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溫柚的手臂,站得稍微端正了些,清了清嗓,用不太練的英文道:“你好,我的名字是云深。如果、如果他們再……”
“會聽……”溫柚抬手指了指耳朵,小小聲道,“聽得懂。”
男孩頓時輕松了不:“好。我想說的是,如果他們再欺負你,再拿石頭丟你,你別顧著跑,你得拿更多更大的石頭丟回去,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他的聲音清冽又好聽,溫柚眨了眨眼,下意識搖頭。
打不過的。
他們那麼多人,都是男孩子,而只有自己一個。
男孩似乎讀懂了的畏懼,沖張狂地笑了下:“你要是砸不過他們,就來找我,我家在東二路上開餐館,離這里很近。”
溫柚看著他,漸漸被他那無畏的態度染,輕輕點了一下頭。
過了會兒,又點一下頭,心頭泛起一陣酸,眼神不自覺垂下去,整個腦袋也低了下去。
一滴豆大的眼淚從溫柚睫落,砸在地上。
漸漸的,又有第二滴,第三滴……
溫柚抬手了眼睛,聽到前的男孩淡淡地對說:“別哭了。”
他很平靜,好像對孩子的哭泣習以為常。
“別哭了。”云深重復一遍,聲音了幾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孩形一頓,云深以為自己說話太兇嚇到了,沒想到,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泣。
不像他妹妹云嬈,一旦哭起來,怎麼勸都沒用。
溫柚吸了吸鼻子。其實從小就不哭,只是從前有太多時候,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
“這樣就對了。你越哭,只會讓欺負你的人越高興。”云深說著邦邦的話,手卻下意識探到口袋里,出一包藍包裝的廉價糖果,輕輕放到溫柚手心。
溫柚低下頭,看到和自己眼睛相近的糖果,怔了怔。
這個……原來這麼好看嗎。
像將夜未夜的天空,像深藏在海底的琉璃。
溫柚拆開包裝,取出一顆藍糖,塞到里。
直到今天,都沒有忘記那顆糖的味道。
很甜,有點膩,還把的舌頭染了藍,一整天都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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