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對葉道：“你瞧，你一回來，祖母的氣神都好起來了。”

葉笑道：“祖母是見了安兒歡喜，哪里是見了我。”

葉老太太嗔罵道：“胡說，你們都是祖母的心頭。”

朝蘇語凝朝手，“妧妧過來，讓曾祖母好好瞧瞧。”

蘇語凝聽話的走上前，葉老太太端詳許久，點頭笑道：“真是越長越出挑了。”

聞言，坐在末位的葉嘉抬頭看了過去，很快又移開了目。

幾人陪著葉老太太坐著閑話，葉道：“曾祖母，我與表妹說好了，要帶去走走。”

葉老太太道：“去，快到年關，街上可熱鬧著呢，讓葉嘉與你們一起去。”

葉嘉道：“我還要溫讀功課。”

葉老太太不贊道：“別跟你祖父似的，天天看書都看傻了，出去走走。”

忽然被點名的葉父臉上有點掛不住，但自己母親的話他又不能駁了。

葉嘉看向蘇語凝，見一臉期盼的模樣終于點了點頭。

雖不比江寧繁華，但臨近年關，滿大街也都是一派熱鬧喜氣，小攤商販的賣聲不絕于耳，還有不從鄉下上來趕集的，挑擔賣著農貨。

蘇語凝手里拿著糖葫蘆，腮幫子咬的鼓鼓起，與葉一起走在前面。

葉嘉則抱著兩人買的一大推東西，一臉無奈的跟在后面。

走到在賣糖的鋪子前蘇語凝又停了下來，小販道：“這位姑娘要哪種口味的？”

各裹著糯米的飴糖揪一小粒一小粒的，蘇語凝點了荔枝、柑橘和梨味的，各裝了滿滿兩盒糖罐。

“吃這些糖你也不怕膩味。”葉看著那滿罐的糖都覺得齁了。

蘇語凝捻起一粒放到里，瞇了瞇眼，道：“有一份是要給清清的。”

葉撞了撞的肩，笑得一臉促狹，“你對他還真是好。”

“因為清清對我也好呀。”蘇語凝說著還點點頭，“清清最好了。”

葉不信，“真有那麼好？”

蘇語凝認真道：“你下回見到就知道了。”

跟在后面的葉嘉忽然覺得沒意思了起來，“還要去哪嗎？”

葉嫌棄地睇了他一眼，道：“哥，難得出來一回，你能別掃興嗎？”

葉嘉皺眉：“我還要回去溫習。”

葉不以為然道：“我瞧你真是要像曾祖母說的那樣，讀書讀傻了。”

葉嘉正斥，葉朝他吐了吐舌頭，“以后連嫂子都找不來。”

葉嘉臉一紅，“胡說什麼。”

他一心都放在了考取功名之上，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

蘇語凝以為他們是要吵架了，有些不安地拉了拉葉，小聲道：“要不咱們回去吧。”

葉道：“甭理他。”

蘇語凝來回地看著兩人，葉嘉見模樣怯怯的，心里微，別開眼道：“走吧。”

走出一段，見葉嘉沒有發脾氣蘇語凝才放下心來，含著飴糖靠近葉問道：“表姐，你上回說要帶我去哪個有趣的地方玩？”

葉朝后瞥了一眼，給蘇語凝使了個眼，“跟我來。”

葉嘉看著忽然走快的兩人，皺眉頭跟了上去。

街上人涌，葉嘉好不容易追著兩人到了一家鋪子外，看著牌匾上的“賭坊”二字，臉都黑了鍋底。

賭坊，蘇語凝茫然地看著圍一桌桌的人，“他們在干什麼？”

一個搖著骰子的男子大聲道：“來來來，買定離手。”

葉也是第一次來，拿不定主意，轉而問蘇語凝，“你說買大還是買小？”

蘇語凝愣愣道：“大。”

大一定比小好。

“。”葉拿出銀子，想了想還是先拿了個銅板放上去。

“好嘞，都落注了吧。”那男子道：“那我可開了。”

他將骰盅拿起來，“三四六，大。”

葉欣喜道：“我們贏了！”

抓起兩個銅板給蘇語凝看：“你瞧，一個變兩個。”

“真的唉。”蘇語凝稀奇地看著手里的銅板，“這樣就賺錢了嗎？”

“可不是。”葉問：“還來不？”

蘇語凝點點頭，“還是大。”

葉將兩個銅板都放了上去。

“五五二，大。”

蘇語凝看著葉手里的四個銅板驚詫道：“表姐，我們好厲害。”

憨的聲音引的眾人朝他們看了過去，待看到蘇語凝的容貌，更是有人咽了咽口水，見們就兩個人，調笑道：“哪里來的小娘子，還真是有趣。”

葉嘉黑著臉找到賭桌前的兩人，冷聲道：“葉，我看你是皮了，還不跟我走。”

葉看他是真的要發火了，也不敢再胡鬧，拉著蘇語凝跟他走。

剛才說話那人見葉嘉生得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故意輕佻的上前道：“怎麼就走了，小娘子再玩一會兒啊。”

葉見那人盯著蘇語凝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忙將護在了后。

葉嘉正說話，一道輕慢的聲音了進來，“來，爺陪你玩。”

蘇語凝回頭看去，一個男子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一雙桃花眼狂傲上挑，盯著說話那人。

人都是欺怕的，一看他這副不好惹的樣子，而且擺明了是在替這三人出頭，剛才還在囂的人霎時就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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