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陳沅跟著周允臣來到了白家。
而白琳琳也換了一服,依舊是昨日來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是眼眶還是有些紅。
看到周允臣臉已經那麼蒼白了,卻還是擔心會為難陳沅。
只是昨天已經想通了,所以絕對不會再做出這些事來的。
“沅姐姐,我們單獨聊聊。”白琳琳故意不去看周允臣,而是將視線落在了陳沅的上。
陳沅將周允臣扶到一邊坐下,起朝著白琳琳走去,但是被周允臣抓住了手。
盡管什麼話都沒說,但是陳沅還是覺到了他眼里的擔心。
他現在還發著燒,神志也不太清楚,都這樣了還擔心會出事。
他這麼做確實讓人的,但是是一個大夫,而周允臣是病人。病人不聽勸,一意孤行,容易惹生氣。
于是,陳沅就在和生氣中來回替的。
真的很想在他的傷口上來上幾掌,疼死他算了!
真是一點都不長記。
“你應該行相信琳琳的,不會對我做出什麼事來的。”陳沅拿開周允臣的手,朝著白琳琳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允臣手抓了個空,他不是擔心白琳琳,他是擔心陳沅不就要死。
還擔心陳沅為了彌補白琳琳再給自己來上一刀,畢竟這種事陳沅不是干不出來。
但是他現在太過虛弱了,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眼下想幫忙但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他只能祈求陳沅別想不開。
陳沅跟著白琳琳去了白家的后院里。那兒有座涼亭。
白琳琳率先坐下,給陳沅沏了一杯熱茶。
“琳琳。”陳沅拿起那茶杯,“雖然不知道昨晚周允臣說了什麼,但是他帶人闖進你家的行為,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白琳琳并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用手撐著下,著池子里的一群錦鯉,有些出神。
“還有周允臣拿刀刺自己,你被嚇壞了吧。”陳沅出手握著白琳琳的手,語氣和嗓音都格外的綿。
白琳琳這時轉過頭來,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的意在打著轉,“我找你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確定昨晚周允臣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陳沅微怔,“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是為了復仇才進的周家。”白琳琳覺得自己在陳沅面前哭的行為太過丟臉,便生地轉過頭去,不去看陳沅。
陳沅沉默了兩秒,“是真的,進周家就是為了復仇。”
周允臣把這些事告訴白琳琳,是希能理解,從而放下對的怨恨嗎?
不過從踏進白家的那一刻開始,就發現白琳琳對的怨氣消失了。
“我進平城的那一天,就開始準備復仇計劃了,周老爺就是我下藥毒死的。”陳沅低聲道。
白琳琳這時看著陳沅,“沅姐姐,跟我說說你的世吧。”
陳沅沒有瞞,將這些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只是去了聶東文的死。
白琳琳聽著,口沉悶得有些難了,比昨晚看著周允臣似乎還要難以忍。
只知道陳沅被人殺了全家,但是聽起來的時候卻如此的目驚心。
陳沅小時候也險些死,若非僥幸活下來,那麼真相就會掩埋,而這些作惡多端的歹徒就會逍遙法外。
陳沅低聲道:“我不告訴你,是決定好了要跟周家一起覆滅。”
“那后來呢?為什麼又不殺周家的人了?”白琳琳問。
陳沅回道:“現在的局面,離不開周家,周懷禮也不能死,我若是殺了他們,滬州乃至平城都逃不了被屠殺的下場。”
而也將為千古罪人。
同樣,也做不到為了一己私而去陷害別人。
白琳琳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后低頭苦笑一聲,“沅姐姐,你是好子,難怪周允臣會那麼喜歡你。”
忽然就明白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在哪里。
“琳琳……”
“沅姐姐,我想通了,你尚且能經歷那麼多的磨難還能心如此豁達,跟你比起來我可真是差遠了。”白琳琳自嘲道。
也不意外大夫人的態度會轉變得那麼快了。
陳沅這樣的人,真的很難不讓人喜歡。
“你不比我差,你把所有糧食都給出去了,而且一分錢不要,這未嘗不是一份豁達大度?”陳沅著白琳琳的手背。
白琳琳嗯了一聲。
“琳琳,你不比任何人差,而且這事即便傳出來,人人也都是夸贊你善良,有大義。”
“可是,若是讓他們知道我是個已經臟了的人,只怕……”
“不會的,臟的從來都不是你,而是那個已經死了的男人,即便有天被人知道了,你也不必覺得害怕。”陳沅握著白琳琳的手慢慢,一字一句道:“羅下的貞潔不過是捆綁子的枷鎖,你的大義就已經遠超所有人了,他們沒資格抨擊你!”
白琳琳心下憾然,咬了咬,“話雖如此,可是……”
“琳琳,錯的不是你,自責的人也不該是你,他們以此借機抨擊你,說明他們不過是群道貌岸然之人,跟這些小人你又何須計較?這個世道總歸是明事理的人多,更何況還有我呢。”
白琳琳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兩人談完之后,白琳琳送陳沅離開,看到了前面等著們的白老爺。
白老爺拿了個錢袋子給陳沅,“上次的事是我多有得罪,這些小錢就當是我賠償給春桃姑娘的吧,你回去的時候順便幫我說聲對不住,當時怒氣上頭沒控制住脾氣。”
陳沅接過他手中的錢袋子,“這話我一定會帶到的。”
“我跟琳琳做了很多錯事,希你能不計前嫌,以后空就來陪陪琳琳。”白老爺說。
“上次的事我也有錯,我不該對白伯父手的。”陳沅說。
白老爺看著陳沅,嘆氣,“你跟周允臣回去吧,他看樣子快不行了,至于糧食的事,下午我會安排人送去滬州。”
陳沅朝白老爺鞠躬,“謝謝白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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