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所說就是老夫人心中所想。
“明日你去尋一趟周夫人,就說我有些事請教,莫要讓旁人知曉。”
“老夫人放心,老奴心中有數。”
翌日一早,薑嬤嬤不等老夫人吩咐,就急急出了門,一路上七拐八繞的終於來到周家的後門。
薑嬤嬤同守門的婆子說了兩句好話,又塞了不銀兩,才到了周夫人的跟前。
周夫人聽了薑嬤嬤的話,隻略微想了半晌,便應了下來。
薑嬤嬤都不敢歇息,話帶到了急忙往回趕。
下晌的時候,周夫人打扮了一番到了溫府。
一進錦繡堂,老夫人就抬眼打量周夫人。
周夫人妝容雖得宜,穿著一青的羅,可眼底的青黑卻怎麽也蓋不住,想來也是這些日子沒得安睡過。
“周夫人,快快請坐,要不是我實在有事請教,這大冷天都不願意勞煩你跑一趟。”
周夫人在老夫人的下首坐下,彎輕笑。
“老夫人客氣了,我畢竟是晚輩,跑這一趟倒也沒什麽。”
老夫人聽了這話,微微歎息。
“原本你我兩家有結親的可能,可天不遂人願。”
周夫人微微低著頭,聲音不鹹不淡。
“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也是兩家沒有緣分。”
老夫人搖頭。
“不是兩家沒有緣分,是我們溫家沒有這個福分,周大姑娘誰人不誇一句好啊。”
“老夫人過獎了。”
“可惜啊,要不是如新的祖父被蒙蔽了,也不會將那破落戶的兒娶進家門,累得溫家了如今的境地。”
“原本我亦以為此事全是如新的過錯,誰知道葉知笙早就暗地裏同裴都督攪到了一起,兩人合夥騙了和離書,又害的溫家被奪爵。”
原本周夫人並不在意,可聽到此,眉頭皺。
“老夫人這是何意?你是說葉知笙和裴觀早就勾搭到一塊了?”
老夫人重重歎了一口氣。
“誰說不是呢,想必周夫人也聽過當初溫府門口的鬧劇,要不是裴觀突然手,葉知笙到現在都未必能同如新和離。”
周夫人擰眉沉思,當初大街小巷都在傳葉知笙說不過老夫人,想要一頭撞死,以死明誌。
沒想裴觀突然出手相助,不僅救下了葉知笙,還扭轉了局麵。
老夫人看著周夫人的神,心知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繼續開口。
“更可悲的是和離的當天晚上,裴觀就帶人圍了國公府,還將如新關進懸司折磨了幾天,如今臉上的疤痕還沒好呢,腳也還沒利索。”
“直到前段時間聽說了瑛禾的事,我才反應過來啊,哪是葉家對裴觀有恩,分明是他們兩個早已私下茍合。”
周夫人揪著自己的手帕,咬得發白。
“老夫人難道一點都不曾懷疑?”
老夫人眼中全是憤懣。
“如新做了錯事,溫家上下自覺對不住葉知笙,所以時常出府,我們都不曾懷疑。
後來的態度越來越冷漠,我也隻以為被如新傷了心,每每都規勸如新好好待,如今看來倒是覺得可笑。”
“葉家教出來的子竟是這般的不知廉恥。”
周夫人咬牙切齒蹦出幾個字。
“難怪瑛禾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被裴觀記恨,當下就讓人著老爺將瑛禾送到道觀。
難怪我和瑛禾怎麽哀求,葉知笙都不曾心,原來是已經找到了靠山,怪不得態度如此堅決。”
周夫人眼眶通紅,一想到自己的兒,心就像被挖了一塊一樣,疼得氣。
“哎,可憐了瑛禾那滴滴的小姑娘,這大冷的天可怎麽熬過去啊,道觀又清苦,怎麽習慣。”
老夫人沒說一個字,周夫人的心便沉一分,捂著自己的心口半晌都緩不過來。
“如果裴觀和葉知笙真的勾搭在一塊了,周家一定不會放過葉知笙的,一定會將此事揭穿,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齷齪事。”
"周夫人莫要激啊,就算揭穿了此事,他們隻會被詬病一段時間,時間一長,他們兩個繼續恩恩,可瑛禾依舊回不來。"
周夫人的眼尾泛紅,眼中布滿紅。
“那也能讓世人看到他們的時候,想起他們之間的醃臢事。”
老夫人不讚同的搖頭。
“不可啊,若是揭穿此事,惹惱了裴觀,瑛禾便再無回京的可能了。”
周夫人眉頭皺起,可以豁出去,可是不能再連累瑛禾了。
出府那日,瑛禾抱著的大,哭得暈了過去,就那樣被送了出去,也不知瑛禾醒來之後是多麽的崩潰。
“老夫人,你說我該怎麽辦?”
周夫人腦子得很,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
“他們如今肯定不敢輕易捅破他們的關係,周夫人何不將人拽在手裏。”
周夫人疑的抬起頭,眼中全是不解。
“老夫人這是何意?”
“府中也有不妾室,府中的庶子全都掌控在你的手中,你為嫡母該為庶子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周夫人心中立即會意,可隨即又皺著眉。
“老夫人這事能嗎?”
老夫人勾輕笑,眼底有些鄙夷。
“怎麽不能,若是有外人的見證,那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周夫人恍然大悟,低頭沉思,心中很快便有人選,也有了計劃。
雖說老爺同恩到如今,可哪個男人不歡,扮演了一個大度的妻子,老爺如今都不知道是如何教養那些庶子庶的。
旁人誰不知道周府的庶子庶過的日子好。
“多謝老夫人提醒,我知曉該如何做了,隻是沒兩日就過年了,這事還要放一放。”
周夫人心中已經急切萬分,恨不能明天就將此事敲定。
“周夫人,此事不能急,你正好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思慮,計劃越周,功的概率便越高。”
周夫人點點頭,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夫人說得沒錯。”
“周夫人,機會隻有一次,如果讓裴觀或者葉知笙反應過來,這事就難了。”
“老夫人放心,不出一個月,我定能辦好此事。”
周夫人說到此,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兩人又嘀咕了一會,周夫人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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