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也看出來了,萬櫻心思玲瓏,但凡這樣的子肯定思慮多,兀自解釋道:“這種玉牌本宮的親信人手一個,並不是什麽稀罕之,萬小姐收著吧。”
當然不會人手一個了,隻是他確實沒有別的意思,不這麽說怕不收。
萬櫻這才接過玉牌,見玉牌右下角刻了個“”字,並不是“熠”字,心想還真就是個通行證一般的玉牌,這種玉牌以前在家中見過,外祖父和父親都有,算是一種獎賞和殊榮。
林府離皇宮不遠,萬櫻很快就到家了,下馬車時不方便手捧著錦盒,李熠還特意下來,把錦盒拿下來給。
禮貌向李熠道了聲謝,站在原地目送他的馬車離開。
“去哪了,怎麽跟殿下一起回來的。”
萬櫻剛想轉回府,頭頂就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被嚇了一跳。
這聲音太悉了,萬櫻見是蕭凜,嗔怪道:“你嚇死我了!”
不知道蕭凜是什麽時候來的,還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後,萬櫻剛想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想起即將要跟他說的那件事,話到邊變了,“你怎麽來了?”聲音不自覺也落寞了幾分。
蕭凜今日來府上找,卻被府中下人告知小姐進宮去了,他以為又是陪貴妃娘娘用午膳,見時辰差不多了,就在這裏等,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蕭凜的目從上掃過,見今天打扮的格外雍容華貴,想到第一次進宮也沒穿這樣,剛剛還是從大殿下的馬車上下來,臉一沉,冷聲道:“去哪了,手裏拿的是什麽?”
萬櫻對上他沉的麵孔,氣勢全無,乖乖答道:“進宮了,得了貴妃娘娘的賞。”
“怎麽是殿下送你回來。”
“陛下和殿下去了娘娘那裏,殿下順路就帶我回來了。”
“殿下在馬車上都跟你說了什麽?”
“殿下說貴妃娘娘很喜歡我,讓我得空多進宮陪說說話。”
“沒了?”
沒了……”
話說到這裏,萬櫻忽覺不對勁兒,兩人的對話……
蕭凜怎麽像審犯人似的,馬上不滿的問道:“你當這裏是詔獄,我是你的犯人呢!”
蕭凜見惱了,怔愣一瞬,隨即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不太好。
他攬過的肩膀,嗓音和不,“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萬櫻剛想說“我進宮你有什麽可擔心的”,就聽見蕭凜繼續道:“我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時辰,才把你盼回來。”
想到這麽熱的天,他站在這裏苦等了自己一個多時辰,萬櫻登時就心了,把話又咽了回去,小聲說道:“你來找我做什麽?”
蕭凜看這副小媳婦模樣,怪招人疼的,輕聲一笑,“我能來找你做什麽,當然是想你了。”
他一手攬著的肩,一手擒著下讓看自己,“這麽多天沒見,你想不想我?”
萬櫻看了他一眼,想都沒想就回答:“沒想!”
蕭凜輕笑一聲,放開擒著下的手,這人一慣口是心非。
萬櫻躊躇了一會,覺得有些話還是應該早點跟他說清楚,言又止的問道:“你這幾天忙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萬櫻說話的時候,蕭凜沒看,等說完,卻察覺出來語氣不太對。
他放開攬著的手,讓兩人拉開些距離,以便更清楚觀察臉上的表,“我現在不忙,你現在就可以說。”
麵前是喜歡的人,兩人多日未見,他英俊的麵容多了些許疲憊,不知道是不是回來之後都沒休息,直接就來這裏等了。
其實早就想他了。
萬櫻看了他片刻,最後狠心垂下眼睫,“我現在不想說,我們換個時間。”
蕭凜來的太突然了,本沒做好心裏準備,更沒想好怎麽跟他說,怕他再問起自己什麽,趕忙借口道:“昨夜我沒睡好,這會兒有些累了,我回去了,這幾天得空了你就來找我吧。”
萬櫻說完話,不等蕭凜說什麽,轉往林府大門走。
蕭凜看出的不尋常,也沒攔著,目送進門。
與其在一個不想說的時候問,不如過兩日再來找。
萬景筠回學堂讀書了,林霆霄跟著劉將軍去飲宴了。
因為永宸帝特別在意萬櫻的案子,還鬧到三司會審的地步,林霆霄這位年輕的參將,現在在京中炙手可熱,誰都知道他是宣武將軍萬鋒銳的小舅子,說不定過幾日就會被聖上提拔,接他姐夫的班,更何況他今年都二十三了,還未娶妻,京中不員都想拉攏他,為自己的兒謀個好夫婿。
林霆霄不是熱鬧的人,不過頂頭上司劉將軍他去,他也不好不去。
萬櫻跟下人說自己在宮中用過膳了,不用再準備了,搬了把椅子,拿著一把團扇,一個人坐在閨房二樓的小榭,著虛空發呆。
兩日後,傍晚,碧水湖畫舫。
蕭凜這幾日並不清閑,但是一想到萬櫻那天的異常,言又止的話,心中就覺不安。
今日總算得點空閑,他帶著萬櫻出門遊湖。
太剛剛落山,天將黑未黑,畫舫四麵敞軒,一陣夏風吹過,吹皺一池湖水,帶起一清涼。
兩人隔著一張八仙桌,相對而坐,幾名仆人從食盒中端出一盤盤菜肴,依次擺在八仙桌上。
萬櫻自打坐在這裏就低垂著眼眸,臉上也不見往日神采。
蕭凜猜到即將要跟自己說的事,一定不是好事,不過就算是天大的事,也得讓先吃飯。
“這是海中鮮的花膠鮑魚宴,我那天見你氣不好,給你補一補。”
聽見蕭凜和自己說話,萬櫻這才抬頭看他,低聲說道:“我好的,也沒怎麽,那日是沒睡好,你不用擔心。”
萬櫻的語氣,比平時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和疏離,蕭凜裝作沒聽出來,笑著說道:“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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