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最終停在一棟年久失修的筒子樓前。

祁烈走進去。

四周和樓道散發著常年不見的腐臭味，跟踩在他新換床單上腳印的那味道一模一樣。

祁烈非常厭惡這味道。

可人閉氣的時間最多就那麼長，一口氣總有用儘的時候，他最後也隻能放棄抵抗，任這黴爛而悉的呼吸鑽遍自己的眼耳口鼻、四肢百骸。

連同那麼多年住在這裡的記憶一起，將他纏繞、溺斃……

來到二樓，門冇關。

祁烈走進去，環顧一週，厲聲道：“你去砸了我住的地方？”

屋如狗窩，比祁烈被砸掉的小租屋好不了多，裡麵還有顧黴臭味，聞著便人想嘔吐，祁烈嗅著這裡的味道，闔上眼。

這是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啊……

真難看，也難堪。

屋有人。

聽到聲音，先是響起一陣乒鈴乓啷酒瓶到底的聲音，然後衝出來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頹廢又邋遢，見到祁烈，那喝高了還漲紅的臉直接一板，罵道。

“是我又怎麼了！”他衩的口袋，掏出從祁烈那拿來的信用卡，抖了抖手，完全頤指氣使的命令道，“這卡裡有多錢？碼給我，快點！”

祁烈隻站在門口不進去，目冰冷的看向他。

“碼我不會告訴你，那是我的錢，還給我。”

“臭小子！”

男人怒氣，起一旁的掃帚就要衝過來打人！

奈何他喝太多了，腳步踉踉蹌蹌的，而祁烈也不再是記憶裡那個瘦弱無助的小男孩了。

年抬手便擋下了男人打下來的掃帚，他現在比男人還要高出一截，就低頭用一雙暴狠厲的眼眸死盯對方。

“卡，還我。不是你的東西你一份都彆想。”

“你——”

男人愣住了，好像被如今的祁烈嚇到，但下一秒他趁年不備，又一手隨手抄起旁邊的熱水瓶狠狠砸向祁烈的後背。

熱水瓶是空的，不至於被燙傷。

但那落在後背的痛，讓祁烈一下子湧起很多過去的記憶，他的腦子懵了一瞬，麵前這個已顯老態的男人，好像又跟曾經那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重疊到了一起……

對方無數次的打他，罵他，辱他……

這祁烈冇有立即做出保護的作。

中年男人襲得手，裡所有狂暴緒發，他拿著手頭所有能被當做利刃的東西，不停的，發了狠的往祁烈上招呼。

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的。

“給不給，你到底給不給啊！”

“兔崽子，老子把你生出來，你上的所有東西就都是老子的！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錢當然也是老子的！”

“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打死在這裡也冇人敢說一句啊！？”

“長大了啊，長大了搬出去住，還真以為自己翅膀了？真以為老子就找不到你了？”

“你跟你那個賤人媽一樣，想跑？想擺老子？呸，兔崽子，你這輩子都彆想擺老子！”

“老子給你這條命！今天老子就是在這把你打斷了，將來你都是給老子送終的！好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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