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喬恩本該乘坐的那輛迎親車上了橋。
車上坐著一個跟喬恩一模一樣的人。
穿著白的婚紗,化著致的妝容。
一雙眸子,著邪氣。
“大哥,你是不是繞道了啊,怎麼開這麼久還沒到?”
不耐煩地沖司機埋汰道。
“那條路太堵,換這邊是一樣的距離。您放心就好了,馬上到。”
司機笑著解釋。
那人靠在椅背上,目落向窗外。
艷高照,是個明的天。
紅綠燈路口,司機踩了剎車,可車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聽使喚了。
“喂,紅燈啊,你沒看見嗎?”
人驚呼道。
司機牟著勁兒,兩只手拼命地轉著方向盤,他已經將剎車踩到了底。
“剎車失靈了。”
他厲聲吼道。
車子已調轉方向,沖向那座幸福橋。
人慌了,抓住車把手。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車子撞破欄桿,直接沖進了海里……
丁家。
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丁母著一紅真旗袍,喜氣洋洋地招呼著賓客。
瞅了一眼時間,快十一點了,迎親的車還沒到。
“浩浩啊,你打個電話問問,恩恩怎麼還沒到?錯過吉時就不好啦!”
喬母拉住丁浩,小聲催促道。
丁浩一白西裝,意氣風發。
“好,我現在就打。”
丁浩掏出手機,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喬恩打電話。
但奇怪的是,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
“新娘子落跑了?呵,我就說嘛,強扭的瓜不甜,你非不信,現在好咯,你自己丟臉就算了,還要拉上我們。”
丁如意抱著雙臂,冷嘲熱諷。
丁浩不甘心,又撥打了一遍,電話仍舊沒人接。
“把你的烏閉上。”
丁如意翻了個白眼,翩翩然又走了。
丁浩打不通喬恩的電話,他找了婚慶公司,便給迎親車上的司機打。
同樣的,這個電話也沒人接。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路小跑著沖下樓。
“浩浩,恩恩什麼時候到啊?”
丁母又問。
丁浩的臉很難看,“媽,我出去一趟。”
他說著,就往外趕。
丁母趕跟出來,“你是新郎,沒拜堂之前不能出門,這是規矩。”
但丁浩顧不得規矩了。
他上了車,徑直往喬恩住的酒店趕。
等他趕到時,喬母正準備離開。
“丁,你怎麼來呢?”
喬母一臉詫異。
“恩恩呢?恩恩在哪里?”
丁浩焦灼地問道。
“上了迎親車,早走了啊,這個時間應該到你家了呀!”
喬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丁浩也沒說,他的神很張。
就在這時,酒店大廳的電視上,本地新聞突然撥了一則消息。
“今天上午十點四十分左右,一輛迎親車撞破幸福橋欄桿,掉進海里,消防部門已經展開營救,車上兩名人員正送往醫院搶救……”
丁浩呆愣住了。
他拔就跑。
二十分鐘后,他出現在中心醫院。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一個噩耗。
那個穿著婚紗的人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丁浩怎麼都不肯信。
“不可能,不可能死了。”
直到去了太平間,看到那個穿著婚紗的人一不地躺在那里,他走過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著看了許久。
“喬恩,你真的死了嗎?”
他喃喃地問道。
人閉著眼眸,已經沒了溫度。
丁浩手,在人的瓣上了一下。
冰的。
死了,但司機卻活了下來。
丁浩沖去病房時,那人剛蘇醒。
他雖活了下來,卻了重傷,肋骨斷了五,一條胳膊也折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
丁浩一把封住他的領口,冷聲喝道。
“剎……剎車失靈了,我……我控制不住車,它自己沖過去的……”
司機哆嗦著說道。
“為什麼你沒死?”
丁浩又喝道。
那司機嚇壞了,半個字都不敢吭。
丁浩憤怒極了,他滿腔怒火無發泄,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地往墻上砸。
三年之約,說好了留在他邊三年,可現在,竟然以死毀約。
他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卻缺席了。
他返回太平間,想最后看那個人一眼。
喬母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了,跪在地上嗡嗡地哭。
“恩丫,我的恩丫。”
哭得老淚縱橫。
“丁,恩丫怎麼就沒了?”
喬恩抓住丁浩的胳膊,卻被丁浩摔開了。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他走進去,在那個人面前站定。
深深地最后一眼。
突然,他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你贏了。”
說完,他掉轉就往外走。
杉磯。
周津安剛抵達就投到工作狀態。
程璐被倒時差折騰得頭昏腦漲,他好心勸說道:“周總,今天是休息日,您剛到,還是好好補個覺吧。”
周津安白了他一眼,“你是豬麼?就知道睡。”
程璐被懟得啞口無言。
周津安在工作上是拼命三郎,他也被得只能不斷進。
國時間十二點,正是婚禮儀式進行的時間。
周津安的右眼一直突突地跳。
突然,他開了口。
“給陳書打電話,讓去參加婚禮。”
終究,他還是放不下喬恩。
程璐領命,“好,我現在就打。”
他撥通了陳茵的電話,沒有說是周津安的安排,只是讓代表公司過去。
程璐的話還沒說完,陳茵就打斷了他。
“程助理,不用了,婚禮取消了。”
“取消了?”
程璐突然提高了音量。
正在看文件的周津安,他手里的筆,驚得落了地。
他一把從程璐手里奪過手機,就聽到那頭傳來陳茵的聲音。
“喬書乘坐的迎親車出了事,死了。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人送進醫院就沒了……”
五雷轟頂。
周津安攥在手里的電話,“啪”的一聲就落了地。
人死了?喬恩好端端的怎麼會死?
他不信,他本就不信。
“聯系私人飛機,立刻回去。”
周津安下了令,程璐馬上聯絡。
十個小時之后,他乘坐的專機抵達榕城。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張凝固了笑容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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