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長期住在葉岑溪這兒,把這當了兩人的小家。
所以秦野生活上的事,葉岑溪了如指掌。
正因如此,很快就知道,一個星期後,是秦野母親的生日。
按秦野母親的意思,打算在自家一樓大廳辦個生日宴,邀請親戚和生意上的夥伴去參加。
秦野躺在床上,問葉岑溪要不要去。
葉岑溪坐在床邊穿著服,“我還是不去了吧。”
趙一如本來就不喜歡,若真去了,不是專門給人添堵嗎?
秦野把人抱過來,“我母親那邊,我盡力去說服。”
葉岑溪嗯了一聲。
實際上,總有預,怕是不鬧的魚死網破,趙一如不會鬆口。
可這並不是葉岑溪想要的結果。
暗暗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一個星期後,秦野去參加了他母親的生日宴會。
葉岑溪特意挑了禮,托秦野帶過去。
秦野不死心問道:“不然你當麵送給。”
“上次我跟鬧得不愉快,不方便去,心意送到就好,你早去早回。”
“好!”秦野低頭吻,又囑咐,“晚上別點外賣,冰箱裏有封存好的飯菜,用微波爐熱熱就好。”
“我又不是智障兒,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你不智障,但笨手笨腳。”
葉岑溪想掐死他,秦野卻突然低頭吻。
被吻得頭昏腦漲,瓣微腫,泛著晶瑩的水漬。
秦野替了,“先走了,今晚可能晚點兒回。”
“別喝酒。”
秦野嗯了一聲,轉離開。
他這一走,就走了四五個小時,半夜都沒回來。
葉岑溪擔心他,給他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對麵卻響起很奇怪的聲音,是人發出來的。
“秦野?”葉岑溪試探地喊了句。
對麵卻傳來尖聲,是人時,難以抑的聲。
葉岑溪的臉,一瞬間慘白,手機也掉在床上。
但裏麵的聲音,愈發清晰,有男人的聲。
一時間,葉岑溪都忘了呼吸。
直到手機裏聲音漸漸停止,才著手掛斷電話。
葉岑溪渾發冷,狠狠掐著自己的手。
應該不是真的,秦野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絕不會做出背叛的事。
葉岑溪連夜打車,去了趙一如家裏。
然而,這時已經是深夜,葉岑溪後知後覺,才收起即將要按下門鈴的手指。
這是在做什麽?
隻是一通電話,和不明原因的聲,就讓失去理智。
想了想,葉岑溪又給秦野打去電話。
這個時候,卻已經提示關機。
葉岑溪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徹夜未眠。
還好第二天不用上班,太剛升起一角,再次忍不住去找秦野確認。
但依舊聯係不到人。
等了一上午,沒等到秦野回複,卻等來了趙一如。
趙一如像之前一樣,約出去。
這次,們約在一家很小的咖啡廳。
葉岑溪知道,趙一如這個節骨眼兒上約,絕非偶然。
坐在對麵的趙一如,依舊是一副冷淡高傲的神態。
瞧不上。
趙一如攪著咖啡,淡聲問:“昨晚野應該沒回你那裏吧。”
“他去給您慶生,所以沒回來。”
“你覺得他是為了給我慶生,所以不回去找你?”趙一如輕笑,眸中帶著幾分得意。
葉岑溪藏在桌底下的手攥,“難道不是嗎?他走的時候已經跟我說了。”
“事實上,那孩子喝醉了酒,去樓上房間休息,我讓安然那丫頭去照顧他了,大概照顧了一晚上,孤男寡的,做出什麽事似乎都不奇怪。”
“您想說什麽?”葉岑溪神也冷了下來。
趙一如淡定自若,“就算我不說,你心裏也明白,更何況,這次我找你來,是有另外重要的事。”
葉岑溪沒心聽,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
一夜都沒睡好,現在更是神恍惚。
原本應該相信秦野,可趙一如的話,讓分不清真假。
若秦野喝醉酒,即便是酒後了,似乎也是可能的。
葉岑溪不相信秦野會主背叛,也許他是著了他媽媽的道。
可如果秦野和安然真發生關係,那...
