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單桃打電話來,說兩個小家夥想漂亮姐姐了,邀請薄暖去家裏吃飯。
想起之前如高酒吧的事,薄暖稍有不安。
左殿把車停進地庫,似乎猜到在想什麽,傾上前,幫把安全帶解開,慢條斯理道:“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大嫂有事的,嗯?”
薄暖抿了抿,點頭。
自從如高回來後,跟單桃還未見過。
兩人進門時,家裏隻有單桃和阿姨帶著兩個孩子。
左殿把周四抱進懷裏,他的小手,隨意問道:“左青瀾還沒回來?”
“嗯,他今天晚點,”單桃笑,“小司和芳香馬上到。”
左殿挑了下眉,不鹹不淡重複:“左小司?”
“是啊,”單桃解釋,“你上次連飯都沒怎麽吃就跑掉,要找你算帳呢。”
左殿輕扯角,出似有若無的笑,看不出真正的緒。
薄暖小心翼翼覷他一眼,左殿至今沒跟左小司聯係過,覺得,是因為和盧小小之間的事。
“大左......”開口想說些什麽。
左殿抱著周四看,同時打斷想出口的話:“來,給阿姨親一下。”
聽到這個稱呼,單桃眼裏過驚訝,隨後置之一笑。
看樣子,他自己也知道把人了,還算有救。
周四上帶著寶寶的香,揮著小手要抱,薄暖把他接過來,小家夥親熱地抓著頭發。
左殿抓住他的小手,把頭發拿出來:“鬆手啊,小心叔叔揍你。”
“你別嚇唬他。”薄暖側臉,看著被解救出來的頭發。
左殿慢吞吞從口袋裏掏出個皮筋:“我幫你紮起來。”
他指間的皮筋格外眼,薄暖多看了兩眼,有些驚訝:“這好像......是我的。”
那段時間這款很流行,手上正好有些邊角料,便自己做了一個。
後來,被芳澤要去了。
左殿閑閑瞥,而後幫把頭發紮了個鬆鬆的馬尾:“看一眼,就是你的了?”
見還想再說,左殿要笑不笑地說:“還講不講理了?”
“你為什麽帶個皮筋在上?”薄暖不打算跟他糾纏著這個問題,一個皮筋罷了,便隨口問了句。
從如高回來後,自己每次紮頭發都會被他找各種借口給拿掉。
幾次下來,也懶得紮了。
隨意一問,左殿掀了掀眼皮,頗有幾分意味深長:“怎麽,吃醋啊?”
“......”
那皮筋是的。
吃自己醋?
本著真心為他好的打算,薄暖認真地勸告:“你最好別帶皮筋。”
“怎麽?”
薄暖吐出一個字:“娘。”
左殿眼睫輕,嗤地笑了,他低音量,像怕被周四聽見,在耳側,語氣有幾分不正經:“我娘不娘……試試啊?”
“......”
薄暖角了,無語至極。
瞥見的樣子,左殿笑了聲,手了下耳垂,輕飄飄的將話題扯開:“皮筋記得還我。”
門口傳來靜,左殿像沒聽見,拖拉著鞋子懶懶走到沙發,坐下來的同時順帶著把薄暖摁下來。
聽到左小司的聲音時,左殿抬腳搭在了茶幾上。
連同拖鞋一起。
左小司和芳香一起進來,見他這不調的樣子,忍不住告狀:“大嫂,他這什麽樣,你也不管管他?”
單桃抿笑,幾個人在茶幾邊坐下。
左殿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手指彈了彈薄暖的膝蓋,格外欠揍地開口:“手機拿出來,看你玩會弱智遊戲。”
“......”
客廳裏,孩子已經被阿姨帶走,剩下五個年人,各有各的古怪。
左小司不滿地追問:“你是沒聽見我說的話?”
這陣子約他也不出來,打電話直接給摁掉,後來幹脆把他拉黑了。
活像他娶了老婆之後,忽視舊,而舊又在跟他鬧脾氣一樣。
沉默幾秒之後。
左殿:“大嫂,晚上吃什麽啊?”
“......”
