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清見一眼不錯的著糖人攤子，看來花燈已經不得的喜歡了, 他勾了勾對賣糖人的攤主道：“勞煩要一個……”

“要一個兔子的。”蘇語凝墊著腳尖搶話。

“好嘞, 一個兔子的。”攤主手握著銅勺晃幾下臂膀就用熬化的糖勾出了兔子的廓, 蘇語凝已經看過不知多遍了, 卻還是像第一回 見到似的，盯著不放。

謝蘊清也仿佛是第一次見到一般饒有興致的看著, 只不過他看的不是糖人, 而是蘇語凝罷了。

攤主將做好的糖人遞給, 蘇語凝高高興興的接過糖人, 將一只兔耳朵放到里輕輕抿著。

謝蘊清側目看著, 又看了看他含在里的兔耳朵，目幾度流連。

“清清也想吃嗎？”蘇語凝已經將著糖人遞到了他眼前。

兔耳朵上還水盈盈的，謝蘊清若有所思的垂眸看著，目幽暗了幾分，蘇語凝又將糖人往前遞了遞。

謝蘊清俯含住了那只兔耳朵，牙齒了，到底忍住了想要一口咬下來沖，他要是真咬了下來，恐怕小姑娘會哭。

他拉起蘇語凝的手，將帶到了一顆大樹的背面，抬起的下吻了上去。

良久，才饜足的松開了。

華燈照著蘇語凝暈暈乎乎的，還不忘指出，“清清，這是在外頭。”

謝蘊清一面替，一面道：“實在妧妧太人了。”

冠楚楚的清雋公子里卻說著這樣的風流話，若是旁的子定是要面紅耳赤的，而蘇語凝卻還想與他辯上幾句。

張了張，目卻被不遠的人給吸引了過去，抬手越過謝蘊清的肩頭指了指，“清清你瞧，那不是綰綰嗎？”

謝蘊清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是柳綰綰，旁還跟著一個姑娘。

蘇語凝一手拿著花燈，一手拿著糖人，只能挽著謝蘊清的手臂拖著他走過去。

“綰綰。”蘇語凝隔著人群，可惜人聲鼎沸的，柳綰綰本沒有聽到的聲音，繼續往前走去。

柳綰綰是第一次來江寧的廟會，鋪子里干活的慧娘在耳邊說了好幾日，看著今日得空，便就一起過來了。

每個地方的廟會也都大同小異，無非也就是熱鬧些，排場大一些。

柳綰綰隨著人流往前走，一柄折扇橫在了眼前。

“柳姑娘。”聲音戲謔帶笑，一副浪子的德。

柳綰綰就是不抬眼也知道是誰在說話，掛上笑臉，道：“賀公子，可真是巧，在這也能見到你。”

賀敬之將扇子往掌中敲了敲，仿佛聽不見話里的嘲諷，輕佻一笑，道：“可不就是巧嘛。”

“既然如此之巧，不如柳姑娘就賞臉與我同行。”

柳綰綰簡直快被他的不要臉皮給氣笑了，“不必了，我也要回去了，怕擾了賀公子的雅興，告辭”

柳綰綰拉著慧娘掉頭就要走，賀敬之一個步將攔下，笑嘻嘻道：“我送你。”

柳綰綰神微涼下來，一口拒絕，可賀敬之卻大有一副若不答應，他就不放人的架勢。

另一頭，蘇語凝看到賀敬之又纏著柳綰綰不放，一下便生氣了，將糖人和花燈往謝蘊清手里一塞，走了上前。

往賀敬之面前一杵，氣勢洶洶道：“你怎麼老這樣，上回不都跟你說得好好的了。”

皺起的眉眼里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

賀敬之看著眼前的人，當即就暗罵了一聲晦氣。

但凡是跟這個傻子沾著點邊的事，他就沒有順心的，正發作就聽到后傳來淡淡的聲音。

“賀公子。”

謝蘊清幾步走到蘇語凝邊，將摟到了懷里，側目看向賀敬之。

從前謝蘊清不得勢，賀敬之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如今看來謝家將來到底落在誰手上還未必。

賀敬之朝他拱手道：“不想在此見到謝兄，謝兄是陪著夫人來廟會的吧，可真是巧了。”

謝蘊清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難道賀公子不是陪著未婚妻一起來的嗎？”

賀敬之臉上的笑一僵，他是又訂下了一門親事，雖是個小門戶的，但是要再橫生出枝節，他爹非打斷了他的不可。

“是一同來的。”賀敬之笑道：“人就在前面，我就不與謝兄多聊了，免得等急了我。”

謝蘊清略一頷首，連話都懶得與他搭。

看到賀敬之走開，柳綰綰對兩人道：“謝公子，妧妧。”又朝謝蘊清點頭致謝。

之前在路上的十多日相，蘇語凝一定不準在四姑娘四姑娘的自己，柳綰綰便也改口妧妧。

謝蘊清上下看了一眼，眉心微擰，“往后出來帶個小廝。”

賀敬之那樣囂張的紈绔子，即便帶個小廝也不敢與他，但柳綰綰還是點了點頭。

謝蘊清心里已經有八-九分確定了就是自己的妹妹，他后來拿出母親的畫像看過，與其說他的眼睛生的像母親，倒不如說柳綰綰才是與母親真的像，難怪妧妧總說瞧著溫，母親就是一個溫似水的子。

林俞軒那邊還沒有傳消息過來，他也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小妹，他其實有些怯懦。

蘇語凝朝著賀敬之離開的方向皺了皺鼻子，“這人怎的那麼討厭。”

都看見柳綰綰一直避著他，他還一個勁的往上，像塊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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