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笑了笑,和藹地拉著的手坐到羅漢床上,“妧妧等久了吧。”
蘇語凝搖搖頭,“不久的。”
除了有些著急想去見清清了,也沒有覺得久。
又怕他是真的被自己弄生氣了,又想問問他昨夜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在做夢一樣,而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反倒是歡喜的滋味。
顧氏與閑話了幾句家常,又過問了的子。
蘇語凝一一回答,“除了頭一兩日有些難,后面就好了。”
顧氏關切地告訴,“我這里有一帖暖宮湯的方子,是宮里頭傳出來的,回頭讓下人抓了藥給你送去,你就日日喝著,對子大有益。”
蘇語凝最怕的就是吃藥,當即就搖頭拒絕,小臉繃了道:“母親,我不用吃藥。”
“母親可都是為了你好。”顧氏略強了語氣。
蘇語凝不想讓不高興,點頭應了下來。
大不了倒掉,不讓母親發現就是了……蘇語凝在心里補了一句。
又過了一會兒,蘇語凝開始坐不住了就想起告別,顧氏卻道:“你說你嫁來謝府也一個多月了,母親前后就見過你那麼幾回,今日你就好好陪陪母親。”
蘇語凝為難地抿起了,還急著去找清清。
顧氏看了一眼,“妧妧是覺得陪著母親無趣?”
“不是的。”蘇語凝小聲道。
“這就是了。”顧氏笑了起來。
夏云在院中等了個把時辰還不見蘇語凝出來,不由得發起了急,上前對守在門外的丫鬟笑嘻嘻道:“這位姐姐,勞煩你去通傳一聲,就說爺還在等著夫人過去呢。”
不等那丫鬟說話,許嬤嬤從一旁走了過來,笑道:“夫人喜夫人,兩人且談心呢,大爺孝順,必然會理解的。”
夏云干笑一聲,心里泛起了嘀咕。
而屋,顧氏正在讓蘇語凝抄佛經。
端著茶吹去面上的浮葉,抿了一口道:“年前你祖母壽辰的時候,你不是抄了九十九卷金剛經,今日就替母親也抄上兩卷。”
這麼氣的子,如何做他們謝家的媳婦,蘇家人管教不好,便幫著管管,也不枉費蘇語凝一聲母親。
桌案后面連張椅子都沒有,蘇語凝是站著抄的,等抄完半頁紙就已經站不住了,柳眉細細蹙著,按了按腰道:“母親,我想要坐著。”
顧氏道:“站著抄才誠心,母親這幾日子骨不爽利,不然也不會讓你廢這個功夫。”
“可我給祖母抄的時候也是坐著的。”蘇語凝心里不愿意,鼓著臉嘟囔道。
顧氏嘆了聲氣,語重心長道:“你也要理解母親的苦心,母親是在教你做事的規矩,回頭別人也不會講,你是出嫁前父母沒有教好你規矩。”
顧氏的話讓蘇語凝心里難了起來,最害怕的就是別人說是傻子,笑話不聰明。
蘇語凝咬看著眼前的佛經,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不想讓別人笑話爹爹和母親。
到了快傍晚的時候,謝予安有事來找顧氏,看到夏云和月兒守在院子里還覺得奇怪,等他進到屋,看到蘇語凝就明白了過來。
只見抿著瓣,眉心也皺著,一手撐著腰后,一副隨時會站不住要摔倒的模樣,就連握筆的手也有些抖。
謝予安沉下眼,“妧……大嫂。”
蘇語凝愣愣地抬起頭,現在已經滿眼都是佛經了,連看謝予安的時候都有些迷茫。
看著這副模樣,謝予安不知怎麼就了氣,“你在干什麼?”
顧氏看了他一眼,不滿道:“你大嫂是在幫母親抄佛經,你怎麼來了。”
謝予安收回目,替解圍,“我有事與母親說。”
顧氏看向蘇語凝,“行了,妧妧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蘇語凝擱下筆,手腕已經酸的提都提不了。
謝予安皺眉看著出去,轉頭質問顧氏,“母親,你好好的讓抄什麼佛經。”
蘇語凝那樣的子,玩玩鬧鬧都還不一定能乖,讓抄佛經簡直是在為難,從前在他面前不都是怎麼也不肯聽話的嗎,現在卻呆愣愣的,不愿意也不會說?
顧氏斥道:“怎麼跟母親說話的。”
“我也是為了磨的子,都已經了親的人了,難不還要像從前一樣?”
謝予安沉了一瞬,只道:“和從前一樣也沒什麼不好,以后母親就別讓抄了。”
“你。”顧氏看著他氣不打一來,謝蘊清護著那丫頭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兒子也來摻合。
夏云看到蘇語凝從屋出來,整個都人耷拉著神懨懨的樣子,腦子里就閃過兩個字,完了。
他得完。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夫人,你沒事吧。”
月兒見狀也急了起來,看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趕忙扶住了,“夫人這是怎麼了?”
蘇語凝看著月兒扁起,細的聲音發,委屈的不行,“我要清清。”
夏云架著馬車,揮鞭子的作都比平常急一些,蘇語凝低垂著頭坐在馬車,用力睜著眼睛不想眼淚落下來,細細的指尖絞在一起,指甲都因為過分用力而變了白。
不是因為抄佛經才難,怕自己總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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