莫名其妙的氛圍越來越重。
單桃抿笑,率先打破僵:“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嗎,我讓阿姨做。”
左殿垂眼,盯著可照人的桌麵,認真想了想:“來個‘狗眼看人低吧’。”
“......”
薄暖有些不安,輕扯他的角,小聲說:“大左......”
“到底怎麽了?”左小司抓了抓頭發。
左殿著指尖安,抬眼看著左小司,意味不明地說:“沒事,祝你幸福。”
“......”左小司一頭霧水。
這句話,他都聽到好幾次了。
次次都覺寒意侵。
“你最近怎麽都不接我電話,約你出來,也不來。”左小司開始算帳。
左殿輕扯角,吊兒郎當反問:“咱倆什麽關係?”
“你能好好說話不?”左小司拍了拍桌子。
“你是誰?”左殿譏諷地問。
左小司一向吵不過他,氣到站起來,手指抖著:“你,你不要太過分!”
單桃和芳香兩人看得驚呆,這兩人在各自的領域好歹也算是拔尖的,功人士、英青年。
在外麵也人模狗樣的,年紀加一起也差不多半百了,這架吵的,們還以為是周四的同齡人。
上次見他們兩個這樣吵架還是小學的時候。
薄暖看著氣到臉發黑的左小司,尷尬的腳趾快把拖鞋出個。
扯住左殿的服,提議:“大左,咱們去幫阿姨做飯吧。”
左殿瞥,頓了兩秒,順從地站起來,說出來的話一點都沒客氣:“行,那道‘狗眼看人低’還真得我自己來做。”
“......”
薄暖想哭,扯著左殿的服,拖到了廚房。
阿姨正忙著洗菜,一筐綠油油的青菜擺在水池裏。
見他們兩人進來,阿姨用圍了手,自言自語道:“我去看看初一作業寫好了沒。”
說著出了廚房,還心的把門帶上。
瞧瞧。
瞧瞧阿姨都嚇了什麽樣。
薄暖覺著阿姨一定經曆過這種驚嚇,第六才會這麽靈敏。
忍不住埋怨:“你看,阿姨都怕你發火。”
左殿:“......”
他什麽都沒做,連話都沒說。
薄暖抬頭看他,好聲好氣地勸他:“大左,你別這樣好不好?”
“哪樣?”
“你別跟左小司發火,好好說話,好不好?”
左殿冷哼,走到洗菜池前麵,擰開水龍頭,接著洗阿姨放在那裏的菜。
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
還有一句叛逆的話:“不好。”
薄暖知道他是發現盧小小扔了自己送的耳釘,他這人一向自詡是個漢,不會跟人計較,隻會把火撒到自己兄弟頭上。
但若是因為這事影響到他和左小司的,接著再影響到左小司和他新婚妻子的,那就了罪魁禍首。
想到這,薄暖打算給他順順,好脾氣地哄他:“別生氣了,我明天給你送飯,好不好?”
“送飯?”左殿手指微頓,對這個詞有點陌生,他偏頭看,像在等進一步的解釋。
“嗯,”薄暖點頭,溫和地說,“你明天不是要去竹影嗎,想吃什麽,我中午幫你送去,行嗎?”
左殿角上揚,得寸進尺地問:“怕我肚子啊?”
薄暖誠實地點頭:“醫生說了,三餐要按時吃。”
之前聽李浩說過,他隻要去竹影,基本很吃東西。
左殿垂下眼睛,盯著盆子裏的青菜,狀似思考了兩秒:“行吧,那你非要這麽做,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吧。”
“......”
薄暖忍了忍,將升上來的後悔努力了下去。
注意到的表,左殿控製不住地笑了聲。
“那你跟左小司,正常點,行嗎?”薄暖趁熱打鐵。
左殿舌尖頂了頂下顎,模樣也裏氣的,語氣很不痛快:“眼真差。”
“人家夫妻的事,咱們別管,行不行?”薄暖有點著急。
如果左小司跟盧小小因為這事鬧矛盾,什麽人了?
聽到這話,左殿眉梢輕佻,尾音有點上揚:“人家夫妻?”
薄暖:“是啊。”
左殿瞅:“咱們?”
“......”
又開始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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