罪魁禍首來補救。”

沈律言已經從許聽白的三言兩語里猜測出了什麼，他對傅景初還沒怎麼著，江稚就氣這樣，那天真讓傅景初缺胳膊了，江稚不得和他拼命。

許聽白萬萬沒想到沈律言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把鍋都扔到了上，但是想想確實是沖易怒，多多舌。

張了張，怕被阿稚誤會，想要解釋。

話茬被打斷在嚨口。

江稚說：“罪魁禍首一般都要伏誅，你怎麼不去？”

沈律言哦了聲：“我怕死。”

不知不覺他已經吃完一整個蘋果。

江稚不再理睬他，但是不妨礙沈律言繼續和說話，“不吃蘋果那吃梨嗎？”

說完他又自己否決了，“算了，梨寓意不好。”

江稚看起來文文靜靜，但其實骨子里還著韌勁，哪怕從前在沈律言面前流眼淚時，眼睛里還是著那子韌。

這會兒看著沈律言的眼神就是這麼的淡。

什麼都不想說。

忍到了極致也就只是張口請他出去。

沈律言的手頓在半空，過了幾秒鐘，他做出了妥協。

興許是見臉太差，不敢再刺激。

沈律言前腳剛走，許聽白立刻上前道歉，連忙說對不起。

雙手合十求原諒。

“是我剛才在他面前說了，他才知道你也在醫院里，他非要下來，我也攔不住他。”

江稚的睫了兩下，似乎抓到了什麼重點，“他剛剛在樓上特護病房嗎？”

許聽白來不及反應，下意識點了點頭。

江稚接著問：“誰住在哪兒啊？”

并沒有很好奇，就是隨口一問。

許聽白說也不是，不說也很刻意，進退兩難，但是覺阿稚好像不喜歡沈律言了，應該也不會怎麼難過了吧。

“是江歲寧。”

“好像了很嚴重的傷，應該是真的被綁架了。”

“不知道怎麼被送到了醫院，護士說上的傷不輕，還有很多鐵刮過的痕。”

許聽白說起來好像很慘，但是覺得這是江歲寧壞事做多了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