葉岑溪腦子裏很。
下一秒,趙一如的話,卻猛然讓意識回籠,“我記得,你爸爸當初是出車禍死的吧。”
葉岑溪深吸一口氣,“是,那是個意外。”
“你真覺得是個意外?”趙一如質問。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一如搖頭一笑,“你就沒有查查當年車禍的緣由。”
葉岑溪再也坐不住,悠忽站起,著拳頭道:“那隻是個意外。”
“那不是意外。”趙一如將一疊資料遞給葉岑溪。
葉岑溪眼睜睜看著材料遞到麵前,但卻不敢接。
“怎麽,不敢看?”趙一如輕輕抿了口咖啡,“你若不看,那就永遠讓你爸爸的死因塵封,也沒關係。”
葉岑溪掙紮許久,還是去看了。
趙一如角微勾,有竹地瞧著葉岑溪的反應。
葉岑溪低頭認真看,某一刻,僵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第一反應,就是把資料推開,“這不可能,那起車禍原因明明是因為貨車司機疲勞駕駛,才撞上我爸爸的車子,怎麽可能是...”
趙一如直接打斷,“葉海出車禍之前,在野他父親那裏爭來一座礦山。野他父親不甘心,一手策劃這場車禍,偽裝疲勞駕駛,撞死了你父親,這些都是事實。”
葉岑溪不想聽,甚至有落荒而逃的衝,趙一如卻抓著的胳膊不放,“如果你嫁給野,那不就相當於嫁給了殺父仇人的兒子,你爸爸在天之靈,他會怎麽想。”
先是昨晚那通電話,又是父親車禍,現在葉岑溪腦子很。
一時間竟分不清真假,隻是渾渾噩噩,仿佛世界都灰暗了一大片。
“抱歉,我需要好好想想。”葉岑溪哽咽,用力回自己的手。
桌上的咖啡翻倒,撒了一桌子,飛濺的咖啡,在趙一如潔白的旗袍濺上斑駁痕跡。
趙一如卻不惱,也沒有再攔,任由葉岑溪慌張逃開。
......
葉岑溪去了江邊。
任由刺骨的冷風打在臉上。
直到臉被凍得麻木,才勉強拉回一理智。
可這理智,隻限於把事理清,並不足以支撐去想接下來要怎麽做。
葉岑溪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避。
給武初一打電話,躲到武初一的家裏。
臨近中午的時候,手機響了。
葉岑溪垂眸看著那串倒背如流的吉祥號碼,任由手機震。
一分鍾後,手機掛斷,然後又打過來,一直震,再掛斷...
周而複始,葉岑溪卻沒有接電話的勇氣。
半個小時後,秦野問在哪裏,也沒回。
接下來,便是一大串信息。
“岑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媽是不是找你了,跟你說了什麽?”
“是不是告訴你,我昨晚跟安然睡在一起?我向你保證,我和安然什麽都沒發生,你相信我。”
“岑溪,接我電話好不好?”
“......”
葉岑溪直接把手機關機,跑到浴室。
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潑著臉,溫熱的淚珠順著眼睛往下淌,混合著冰涼的水,早就分不清哪個是水,哪個是淚。
用紙巾幹,葉岑溪重新坐回了臥室的大床,圓潤的淚珠一顆顆拍打在潔白床單上,漸漸氤氳出一大片深。
葉岑溪把蜷一團,沒有焦距地盯著角落。
直到電話又響,目才有了幾分真切。
“初一!”葉岑溪聲音哽咽。
武初一那邊很,顯然是忙著,“岑溪,剛才秦野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聯係我。你和秦野怎麽了,吵架了?”
“初一,我現在不想提他,你不要把我在你這裏的事告訴他。”
“放心,我沒有告訴他,隻是你...”
葉岑溪了眼淚,“我沒事,我隻是需要時間靜一靜。”
武初一嗯了一聲,“那我盡快忙完,回來陪你。”
“不用,你忙你的,等後天我還要上班,不會在你這裏久住。”
武初一擔憂道:“你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
“那你照顧好自己。”
葉岑溪說好,對麵又囑咐了幾句,兩人才掛斷電話。
剛掛斷,另一通電話無銜接地打了進來。
還是秦野,隻是這次,葉岑溪接了。
秦野聲音很急,“葉岑溪,你在哪兒?”
“我在外麵。”
“我去找你。”
葉岑溪拒絕,“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我媽是不是告訴你,我和安然睡一起了?”
葉岑溪嗯了聲。
秦野急忙道:“岑溪,你信我,我們什麽都沒發生,我向你保證。”
葉岑溪不知道那通電話的真偽,但秦野解釋了,就信,秦野沒必要騙。
說:“我相信你的話。”
對麵秦野鬆了口氣,“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秦野,你最近還是不要來找我,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行嗎?”葉岑溪捂著,突然鼻尖一酸,強忍著哽咽,聲音越來越低。
那邊沉默良久,才道:“你還是不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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