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在沉默詭異的氣氛中,跟在陸啟霆后的中年人尖著撲過來。
中年人姓桂,是照顧江黛黛長大的傭人,被稱作桂嫂。
桂嫂看似哭得撕心裂肺嚇破了膽,但邏輯表達能力卻很清楚,三言兩語就將臟水潑到裴胭上。
“小姐,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非要按照這個人的要求來見?”
“誰不知道你與十一的關系?這個人的份又見不得,早就對你心懷怨恨了吶,你這個善良的傻姑娘!”
江黛黛捂著流的傷口,哀哀笑著,眼淚滾滾而落。
“啟霆,別怪!”
搖搖墜,靠在桂嫂懷中,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怪我!如果我不回國就好了!如果我沒有搶走本該屬于的金獎就好了!如果我將白天鵝的角讓給就好了!”
像是脆弱的菟花,蒼白無的臉頰,泛紅落淚的眼眸,沒有哪個男人能不心疼。
“可是啟霆,我真的好痛啊!”
下一秒,江黛黛踉蹌前行幾步,暈倒在陸啟霆懷中。
“裴胭,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陸啟霆看著江黛黛的鮮染紅了他上的白襯衫,眉頭皺起來。
他抬頭向握匕首一臉木然的裴胭時,眼底滿是怒氣與失。
裴胭不傻,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已然捋清楚了江黛黛惡毒狠辣的算計。
這招苦計真是好啊!
自己跑來水岸林郡故意弄傷自己,再讓那個桂嫂去找陸啟霆。
在江黛黛傷的前提下,便是渾長也說不清楚了!
可江黛黛肯定沒想到,今晚還有證人在場。
“茉莉,你一直都與我在一起,你目睹了一切,你告訴十一叔,事的真相究竟如何!”
裴胭的脊背得很直,像是驕傲的白天鵝昂起頭,看著一旁的陳茉莉大聲說道。
雖然卑
微,卻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小孩了!
“啟霆,傷口好疼!”
江黛黛似乎于半昏迷狀態,抓著陸啟霆的胳膊,聲音虛弱無力。
一旁的桂嫂也在附和著催促。
“陸,我家小姐傷得重,得趕送醫院啊,不然怕是……”
“閉!這里得著你嗎?”
陸啟霆眉眼間滿是郁殺氣,他看著陳茉莉說道“裴胭將你當做妹妹一樣信任,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瞬間,裴胭那顆死寂沉沉的心忽然萌生出些許希。
陸啟霆的語氣好像是在說,只要陳茉莉解釋清楚了,他就相信是無辜的!
“茉莉,你快說啊!”
裴胭急聲催促道。
只見陳茉莉眼神慌無措,看了看裴胭,又看了看陸啟霆,忽然重重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認錯。
“十一,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無奈的!”
在裴胭震驚的眼神里開口說道“今天中午,小姐用我的手機給江小姐打了電話,說是有事要找江小姐單獨商議!”
“等江小姐快來的時候,讓我上樓去臥室梳妝臺的屜里,將珍藏的匕首拿出來,說是要……要毀了江小姐!”
說到這里,陳茉莉又是一陣磕頭。
“十一,我只是個傭人,我誰也不敢得罪啊!江小姐一進來,就被小姐罵作是狐貍小賤貨,說江小姐搶走了本該屬于的位置!”
聽著陳茉莉的話,裴胭渾的鮮似乎都在倒流。
踉蹌后退幾步扶著墻壁,才勉強穩住自己搖搖墜的軀。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
到的話,裴胭抖著嗓子說道“茉莉,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小姐,收手吧,我親眼看到你那一刀捅進江小姐里,這可是在殺人啊!”
陳茉莉往前爬行幾步,抱著裴胭的大哭說道“姐,你別再鉆牛角尖做壞事了,你和十一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一瞬間,裴胭的世界像是下了一場鵝大雪,的腦海一片空白冰冷。
幾乎無法彈,半晌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十一叔。”
“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不會相信我的,是嗎?”
陸啟霆拿起陳茉莉的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電話號碼確實是江黛黛的。
將手機扔在裴胭面前,指著跪在地上的陳茉莉,陸啟霆的眼神里滿是失。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人證證俱在,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他厲聲說道“一個傭人如何能知道江黛黛的電話號碼?如果不是你的授意,誰又能找到你小姑送你的那把匕首?”
冷冷一笑,陸啟霆反問道“怎麼,難道你要告訴我,是江黛黛自己了你的匕首,伙同陳茉莉一起陷害你的?”
“裴胭,你自己腦子就該知道,沒這種可能,你真的太讓我失了!”
看著陸啟霆與江黛黛相擁,聽著他幽冷厭惡的語調,這一瞬間,裴胭親手埋葬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
抬手胡去眼角的淚,扯著冷笑。
“那你打算怎麼懲罰我?”
陸啟霆極看到裴胭落淚哭泣。
哪怕當年為了自保爬上他的床獻出自己時,也沒有落過淚,只是死死咬承著痛楚。
最后還是他心存不忍,吻著滿是鮮的放過了。
后來他與在一起,他在床上將折磨太狠時,
也只是紅著眼角聲求饒而已。
不可否認,裴胭的淚竟微微灼痛了他的心。
深吸一口氣,他說道“你認個錯道個歉,江小姐一向大度寬容,不會因為這場誤會而與你計較的!”
聽到這話,原本該昏迷的江黛黛猛然瞪大了眼睛,眼底不控制迸發著憤怒。
什麼?都豁出這麼多,都見了了傷,陸啟霆竟還袒護裴胭,竟還說這是誤會?
這似乎已經是最優解。
可裴胭卻冷嘲一笑,說道“事真相如何,大家都很清楚,我不會給道歉認錯的!”
看著陸啟霆那雙清冷的眼睛,笑著說道“要不然,我捅自己一刀給江小姐解解氣?”
裴胭覺得自己可能是著魔了,也可能是發瘋了。
在沒有出路的絕境下,竟萌生了死亡的念頭。
這世上本就沒有屬于自己的路,也再也沒有自己的人。
連最信任的陳茉莉都選擇了背叛,連與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都將其他人摟在懷中。
誰來告訴,誰又能告訴,自己存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攥了匕首,仿佛到小姑姑的氣息。
唯一的小姑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想小姑姑了,很想很想讓小姑姑抱抱!
裴胭低低笑著,卻笑得淚如雨下,仿佛這周遭世界都與自己無關!
走到水龍頭前細細清洗著匕首上骯臟的跡,然后坐回到沙發上,用匕首在自己的心臟位置比劃,帶著決然與無畏。
江黛黛忘記繼續裝昏迷,死死盯著裴胭手中的匕首,只恨不得沖上去,親手將那匕首進這個賤人的心臟里!
裴胭早已不在乎了。
自暴自棄的冷漠視線掃過陸啟霆,扯一笑,下一秒,匕首竟真朝著心臟位置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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